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皇甫嵩暗暗对王旭使了个眼色,便先行一步离开。
王旭也明白地点了点头,迅速安排高顺和徐晃遣散众兵士,并将周智带到医吏那儿去治疗。小貂蝉则让王飞暂且带去徐淑的小营帐歇息!
随后,王旭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势,带着蔡阳等人便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军帐。
只不过刚刚坐下却已经有医吏提着药箱赶来。“将军,皇甫将军让我为你治疗!”
一旁的蔡阳闻言,立刻便笑道:“王将军,你还是先疗完伤我们再慢慢!”
“呵呵!无妨,我这不过是皮肉划伤而已,军中止痛药膏有奇效,并无大碍!”说着,王旭便转头对着医吏说道:“麻烦你了!”
那医吏在军中早就见惯了这种事情,当即也不迟疑,应诺一声便走上前来,径自为王旭宽衣疗伤,而徐淑也是立刻过来帮忙!
见状,王旭也不再管他们,转而笑道:“蔡兄,今日承蒙你救命之恩,尚且不知你们如何称呼?”
“呵呵!王将军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说着,蔡阳便拱手笑道:“至于在下,名叫蔡阳,字仲阴,乃是东郡金刀门门主的大弟子。我身旁这人是我外甥,名叫秦琪,字子玉。那边四个则是我不成器的徒弟,倒是让将军见笑了。”
“呵呵!哪里,就我看来,令甥与令徒皆是武艺不凡,堪称良才啊!”嘴上客气的回着话,王旭的脑袋却是转个不停,应为他总觉得蔡阳、秦琪这两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闻听王旭的赞誉,蔡阳也是非常开心。但却并没有在这上面多说,转而直奔主题道:“王将军,不知你是否欲知今日刺客的底细?”
“哦?愿闻其详!”听到这话,王旭也立刻放下了心中对人名的疑惑。
这蔡阳倒也是个直爽汉子,闻言也不罗嗦,立刻就为王旭解释起来。“王将军,这群刺客乃是冀州巨鹿郡落月门弟子。本来这落月门的功法就有些邪门,这次黄巾贼起,他们更是与那张角的幼子狼狈为奸,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只不过当今天下豪杰之士虽然义愤,但当前黄巾势大,一时倒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此话一出,在王旭身后给他敷止血膏的徐淑顿时冷哼了一声,不过倒并没有多说什么。
王旭早在混战之时就已经知道那群刺客是张烈派来的,所以本身倒是不以为意,微微笑了笑,却是转而问道:“蔡兄,不知那张烈究竟养了多少这样的爪牙呢?”
“这个……”迟疑了一下,蔡阳才有些不肯定地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全然知晓,就我目前所知,值得重视的只有三个门派!”
“哦?哪三个?”
“一个就是刚才行刺将军的落月门,其二乃是北海凌波派,不过此派与落月门倒是有所不同,派中弟子多是在黄巾军中任职。此两派都是张烈的爪牙,可以说听命于张烈多余听命于张角,好像做的很多事情连张角都是不知。”
说到这儿,蔡阳顿了片刻才又接道:“至于第三个门派则更为不同。此派名为澜沧,本是当世的名门大派,沿袭自春秋战国时期,其现任门主公羊豪也是极有名望。不过公羊豪与张角乃是忘年之交,所以张角叛乱,他门下弟子有不少都投入其下。就我所知,比较出色的有管亥,廖化,周仓等人。这批人尽管助贼,但倒也没有做过太多伤天害理之事。而且据说这公羊豪本意是为了天下百姓,可见黄巾发展起来后却反而给世间带来了灾祸,心中有愧,已经很久不见其踪迹了。”
“除此以外,其它的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门小派,趋炎附势之徒,以将军之能,完全不足挂怀!”
“嗯!”王旭点了点头,听到这些闻所未闻的事情,也是暗自唏嘘不已,想不到这背后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内幕。
沉思一番后,也不再谈及这个话题,转而笑道:“蔡兄,那刚才你说欲找皇甫将军,不知道有何事?不是在下信不过蔡兄,而是将军军务繁忙,在下也不敢轻易叨扰!”
“呵呵!王将军不必如此,我等并非不知道理的人。”豪爽地一笑,蔡阳沉凝片刻后,顿时说道:“也罢!反正只是通风报信,见不见皇甫将军就无所谓了,只希望王将军听了我的话后一定要相信我等所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见蔡阳满脸郑重,王旭也不由疑惑起来。“究竟是何事,还望蔡兄明言!”
蔡阳也不再迟疑,当即回道:“是这样的,我师傅前些时日前往河北探访老友,却在一隐秘的山坳之中偶然见到了黄巾大营。当前黄巾战事不利,师傅对于黄巾囤积大量兵士于那里极为不解,便设法混进去查看了一番。”
听到这里,王旭也是大奇,当即急切地问道:“不知打探出了什么?”
见王旭着急,蔡阳不由一笑,也没有再多?嗦解释,直奔重点道:“师傅在其中查探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里全是骑兵不说,其装备更是闻所未闻,竟然连人带马皆是身披重甲,而且还配有一长一短两种兵器。”
“长兵类似于我们的矛,但是却有数丈长短,矛身皆为木制,只有尖头是铁制,也不知究竟何用。而短兵则是一种厚背长刃刀,刀柄也比较长,单双手皆可使用。据师傅说,那些黄巾士卒称之为斩马刀!”
“此外,他们的马上还不只是有马鞍,马月复下方更有两个奇异的脚蹬。师傅说他试过一下,那马镫构思极为巧妙,在马战中能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就算是一个刚习马术的普通人坐上去,战斗力也会上升两层不止!”
一口气说完后,蔡阳便抬头看向了皱眉沉思的王旭,不再言语。而此刻的王旭虽然表面上并没有太大变化,但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
好个张烈,竟然还搞出了重骑兵,这家伙一直藏着不用,想必是打算留作后手,在关键的时候来那么一下。
想到大军主力交战之时,一支庞大的重装骑兵突然从身后冲来,王旭顿时浑身一凉,狠狠打了个冷颤!
随即立刻便张口问道:“蔡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支军队藏身的具体位置?”
见情报得到了王旭的重视,蔡兄也是缓缓松了口气。随着王旭的询问,微微一笑,在胸前模索一番后,却是拿出了一张叠成小团的绢帛道:“师傅早就有所警惕,已经将其尽皆记录其上,嘱咐我带来。”
闻言,王旭顿时大喜,当即问道:“不知尊师乃是何人?实是我大军的救命恩人啊!他日定要登门拜谢才好。”
“呵呵!恩师乃是澹台禹,不过谢就不必了,他老人家淡泊名利,喜欢逍遥自在,之所以做这些也不过是希望天下早日平定。你们真要去了,那我说不得还要受到责罚。”
“既是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强求了。几位远来辛苦,我看不如在军中稍事休息,待我将此事向皇甫将军禀告一番后,在请诸位到军营之外饮酒畅谈,如何?”
不过蔡阳听到这话却是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将军盛情,但在下还要赶回东郡向恩师禀报。恕我等不便久留,想来将军也将挥师东郡,到时我等必定前来相助!”
虽然没能留下几人,王旭心中略有点失望,但还点头道:“嗯!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留,今日就怠慢各位了。待来日东郡再见之时,必定与诸位把酒言欢!”
闻言,蔡阳等人也是纷纷站了起来,微笑着拱手道:“好!我等必定扫榻以待,今日就先走一步,告辞!”
“王将军,告辞!”
王旭也是一拱手,正要起身相送。蔡阳却挥手制止道:“将军有伤在身,就不要远送了。”说完再不拖沓,转身便快步离去。
“诸位一路珍重!”
几人走了没多一会儿,王旭身上的伤口便处理完毕。也不拖延,当即前往皇甫嵩营中将此事向其禀报,并且结合自己的了解,将重骑兵和马镫的作用一五一十的给其做了讲解。
皇甫嵩得知后惊骇异常,但也很快就冷静下来,劝诫王旭多注意休息后,便独自陷入沉思之中。
王旭也没有说出重骑兵的弱点,只是应诺了一声,便前往周智的营帐看望。
可刚到其帐外,就已经听到了周智的痛呼声:“嘶……轻点,轻点,疼!疼!”
笑着摇了摇头,王旭才拉开帐帘走了进去。
顿时看到大家竟然都在这里,连梨花带雨的小貂蝉也是满脸忧愁地站在周智旁边。
“诶!你在鬼叫什么?”
一见到王旭,周智顿时激动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老大啊!真的好痛,你不知道,那医吏问我缝针还是不缝,我觉得没有麻醉,缝针会很痛,就说不缝。结果他就给我敷了一点什么止痛散,反倒用不明物体来烫我的伤口,我好惨啊,这都是些什么庸医啊!你得替我向皇甫将军投诉才行!”
说完,他还幽怨地看着高顺和徐晃说道:“还有师傅和公明竟然助纣为虐,死死地把我绑了起来按住,差点没把我给痛晕过去。老大,你可要给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