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炎好不容易甩掉雷琼,甚至不惜谎称“身体有些不适”,才得以转回头来,可看见的居然是两人卿卿我我的场面。
他瞪着陈思琪为何洁剥桔子的手,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这女人疯了,为了逃离我,居然连这种女乃油小生也愿意嫁?除非我罗炎死了,否则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何洁在歌舞厅工作多年,自从罗炎回国,就没少见他四周包围各种辣妹出现。这会子看他的那个表情和腔调,若不是知道他属于那种夜夜可以歌舞升平、而绝不会对女人在意的男人,几乎会以为他在为陈思琪吃醋。何洁暗暗叹了口气,好友在其手下,即便他脾气再大,自己这等打工的,也得为她忍让三分啊:“罗总,你们谈公事,我上班也不能再耽误了。”
陈思琪看着匆忙收拾工具的何洁,赶紧蹲子,帮他收拾起来。陈思琪对于何洁的感情,比对陈思爵还亲,从小学就开始一个班的他,没为她少打架,也没少照应他,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并不一定亲情是最深的纽带。大学打工期间,若不是何洁时时罩着她,她一个小女孩在歌舞厅混,如何能不吃亏而全身而退啊。
何洁告别后,陈思琪满心复杂地望向罗炎,轻声说:“罗总,我这就好了······”
罗炎此时早已双眸猩红,他瞟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别忘了你的光碟!做任何事情前,动动脑筋,对身心有好处。”
陈思琪听罗炎再次提起那光碟之事,内心重重地被击了一下,或许自己就是片漂浮的水草,只要路过,谁都能给她致命的伤害。她清清嗓子,冷清的声音响起:“不劳罗总费心,思琪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罗炎听着这不卑不亢的声音,更是气恼,牙缝里喷出句话来:“记住你不是什么尊贵的人,一会自己过去陪我睡觉。”说完,一刻也不停留,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陈思琪强忍屈辱的泪水,牙齿咬破了红唇,她走进宿舍,关上门的瞬间,泪如泉涌······
她哭了良久,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蹒跚地向公车站走去。她看着一辆辆进站的公车,脑海中构思着千万种解月兑的死法,可每次都被脑海中闪过的父母那哀怨的面容拉回了现实,而最终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她木讷地上了车,又呆呆地下了车,机械地重复着下午走过的路,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罗炎的别墅门口。
罗炎已经在自家的院子里等了近两小时,火气、怨气都被黑漆漆的夜空折磨得无影无踪:“小东西,你怎么弄得这么脏?”
陈思琪眼神迷离,被开门的罗炎牵着走进客厅,小心地搀扶在沙发边坐下。他缕缕她凌乱的头发:“你休息一会,我去放洗澡水。”
“嗯。”
罗炎担心地模模陈思琪的额头,感觉她并没发热,这才站起身,小跑着往楼上而去。
陈思琪闭上双眸,靠到沙发背上,安静憔悴的神色如天亮前即将黯然褪去星辰。
罗炎在浴室里布置好一切,冲回了陈思琪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柔荑:“我抱你上楼吧!”
陈思琪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底浮上朦胧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