四季一个人有如行尸走肉地在王府里走着,她记得她曾经让凤止卿背着她在君南苑和良辰苑间连跑好几圈。
最后他累到不顾身份地坐在路旁的桂花树下,汗渍淋漓,她攻其不备地扑进他怀里,狠狠压了他一把,“凤止卿,你真不在乎那些闲言闲语么?”
凤止卿气喘地捏她的脸颊,反问,“你在乎么?”
她没答,凤止卿攥着她站起来,继续吃力地背着她跑,仿佛不知疲倦似的……
如今桂花尚未开,香气全无,四季抬手碰了碰树身,锥痛又从指间袭来痛得她直不起腰。
好久,四季才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去,站在一处院落前,曾经金漆的月拱门已用砖石封上,封去所有有关良辰苑的繁华。
一块沾满灰尘的牌匾落在地上,砸成几半,依稀可以看见“良辰美景”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是他亲笔提的,良辰苑内的一切字画都是他的手笔。
“良辰苑早被封死了。”
轻柔的声音传来,四季转过身只见慕锦冬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旁,慕锦冬瞥了一眼她的手,不禁笑了起来,“真不知该不该同情你,王爷不要你了,一下子就从文陵郡主变成受尽折磨的下人,就像你的良辰苑一样,从云上仙境变成地府炼狱。”
“地府炼狱?”四季重复着她的话,有些疑惑。
“你还不知道么?”慕锦冬上前几步,一脚踩在“良辰美景”的牌匾上,泄愤一般,“良辰苑在别处另开偏门,有冒犯王爷或者不受宠的姬妾都会被关在这里,没有婢女服侍……这里已经成了王府的冷宫。就像刚刚那个喊着要抓你的雪姬,也已被押进去。”
冷宫。
她独一无二的良辰苑成了冷宫。
“偏门在哪?”四季出声问道,眼里又透出一股执拗,她不能容忍良辰苑成为凤止卿收藏其她女人的地方。
“你不会想去的,王爷不准人打扫良辰苑,一个几年无人打扫的地方,那种肮脏不是你愿意看见的……”慕锦冬走向前,伸手碰在墙上,似有感慨地道,“也许我该庆幸当年嫁了凤融,成了王爷的嫂子,不然现在的我可能也住在墙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