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检查很快就来了,比芳菲想像得更快。
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第三次从睡梦中醒来,冬雪已经开始催促:“夏姑娘,请您动作快一点,有人来看您了。”
芳菲懒散地伸个懒腰,一边打哈欠,一边嘀咕:“什么人啊?”
冬雪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您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你知道么?”芳菲故作天真地瞪着冬雪问。
冬雪脸上有了几分赧然,“奴婢才跟胥夫人不久,还没出过这宅院呢。”
芳菲佯装诚惶诚恐地低下头,胥夫人的身份已是非比寻常,今日要见之人的身份定是更加神秘、复杂,她务须格外小心、仔细。
“夏姑娘,咱们快些梳洗打扮吧,胥夫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冬雪一心害怕耽误了胥夫人的事,焦急地催促起来。
芳菲心中暗暗好笑,一面迅速起身一面哄她:“好好好,咱们这就打扮起来!”
刚刚梳妆完毕,秋霜便已推门进来,“夏姑娘,胥夫人来了。”
芳菲慌忙站起身来,胥夫人已然迈进门来,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女子脸上蒙了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该以什么样的礼节表示迎接呢?芳菲心里疑惑,既然不知道她的身份,索性恭顺地垂下头去。
胥夫人礼让着头戴斗笠的女子先坐下,才挨着她落座。这是一个暗藏玄机的细节,于不经意处将二人的关系表现出来——她们的位置本是平起平坐的,但是,很明显,胥夫人须得让她三分。
“依莲姑姑,她就是夏芳菲。”胥夫人指指芳菲,对戴斗笠的女子说道。
依莲于是摘下斗笠、解开面巾,面无表情地向芳菲望过来。芳菲谦卑地垂下头回避着她的目光,心中暗暗吃惊,她分明地从依莲冷漠的目光中看见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逃避,甚至是恐惧。依莲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淡伪装着自己,隐藏着她内心深处对夏芳菲深深的恐惧。
芳菲暗自苦笑,这些人不可能认识她,她是怎么和他们之间结下仇怨的呢?看来,这一趟旅程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危险。胥夫人和依莲都是三十多岁年纪,看衣着、举止应当来自上流社会,直觉告诉芳菲,她们和炽焰流霞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系,将为她架起通往炽焰流霞的桥梁。因此,她必需忍耐,在忍耐中寻找目标,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