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下,温润的水,飞飞扬扬地洒落。
浴缸中,沸腾的水,汩汩涌涌地裹绕。
夕雪的脸往后仰去,能看到星光,也能看到银杏树,更能觉到,身体在他的动作下,是微微地颤栗着。
这样的颤栗,使她选择了不去看他,想闭上眼睛,只是,那些飞扬的水滴,溅落到眼底时,却是让她的眼睛再闭不上。
闭不上,那就不闭吧。
只继续仰这点脸,能觉到,他精壮的胸膛,在这一刻,和她的肌肤**相覆,她的腿被他的大手抚开,做好了进入的准备,足够温润的水,也为进入提供了最好的润滑。
可,他并不急于进入。
只是,手继续抚摩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顺着手的抚摩,他的薄唇,在这时,跟随手的指引,一径往下,在她身上,烙下一串串的痕迹,那些痕迹,只要她稍稍抬起脸,从天花板顶部雕的那块诺大玻璃中便能看到,仿似花瓣一样,带着绮丽的色彩。
只是,这一刻,她选择不去看,仅任由自己的思绪,自己的感官,一并在他的挑逗下沉沦。
就如那一晚一样的沉沦。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背脊上串起根本忘记了呼吸,能听到,丝绸一样光滑的肌肤,在他的掌心抚摩下,发出一些细微的申吟声,映衬着水涌动的声音,不明显,但,不可忽略。
他真的擅长挑逗,技巧的熟稔,让她无法抵御,也对这类事不再有恐惧。
但,一个男人,有这样熟稔的技巧,无非是实践经验丰富吧。
而皇甫奕的技巧,在带着撕裂的痛那晚开始,便是生涩的,哪怕从夜总会把她像小猫一样带走,成为他的情妇后,他和她的第一夜,他仍是生涩得弄疼了她。
其实,他屡屡弄疼她,何尝不是是,经验匮乏的体现呢?
是啊,那一年中,即便作为他的情妇,他到她这来的次数不会很多,加上她的青涩,俩个青涩的人在一起,又不是为了爱而做这件事,这类技巧提高也显而易见是有局限性的。
此刻,在萧默澶的挑逗下,她能觉到,下面有些许的润滑,这些润滑,并非来自她的主观,却是基于他的技巧。
哪怕,粗犷、激烈,都不能忽视的技巧。
那,是谁开发了他的技巧呢?
或许,是当时俩个人都有爱,所以,会在这件事上,琢磨出那些关于爱才会有的举动吧。
心底,微微酸涩,抿了抿被他吻到红肿的唇。
有些疼。
此刻,他抬起她翘翘的臀部,在他的吻采撷到她的花蕊处时,手骤然一收,她的身子下滑,他抬起她的臀部,他的硕大就要挺进她的甬道中。
她轻轻吭了一声,手习惯性地想抓住什么,但,抓到的,只是一泓温水。
而,按摩浴缸汩汩的气泡,在俩人的结合处,散发出让人难耐的**。
他的手停止了抚摩,停止中,目光却是一紧,在这时,相似的场景,谁的声音细细柔柔地在他耳边蓦地再次响起,紧跟着,一声巨大的响声在他的耳畔炸开。
她的身子蓦地收紧,他也松开抬起她臀部的手,接着,能听到门外传来尖叫声。
他下意识起身,顺手拿起宽大的方巾,围住关键部位,她想起来,浑身酥软地却是一滑,整个身体滑落在浴缸中,修长白皙的大腿大开,姿势很不雅,却也更带了诱惑的意味。
因她的跌倒,他停下出去的步子,回身想将她拉起时,自然能看到这份通常对男人来说,都难以抵制的诱惑,可,他的却在悄无声息地软化下去,只把她娇小的身子抱起,再拿了宽大的方巾裹住她:
“我出去看下。”
“嗯。”太近的姿势,仅让她羞红着脸,额发有些潮湿,让她的低垂的眸子下,仿似坠着些许小小的晶莹珠子。
看着他在衣橱中取了干爽的睡袍,披上睡袍往外走去,她在胡乱擦干身体,关上花洒后,也从快要水漫金山的沐浴间内朝外走去,重新拿了睡裙,换上后,走出卧室。
外面,靠近楼梯那端的,本来放着的一只古董花瓶,现在摔得粉碎,惠妍站在那边,愠怒地看着朱婷,朱婷有些无措地站在楼梯口那边,腿上是明显花瓶的碎皮溅上后,流血的伤口。
刚刚那声尖叫,显然是惠妍发出的。
“你滚啊,我讨厌你!”惠妍看到萧默澶、夕雪一前一后出现在卧室那端,她只再喊出这一句,不管不顾地,冲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呯’地一声,摔上房门。
“先生,小姐她——”保姆畏畏缩缩地站在楼梯的另一边,看着萧默澶肃穆的脸,怯声地开口。
“把这里收拾了。”萧默澶只吩咐出这一句,转身,就要带夕雪回房。
但夕雪却绕过他,朝朱婷走去。
“怎么了?”她看得清楚朱婷神色的沮丧。
“我想学你,在小小睡前,给她讲故事,没想到,跟着她一起上楼,她突然尖叫了一下,接着,就把花瓶摔了。”
朱婷还是习惯叫惠妍曾经的小名。
夕雪皱了一下眉,今天午餐时,是她告诉朱婷,自己以前会在睡前给惠妍讲故事,本想朱婷能尝试着从这个地方切入,逐渐培养母女的感情,却没想到,惠妍是这样地抵触。
或者该说,是这两天蓄积起来的不满情绪再次借故爆发。
“先回房吧。刘姐,给我拿药箱。”
“夫人,不用叫汪医生吗?”刘姐从楼梯下上来,问道。
“不用了。”夕雪看了下朱婷腿上的伤口,没有瓷片嵌入在腿部,伤口也不算深,是能简单处理的伤口。
夕雪转望向萧默澶,他已不在门口,本来,朱婷和惠妍,就是她的亲人,住在这,其实,都是他的恩舍。
收回目光,她带朱婷朝她的房间走去,刘姐也拿来了药箱。
“我自己来就好。”朱婷接过药箱,没有用酒精消毒,直接上了红药水,那些红红的药水涂在伤口处,是触目惊心的。
“慢慢来,会好的。”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只能这样说道。
“小小以为当年是我抛弃了她,我也没有办法去解释,这一辈子,她是夕冰最后留给我的东西,不管怎样,我都会想办法,让她接受我的。”朱婷很坚强,如果不是这份坚强,恐怕,也不可能在坞角那种地方活到现在。
“嗯。我给你找了几分工作,明天有空看一下。但明天我要去公司上班,惠妍也会去上半天的学前班,有些事,看来是急不得的,不过,惠妍还小,有些事,时间总归能让她明白,你是爱她的。”
“是,我也这么想,找份工作,自力更生后,能带惠妍住到外面去。”
“这些都不急。”她拍了拍朱婷的手。
在朱婷处理好伤口后,拿起药箱,起身,朝外走去。
但,却没有立刻回房,只走到惠妍的房门口,对着一个七岁的孩子,她能说的东西并不多,但,有些话确是她想说的。
轻轻叩了叩门,如她所料,里面并没有传来开门的动静,她也不准备进去和惠妍说,只在门外,用一种惠妍能听清的不大语声道:
“惠妍,不管你怎么恨你母亲,有一点是不会变的,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倘若不是当年发生一些变故,她不会舍得抛下你,人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母亲,如果母亲不在了,你想想,你是否还会继续恨她一辈子,或者,这些恨,本来就是长期没有母亲的疼爱,你觉得的一种委屈所产生的。”
里面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反应,夕雪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其实,姑姑和惠妍一样,从小就没有母亲,我也会委屈,可,如果姑姑的母亲能出现在姑姑的跟前,姑姑不会去怨恨她,只希望母亲以后不要再离开姑姑,用以后的时间,来补偿姑姑的委屈。姑姑就说这么多,惠妍是个聪明的孩子,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晚安。”
在她要离开的时候,能听到,里面传来小小的动静,好像是小孩刻意压抑的哭泣声。
她抒出一口气,她和惠妍,其实有很多地方很像,如果她也是慧眼那样的年纪,说不定,同样会用叛逆的方式去对待抛下自己,又突然出现的母亲。
只是,现在的她,毕竟长大了,再不能以叛逆为借口,去做一些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事。
回到卧室,仅开着壁灯,萧默澶竟是睡了,壁灯下,他侧身睡着,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从他宽广的背部,描摹出他一定睡得很熟,毕竟,她能听到,他不算安静的呼吸声,这几天,他真的很累了吧。
蹑手蹑脚地想爬到床上去睡,忽然想起,以往每每他上床时,床一端的下沉总会惊醒她,于是,她放弃了爬上床的念头,生怕惊醒此刻熟睡的他,只拿起一条毯子,裹睡在卧室的贵妃榻上。
这一晚,她同样入睡得很快,直到翌日,晨曦微露时,却发现,自己睡到了床上,并且,还睡在他的手臂上。
由于,不知道何时被他抱回了床上,这一次,她的头是实实在在枕在他的臂端,慌忙起来时,伴着他淡淡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能看到他的手臂都被她压得通红一片。
“醒了?”
“嗯。你的手——”她的手试着去给他活动那只被压了起码半夜的手,他却顺势把她抱进怀里:
“别动,再睡会。”
“默澶——”
“呃?”
她原想说,已经八点半了,再不起来,恐怕会迟到。
但,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她是半个月没有上班,睡过了头,他呢?是不是也终于想让自己在忙碌的工作之外,稍稍缓和一下紧张的频率呢?
不管怎样,现在,缩进他的怀里,听着窗外鸟儿的鸣叫,是她想要的。
好久没有这样安静的时光,俩个人在一起,哪怕不做任何事,不说话,就这样相拥地睡着,都是好的。
一直磨蹭到了九点,他才放到从床上起来:
“今天看来,该继续放你一天假。”
谢谢萧总,只是过了开市的时间,还是有事情可以做的。”
“呵呵,真是个不会享福的萧夫人。”
“如果这样享福下去,很快就变黄脸婆的。”
“呃,那不是很好,我就有理由——”
“萧总——”
“嗳——”
她和他拌着嘴,奉行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从楼上下去,让刘姐打包了早点,带去车里用。
坐在迈巴赫车内,喝着豆浆,啃着油条,再把油油的手不怀好意,蹭在他的手心,她清脆的笑声荡漾在车厢内时,也轻而易举感染了他。
今天一早,朱婷的气色是不错的,惠妍很早去了学前班,听说,也没有异样。
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
和萧默澶坐着总裁专属电梯,上到属于她的27层,这一次,由于,她是和萧默澶共同乘坐一部电梯,所以,她是站在电梯口,看着透明的电梯,一直上到45层。
当然,由于高度的问题,电梯停在45层时,她并不能看得很清楚,仅是通过那红色的数字停顿在45层,确定,他的抵达。
“萧夫人,这是今天早盘的集合竞价重点资金流向。”严娜一丝不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时,她才发现,对着不停跳动的红绿盘面,她竟是失神了这么久。
收回思绪,接过严娜的标注,她干脆将头发绾起,继续适应起阔别半个月的‘战场’。
这半个月,最引起她注意的,是股票中,恒达财团的股票竟是大跌的。
哪怕,她的重心素来是权证,但,仍是关注到了这个现象,恒达股票的大跌幅度超过60%,也就相当于每天都以5%的速度在下跌,期间甚至还包括了一度三天被封死在跌停板。
这样的幅度,早过了大部分操盘手的止损位,而散户却会去做一次短线的投机,但,即便这样,竟也没有超跌反弹的现象,可见,是市场缺乏信心所致,她顺手查阅了恒达财团的相关财经新闻,才发现,恒达财团受坏账危机爆发的干扰,已经使不少优质长期的客户转往其他财团,包括,最近市场上,又传言纷纷,连不久前才和恒达财团合作的萧氏实业,都有可能临时中止合作,更使得相关的新闻出来后,当天恒达财团股票本来的超跌反弹迹象继续变成恐慌性下挫。
这样的情况,对一家财团来说,无疑是糟糕的,意味着不仅融不到资,反而会被资本市场拖累,怪不得,百里霆当时会对她有警告,是怕因为她的缘故,让萧默澶不满,转而真的中止和财团的合作吗?
毕竟,百里楠又是为了她受伤住院。
只是,实际情况呢?
萧默澶真的会公私不分?
不管如何,夕雪颦了下眉,这些,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下意识地,开始观察起恒达财团的股票来,对于这些超跌股,其实不是不可以做,只是,收益比起其他来,会小很多,也很耗费精神。
可,她却是愿意去尝试一下,用她手头不算多的资金,至少让恒达的股票不至于这样超跌下去,否则,再过一个临界点,引起散户绝望性抛盘,新闻再加大舆论,那就难办了。
于是,整个一上午,她都只关注在恒达的股票上,开始操盘前的基本运作。
这,也算是她一直无以为报百里楠,这一次,暗中能稍稍帮助的地方吧。
微微笑着,第一次,这红绿的数字跳动,对她来说不算太干燥乏味的。
只是,她的笑意,却并不能融入萧默澶的眼底。
严娜在夕雪介入恒达财团股票时,便直线告诉了萧默澶:
“萧总,我个人认为,夫人这么做是不明智的,很有可能让我们的投资收益受到严重影响。”
萧默澶沉默,仅是切换到今日的股票交易界面,看到恒达财团的盘口虽然仍是绿色,可,那绿色的跌幅正在慢慢收窄。
“我知道了,你继续配合她。”
“可是,萧总——”
“呃?”仅是淡淡一个单音节字,让严娜不得不乖乖闭嘴:
“好,我明白。”
而萧默澶关了交易界面,目光停留在今日的新闻上,大副标题写的是,恒达财团爆发的坏账损失危机在进一步扩大,冥远财团保守估计,接收了恒达财团8%的优质客户。
“萧总,冥远财团总裁司徒先生约了您今天中午一起用午餐。”严娜的直线电话挂断后,大卫的直线电话顺势接了进来。
“好,通知下夫人。”萧默澶淡淡道。
“是。”
结束上午盘市结束,因为迟到,不过操作了45分钟,她却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累,这种累是因为,运作一只别的操盘手都会舍弃的股票,是需要加倍的精力。
退出系统,大卫的电话进来,告诉她,中午萧默澶约她一起共进午餐时,而她直到午餐现场,才知道,另外约的人是冥远财团的司徒霄。
冥远财团的主要业务以往并非是在沪城,源于,沪城先前一直是恒达财团的根据地,但,若论综合实力,冥远财团在国内乃至国际的影响都要更甚于恒达财团。
此刻,在恒达财团爆发坏账损失危机时,自然,冥远财团在商言商也不会放过这块。
夕雪随萧默澶坐下后,司徒霄才到,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高大男人,漆黑的眼睛隐在金丝边的眼镜后,但,同样是一副眼镜,司徒霄和皇甫诺有着截然不同的味道,不同于那种假扮出来的斯文,即便是眼镜遮挡,都不能遮去这双漆黑眸子的犀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男人的气场和萧默澶很像。
以百里楠的柔和,百里霆的老迈,根本不是这类男人的对手吧。
她不知道,自己的面部表情有没有泄露出什么,只知道,萧默澶淡淡的起身,迎向男子时,她并没有立刻起来,只随着男子走近,才稍稍起身,相迎。
很疏远的相迎,随着两位男子坐下,在这几乎是沪城最高的餐厅,共进午餐时,幸好,餐厅是旋转式样,使得,她能把目光投注在窗外的景致中,而不是去听他们的商榷。
但,不是她不想听,就听不到的,那些对话仍旧清晰地进入她的耳中——关于,萧氏实业和冥远财团将来业务合作的洽谈,也包括就凌云地皮开发的商榷。
虽然,萧氏实业只承包第一期工程,但,凌云开发的首期投入无疑是最大的。
本来,这一切都和恒达财团签订过合约,可是,现在即便负上违约金,或许,从商场的角度来看,恒达万一因为这次风波,资金彻底周转不灵,导致财团面临破产威胁,如果萧氏实业提前做出防范,譬如选择新的合作伙伴,这部分影响确是提前,能抵消的。
当然,这也是萧默澶应该会选择做的。
相比较来说,她今天早上的行径却是和他背道而驰了。
严娜定是早告诉过他,所以,今天的午餐,他带她相陪,是暗示她什么吧。
可,她能做到吗?
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她转望向身边的男子,她的丈夫。
刚刚的率性,竟是忘记了,作为他的妻子,无论怎样,在场面上,她不该使小性子。
脸上浮出浅浅的笑意,保持得体的姿态,这一餐饭,她用得却是食不知味的。
而男人们似乎很尽兴,不仅谈了一些合同的细则,还约了下午一起打高尔夫。
她其实不想去,毕竟,上午那些部署,下午需要继续,才算是圆满的,只是,萧默澶淡淡的话语,却在这时传来:
“小雪,下午一起去打高尔夫?”
“默澶,我不太会打,我还是回公司吧。”
在这时,司徒霄的手机恰好响起,他欠身,走到一旁去接。
“就当陪我。”萧默澶的手覆到夕雪的手上,这一覆,虽然不重,却带着让她一时没有办法抽离的力度。
“那——好吧。”她踌躇的说出这句,继续让自己脸上保持着笑意,在他和司徒霄示意,起身,随他先出餐厅时,包厢外,却走来皇甫奕。
皇甫奕目光掠过室内,自然不会错过司徒霄的身影,而皇甫奕的脸上是不带一丝笑意的:
“凌云的第一期开发,我希望仍和恒达财团合作下去。”
开门见山地说出这句话,她脸上那些不合时宜的笑意,反是落进了皇甫奕的眼底,她甚至能觉到,他的眼底,对她的冷光,以及不屑。
是不屑她,得了百里楠的恩惠,转眼,在萧默澶和司徒霄的饭局上,依然这样笑着作陪吧。
只是,对于他,她同样不屑去解释。
别过脸,唇边勾出的笑意愈是妩媚。
在游轮后,第一次见面,却又是在这样难堪的场合。
“Ken,做生意,不能感情用事,恒达财团的坏账危机如果导致现金流出现问题,将很可能影响到凌云的资金注入。所以,我坚持我的决定,如果你坚持,这件事,放到皇甫集团董事会上去过,恐怕支持你的人也不会多。”
淡淡的话语,语峰是犀利的。
“默澶,不管如何,我坚持。”皇甫奕咄咄。
“我也会坚持我的决定。”萧默澶淡然地迎上他的这句。
俩个男人间,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只是,仅为了百里楠的缘故,还是,百里楠一事不过是个导火索呢?
她不去想,因为,此时,司徒霄已经结束电话,出得餐厅,看着眼前的局势,颇是轻巧地一笑:
“如果冥远的介入,会让萧总难做的话,那,我们可以撇开凌云的企划,继续我们其他的合作。”
“Yanni,我不认为有撇开的必要。”萧默澶断然否决。
“既然你不认为有这必要,又笃定董事会支持继续合作的董事不会多,而我和你之间无法统一,那只能放到董事会上去过。”
皇甫奕说出这句,夕雪的手不自禁地微微握了一下,放到董事会上去过,皇甫奕的胜算有几何呢?
而,皇甫集团的执行总裁位置,说到底,皇甫奕坐的未必是稳的。
为了百里楠,他竟是肯如此?
握紧的同时,骤然觉到,萧默澶的手牵住她的,然后,把她握紧的手慢慢得掰开,以最轻柔的力度掰开,随后,她和他的手十指相扣。
他的手很暖。
她的手在此刻,一片冰冷。
而一旁的司徒霄是沉默,他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直到皇甫奕转身离去,他的眼镜后,漆黑的眸子,意味莫明。
去往高尔夫球场,换好T恤和长裤出来,才发现,球会大堂内,司徒霄身边也陪着一名女子,看到她,那名女子朝她走来,笑着伸出手:
“你好,辰颜,司徒霄的夫人。”
简单的话,却是把自己的身份介绍得清楚。
而这,是她嫁给萧默澶后,第一次在其他女子面前,介绍自己,她学着她的样子,伸出手去:
“你好,夕雪——”
不自禁地望了一眼一旁的萧默澶,方道:
“萧默澶的夫人。”
说完这六个字,萧默澶的薄唇微扬,微扬中,她的手心开始不再只是一片冰冷的温度。
下午的高尔夫球赛,男人们仍然有着他们共同的话题和娱乐,因为辰颜的到来,她也算过得不似中午那样无趣。
只看外表,是瞧不出,作为司徒霄的夫人,辰颜,本身却也是商场的女强人,是一家房地产集团的执行总裁,而,最早的辰颜,仅是电台的主持。
当然,这些过往,辰颜坐在球会休闲吧里聊的时候,是极其轻描淡写的,但,纵然这般轻描淡写,在她心里,已然勾勒清楚辰颜的形象。
这样的女子,无疑是该拥有幸福的,因为,不仅仅是男人的附属品,她有她自己的名字。
而,作为同样拥有显赫事业的萧默澶的夫人,她的名字,却在更多的程度上,只是‘萧夫人’。
纵然,这样小女人的幸福眼前是好的,可以后呢?
她真的有些害怕,萧默澶这样优秀的男子,她不能留住他长久的停驻。
“小雪,在想什么?”辰颜悠闲地坐在她的对面,喝着柳丁汁。
“在想,如何才能更好做他的夫人。”夕雪很坦率。
“呵呵,男人喜欢你的时候,你所有缺点都会变成优点,反之亦然,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延长这份喜欢。这份喜欢,包括相互了解,也包括坦诚。”
这句话是实话,可,了解、坦诚,却是因人而异地难。
她颦了下眉。
“别多想,多想了,就不纯粹了,男人更多喜欢的,始终是纯粹的你。”
辰颜微微笑,在她的笑容下,夕雪没有道理不笑。
虽然,心里还在担心着盘面的情况,但,现在,她不愿再让自己多去想其他的。
如果,这是他今天下午,想要她做的,她会做到。
只抿了一口面前的西瓜汁,冰凉沁甜。
现在,有人同样抿了一口跟前的西瓜汁,却是为了缓和紧张的情绪。
“明小姐,今天约你到这,有点很唐突,希望你不会见怪。”萧未央坐在酒店的音乐吧内,慢慢调着卡布奇诺的泡沫,她的对过,坐着局促的明蓝。
今天,她做的专访主题是关于畅宇通讯公司的新业务平台,所以邀请明蓝这个质监详细介绍了话务外播一块的情况,也藉此,在介绍结束后,另外单独约了明蓝到毗邻畅宇通讯公司这间音乐吧。
而明蓝没有选择,只能来到这。
现在,明蓝抿了一口西瓜汁,情绪没有缓和,反是有些难耐起来:
“哪里,如果萧小姐愿意多了解些我们公司的情况,我很乐意给萧小姐做详尽的介绍。”
“不,我想多了解的,并不是你们公司的情况,对于你们公司,该了解的,刚才明小姐已经都告诉我了,不是吗?”萧未央淡淡一笑,啜了一小口咖啡,“我想了解的,是明小姐和我哥哥现在是什么关系?”
直截了当地问出这句话,她,萧未央其实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只是,在皇甫奕跟前,才让她逐渐迷失自我。
明蓝的神色随着这一句话是一变的,这一变落进萧未央眼底,只让她笃定了她的判断。
“不瞒明小姐,我哥哥曾让人调查过你,这么多年,值得他调查的女人寥寥无几,若不是在意,他是不会调查一个女人的,所以,我猜想,我哥哥和明小姐的关系,或许碍着我嫂子的缘由,是个秘密,对吗?”
是秘密,但,并不是萧未央猜想的那样。
而萧默澶果然还是查了她,或许,已经查到她是谁了。
但,萧未央应该还不知道,所以,才会约她到这里。
至于,萧未央为的是什么,她反是能猜到的。
“我不明白萧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事实是,我只认识萧夫人,和萧先生仅因为萧夫人的缘故,见过数面。”
这,在目前,以明蓝的身份来说,是实话,不是吗?
“哦,倘若真如萧小姐所说,那么,我哥哥调查萧小姐,或许就是一厢情愿了。但,这一次,新闻上所说的——”萧未央从包中取出新闻报纸,摊到明蓝的跟前,正是财经版的那页,以大幅的版面写着,萧氏实业可能因恒达的坏账危机,随时中止和其的合作,“据我所知,萧小姐在这就职,是全依赖楠少的安排。包括,萧小姐现在住的地方,以及母亲住院,都有赖于楠少的帮助。而明小姐和楠少之间,似乎也仅是投缘的朋友关系。”
要查到这些表面的,对萧未央来说并不难。
其他的,她不用多查,仅查到这些,却也是足够了。
至于明蓝频频造访绵园,究竟是为了夕雪,还是其他,她想,她很快就会知道。此刻,她满意地看到明蓝的嘴角微微的颤瑟,她愈加明媚地笑起来:
“明小姐,不管你和我哥哥有什么关系,既然楠少对你有恩,你也不希望看到楠少的公司受到什么影响,是吗?”
萧未央有时候无疑是聪明过了头,源于那是一种仅凭着一些表面的现象,便强加联系起来的聪明。
只是,这,真的仅仅是萧未央的聪明过头,还是,昔日的又一次重现呢?
在这一刻,她却是惶然起来:
“萧小姐,虽然如您所说,我不希望楠有事,可,我恐怕也没有您说的那样厉害,能够左右这件事。”
她真的不能左右吗?
事实是,曾经,她确实左右了想同的一件事。
所以,现在,她越想说得坦然,但却是越做不到坦然,只双手无措的交叉着,眉心间有的,是萧未央希望看到的颦起。
“你可以的,你该有这个信心,因为,我哥哥是很重感情的人。至于萧氏实业如果要和恒达财团中止合作,哪怕走表面的那些程序,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萧未央的手覆到明蓝局促地放在一旁的手上,“说实话,我哥哥和嫂子的婚姻并不幸福。所以,哪怕你为了楠少需要去做什么,我想,也不算是错的。”
既然,夕雪能成为她和皇甫奕之间的第三者,离间得她和皇甫奕的感情摇摇欲坠。
那么,明蓝,是否也能成为夕雪和萧默澶之间的第三者呢?
或许,这个设想欠缺的,只是一点点的助力。
她,愿意成为这个助力。
也愿意给明蓝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至少,这么多年,能让哥哥再度关注的女人,会有一定的价值。
源于,哥哥这么多年来,就她所知,让大卫查过的女人,只有两个。
前一个,应该是哥哥心里永不能忘记的一人,包括夕雪,不过是那一人的影子。
至于明蓝为什么会引起注意,即便,她现在不知道,可,影子终究只是影子,应该不会真正能替代记忆里那深刻的感情。
而明蓝,看上去,也很清新可人,不是吗?
但,再清新可人的女子,若知道萧默澶这样强势的男人对其有意,也是不可能不动心的。
她的手覆紧明蓝的手,能觉到掌心下的手在瑟瑟地发抖,她满意地微笑。
可,她却不会知道明蓝发抖的真正原因。
其实,萧未央说的话,至少有一些是对的,那些对的话,仅让明蓝不可遏制地发抖起来。
“明小姐,我这么做,说到底,也是希望我哥哥得到真正的幸福,而不是活在阴影中。”
得到真正的幸福——萧默澶现在难道是伪装的幸福?
她也不想活在阴影中,可,哪怕到了现在,一切都仍以另外一种方式,在重来一遍。
或许,说到底,那些所谓的阴影,不过是她潜意识的回避。
“好了,不耽误明小姐上班,明小姐不说话,我就当明小姐答应了。我会给明小姐制造一些和我哥哥在一起的单独机会,也希望明小姐能够配合。通过这些机会,我想,明小姐会得到想要的,我哥哥应该也会。”
萧未央微微笑,起身,买单后,朝外走去。
明蓝想要的,是报恩,还是其他什么,她点到即止即可。明蓝没有立刻拒绝,只说明了,这层点到,点得恰如其分的好。
明蓝的手心只出了一层黏腻的汗,她想擦去,可,再怎么擦,那汗却是出得越多,仿似怎么都擦不干似的。
而报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新闻标题,只让她的胸口很闷很闷。
可,刚刚,为什么,她不拒绝呢?
毕竟,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女子,对萧默澶,她清楚得很,那绝不是一个,为了女人,能轻易改变自己决定的男子。
或许,曾经有过,但如今的他,该是不会了。
然,在这一刻,她却是连摇头,都做不到。
真的是为了百里楠,还是——
作者题外话:司徒霄,你依旧很帅啊,《不做总裁妻》的男主,果然还是很华丽,想见《不嫁豪门》那两只的,请发出尖叫声哇。然后蓝皓握住百里楠的手,兄弟,内要向我一样坚持,总有一天会成为男一的,虽然是男一之一,噗嗤。
众读者:后妈,你还嫌留言区不够热闹啊。雪狐狸遁走。遁走前再说一句,萧默澶没有对夕雪突然冷落,可以仔细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