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你干么呢?”陈母翻找着抽屉里的医保卡,扬声问客厅里的陈思琪。
陈思琪取出自己的银行卡,看了看:“找东西。”
陈思爵为父亲穿上鞋,和二妹一起将他搀扶着下了床,指挥靠在一旁的妻子道:“回我们房间拿点钱啊!”
刘娟斜了斜眼睛,嘟着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陈思琪拎着包,正帮母亲收拾着些住院日用品,一听大哥此言,忙侧头说:“我带了钱,先送爸去医院吧!”
一家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医院,在忙碌了三小时后,陈兴平终于在病床上平稳地睡着了。
陈思爵望了眼帮父亲整被角的小妹,倒了杯水,走到母亲身边,低声说:“要么就按娟娟家里说的,让小妹每月拿点钱回来?”
陈母摆摆手,看了看丈夫,拉着儿子,放轻脚步走出病房。
陈思爵掩上房门,看着一脸阴郁的母亲,无奈地说:“妈,娟娟现在怀着孩子,都已经两个月了,您也为您的孙子想想吧!”
陈母对第三代人的到来,没有这几年日盼夜盼的喜悦。她一坐在走道的凳子上,悠悠地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思爵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就今天,娟娟刚告诉我怀孕的事,二妹就回来了。”
陈思怡见两人许久没有回病房,担心家里的猪没有人喂,又挂记着女儿,也不敢和妹妹说什么,拿着提包,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病房。
“思怡,你这么晚要去哪?”陈思爵看着二妹急匆匆的背影,扬声问道。
陈思怡忙转过头,看了看过道里的两人,走了过去:“我家里有事,现在也晚了······”
陈母看了眼自己这没出息的女儿,憋过头说:“走吧,你回去跟老公好好说说:女儿他也有份,一万块一年的家用不够的。”
陈思琪听到走道了嘀嘀咕咕的声音,看了看父亲的点滴液,估模着该为守候的家人张罗点晚饭,拿了块毛巾给父亲擦了擦脸,走出了病房。
她开门的瞬间,就听到了姐姐的声音:“我们成才整天都嫌弃豆豆是个女儿,还要他多出点钱,我开不出口。”
陈思琪柳眉微锁,大步走了过去,拍拍姐姐的肩:“生儿子,还是生女儿,他也有份的。”
陈母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身上落下的三个儿女,抹了把眼泪:“他去年的工程款,什么时候结得回?”
陈思怡摇摇头,一问三不知的她动了动塑料凉鞋里的脚丫,沉默地低下了头。
陈母闭上眼睛,无奈地说:“思琪,能不能每月补贴家······”话说到一半,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陈思琪看看身边期待的哥姐二人,抱着哭泣的母亲,点了点头:“我以后每个月给您六百补贴家用,哥哥、姐姐各家三百吧!”
陈母伏在三女儿身上,泣不成声:“妈对不起你······”
“你们是陈兴平的家属吧?”一个推着针剂车的护士,在几人身边停住了脚步。
陈思爵忙点点头,应声道:“是。”
陈家人听完护士后面的话,急急忙忙地朝病区的尽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