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邵义穿着整齐的西装来到百乐门歌舞厅,芳菲正陪着一个富商跳舞,他在附近找个空位坐下,一双眼睛色迷迷地盯着芳菲看个不停。富商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心中甚是不满,又不愿为了一个舞女而闹笑话,一支舞还没跳完,就气咻咻地扔下芳菲独自离开了。邵义立刻走过去拥着芳菲跳起贴面舞,两人一边跳舞一边耳鬓厮磨,一副痴情缠绵的样子,真是羡煞了旁人。
芳菲吻着他的脸颊在他耳畔低语:“东西丢了。”
邵义拥紧芳菲,轻声道:“我听说了。”
芳菲目光迷离地盯着他的眼睛,双手捧起他的脸,低声问:“怎么办?”
邵义把她的头埋在胸前,吻着她的头发,扬声问:“夏小姐,今晚能否一起宵夜?”
“好呀,”芳菲对他抛出一个媚笑,“我很会做点心的,早就想请邵先生去我的住所尝尝了,不知邵先生是否方便?”
邵义痴痴地盯着她艳若桃花的脸,毫不犹豫道:“求之不得!”
芳菲在男人们喷火的目光中挽着邵义的手臂离开百乐门,立刻有黄包车殷勤地迎上来,两辆车一前一后地来到芳菲位于市中心的一处住所。关好门窗,拉上窗帘,不需要再伪装,邵义立刻急不可待地问:“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不知道这份名单有多重要么?那上面也有你我的名字!”
“我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小毛头被车子撞飞么?”芳菲懊恼地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上一口。
邵义不由分说地将她的烟抢过来、按灭,训斥道:“你怎么添了这个毛病?吸烟对身体不好,你不知道么?”
“我心里烦,吸口烟解解烦,”芳菲苦笑一声,道:“做咱们这行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横死街头,难道还想长命百岁么?”她沉默片刻,神情愈发严肃,“今天那辆车的出现绝非偶然,我怀疑组织内部出了内奸。”
邵义沉默地在她的沙发上坐下,自己也点上一支烟,他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一个接着一个地向外吐着烟圈。
他不说话,芳菲只好继续说:“昨夜我杀钱文龙的时候,他曾承认他早已知道这个暗杀计划,只是没有想到燕尾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