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衍穿着一身官袍步履沉重地走进来,俊逸的面容憔悴不堪,身侧的双手握拳,青筋凸显。
齐衍有些奇怪……
四季握着梳子的手停住,凤止卿扭头冷冷地瞥她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四季把视线从齐衍身上收回来,将凤止卿如墨的长发用玉冠绾住,一根玉簪插入固定住。
余光里,齐衍慢慢走近他们,一股不安涌上四季的心头,渐觉不对劲。
“砰——”
齐衍突然双膝着地,直直地跪在凤止卿面前。
“啪——”
四季惊愕地张着嘴,玉梳自手中掉落,一摔两截。
凤止卿更加冷漠地睨了她一眼,看向地上的齐衍时唇边浮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夏王乃是先帝十子,本王虽被封王但毕竟也是外姓一个,你行这么大的礼,本王可受不起。”
四季看着齐衍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半晌,齐衍低下头重重地往地上磕去,半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求摄政王放过拙荆的家眷。”
上官怡年?
他妻子怎么了?
“呵。”凤止卿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屈服的齐衍,“夏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整日向太后、皇上进言主张本王的婚事,竟连自己的妻室到也照顾不周了。”
原来这桩婚事是齐衍向太后、皇上进言促成的。
四季看向齐衍。
齐衍抬起头来,眼底的仇恨一闪而逝,只剩下卑微,“是小王多事,摄政王大人大量,若拙荆的家眷平安无事,小王誓必报答。”
“报答?”凤止卿像听到了什么千古奇闻,从软塌站起来走到齐衍面前,冷冷地道,“你这一身官服,你的夏王之位,你能在朝堂上站有一席之地都是本王给的!你用算计来报答本王?这就是你这条咬人的狗仅仅能做的事了?”
齐衍被说得脸孔惨白,却没有反驳一个字。
齐衍是很喜欢上官怡年的,这是四季早就知道,他甚至在她面前数了多少上官怡年的好处,又数落了她多少不是之处。
她自以为是了多久才明白在齐衍眼中,她只是一块踏脚石,一块让他敷衍了太久的踏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