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莱听了十分佩服决参。信书而不尽信书,这是一种难得的境界。如果没有极为高明的医术,决参又怎能如此?
子莱说:“既然先生能推理出医治之法,我想必可想出治虫之策。”
石成说:“殿下说得很是。当务之急是先根治城中已中毒之人,还请先生莫要因他们身份卑贱而不施以援手。”
“你这样说和骂我有什么区别?可我就是这样的混蛋!我不会救他们,一个也不会救!”决参说:“救他们作什么?救他们又有什么用?就算你现在给我磕一百个头,我也不会救他们。救他们就是浪费我的药。你们也看到了,我剩下的药并不多。就算我去救他们,也不能把他们都救了。再说,虽然我的药有效可是却不能尽除毒沙虫的毒。那个大个子虽然能活下来,可是毒沙虫的毒已经侵入其脑,他醒过来以后不是疯子也会是个傻子。毒沙虫的毒之所以可怕,并不是因为此毒会要人性命,而是使人脑死而变得疯傻。这种毒世上无人可医,就连我决参也医不了。那些身已中毒而未发之人,我就算除去其体内之虫,也不能除其体内之毒,他们只有等着毒发而已。”
子莱和石先都沉默了。事实如此,又该如何?
子莱慢慢地说:“既然有此等可怕的毒虫,那先生为什么还不走,难道你不怕么?”
决参说:“怕!我当然怕!我非神非魔,凡夫之身自然敌不过毒沙虫。况且,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毒沙虫潜伏在四处。”决参叹息着说。他现在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舍我其谁”的骄傲之气。可随即决参突然又立刻来了精神,他笑着说:“正是因为这毒沙虫,我反而更要留下来!”
石成不解地说:“这却是为何?”
决参说:“我包中已经调制有驱毒沙虫之药。既然毒沙虫难得一见,我总要试试此药有效无效。否则,我岂不会遗憾终生?”
石成说:“如果先生试过发现此药无用呢?”
决参幽怨地说:“那就死好了。”
石成说:“先生何苦这样作?”
可子莱却能明白决参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