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芳菲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什么都不必解释了。
芳菲的一张俏脸一片绯红,她目光闪烁地望向男人,轻声道:“让大哥见笑了。”
男人于是就笑了,目光里更多了几分挑逗:“还是那时的姑娘更美!”
芳菲欲拒还迎地望向他,娇滴滴地问:“大哥是在何处救了奴家?”
“一条河边,你被河水冲到了岸边,乍一看上去,我还以为你死了!”男人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手又伸向芳菲的下巴,“细细一看,原来还活着。”
芳菲用余光瞥见一个装扮华贵的女子越走越近的威严身影,慌忙羞怯地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仇雄!”女子的声音比她的身影更威严,她冷冷地瞪一眼仇雄,声音凛冽地呵斥:“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下去!”
仇雄听话地退到一边,垂首而立。
“跟我进来。”
女子的声音再度冰冷地响起,芳菲知道她这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脸上却仍是茫然无措的表情,略低了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她的脚包裹在一双翠绿色的锦缎绣鞋里,鞋面上的一朵粉色荷花迎风独立,花瓣上的水珠如同就要滴落下来一般。
“嗯?”女子的声音里有了几分不满,拉着长音叫道:“秋霜——”
女子身后一个穿着蓝色衣衫的女孩走到近前来,轻轻拉拉芳菲的衣袖:“胥夫人在叫你呢。”
“喔?是!”芳菲惊讶地抬头,惊慌地答应。
胥夫人直视着前方昂首走进屋内,就似芳菲全然不在她的视线之中。芳菲偷眼打量她的裙裾,竟是曲裾,而秋霜穿着的明明是襦裙!魏晋时代,随着襦裙的兴起,曲裾逐渐消失,如此算来,她至少来到了一千五百年前。齐先生说过,炽焰流霞上千年来一直被那些渴望坐拥天下的人争来抢去,看来此言非虚。又看来,她极有可能已经来到了炽焰流霞的发源地,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尽管危机四伏,芳菲还是觉得欣慰不已。
胥夫人在房间里坐下,芳菲在她面前垂首而立,等待她开口。
终于,她缓缓地问:“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