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张辽展威
逍遥津死士是张辽亲自训练,最亲信的部队。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每一个都是最好的战士,拥有坚强的意志,强健的体魄,敏锐的战斗神经,已经一颗忠诚的心。这样的一群人,在张辽近乎苛刻的训练之下,就成了无往不利的最强之兵。马上能战,马下能杀,抬弓能射,不说以一当百,但以一当十是绝对没有问题。
尽管他们此刻不知道张辽究竟要干什么,但是一个个都没有出声,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平日的艰苦训练,让他们此刻并不觉得很累。甚至感觉这是一场太轻松地战斗,他们都还没能尽情施展,就已经结束。当然,他们也明白,接下来,肯定会有更加jī烈的争夺。
西陵距离邾县刘表大营有六十余里,当然不可能赶到。狂奔到黎明之前,便吩咐士卒在山林中歇下,并食用随身携带的最后一些干粮。张辽眼中始终绽放着一缕睿智的光彩,他明白,败逃的荆北士卒一定会通知刘表,而刘表听闻西陵有失,若是不愿意放弃长江防守线的话,一定会分兵前去攻打西陵。
对于这点,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西陵的两员将是赖恭亲自挑选的,而他这些天也看到了两人的能力,不说能够阻挡对方大将,但率领一万士卒,在物资齐备,城高墙厚的情况下,坚守城池一两天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放心将众人交托他们,而他则带兵潜伏。因为心急之下的刘表绝对想不到,他在拿下西陵之后,尽然还会奔出数十里设伏。
填饱肚子后,张辽立刻便让士卒歇息,不管睡得着还是睡不着,也必须将眼睛闭上,保持安静和休息。
士卒也不是傻的,他们明白充足的体力和精神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命令一下,根本没有任何迟疑,迅抛开杂念,强自让自己恢复体力。
天渐渐的亮了,邾县大营的刘表,在亲自带着亲近文臣武将巡查一番后,也是准备回营歇息。
“异度啊!这王旭的攻击一日比一日猛烈,看起来是真的想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了!”刘表叹息着道。
“是吧!他现在两面受敌,若不急才怪了。”蒯越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主公不用太担心,这两天的战斗,我方折损很大,但荆南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的水军并没有遭受过损失,若是只在江面是对敌,他绝对攻不过来!”
“呵呵!”听到蒯越的安慰,刘表也是抚着颌下清须,微微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不过,荆南的战船确实厉害,根据破坏的型战船来看,其xìng能比我们好很多。估计其楼船等主力船只只会更加优良,我看,以后还是要想办法将这种造船之法搞到才行,不然太吃亏。若不是蔡瑁和我侄儿张允指挥有方,着实危险。”
“哈哈哈!主公无需多虑,这些东西不过是旁门左道,奇yín技巧尔。王旭倾心于这些,只会偏离正道。他既然弄出来,我们自然就可以学到,再加上我们远他的指挥,不足为惧!”
“嗯!这倒也是。”刘表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好啦,异度,你也前去歇息吧,估计今晚王旭的大军还会来,要保重身体。”
“多谢主公关心。”蒯越笑了笑,也不多说。
正准备拱手告辞,一员衣甲破损,浑身血迹的校却是突然狂奔而来。连滚带爬,嘴干裂,目露疲惫和恐惧,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刘将军,刘将军!”
看到他这模样,刘表和蒯越心里都是一突,彼此对望一眼,蒯越已是率先急道:“来着何人,所报何事?”
那人奔到近前,身子一软,已是跪倒在地,“噗通”一声重重地磕了个头,哭泣道:“西陵失陷了,西陵失陷了!”
“什么?”刘表和蒯越惊呼一声,眼睛瞬间瞪大,满脸地不可思议。
蒯越反应快,迅回过神来,厉声道:“怎么回事?西陵有五千守军,物资充足,城高墙厚,昨日还安稳无事,为何一夜之间,竟然就这般失守?”
那将茫然地抬起了头来,深吸了数口气,才缓缓回道:“属下也不知道,昨夜亥时,西陵城东突然杀出荆南士卒,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因为当时天色过暗,直到城池二十多步外才现。那时候执勤士兵第一时间敲响了警铃,但已经来不及了,西陵护城河并不深,他们淌水过河,直接就冲上了城墙。执勤士兵甚至都没能坚守到休息士兵增援,就被攻破,随后城门打开,起码有一万人以上杀了进来,大半个时辰就失守。属下从南城策马逃出,急着赶回来禀报军情,所以比较快,等会儿应该还有更多人逃回来。”
听到这话,蒯越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看了看眼前的将,也不多说,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诺!”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离开,蒯越这才回过了头来,对着刘表急道:“主公,大事不妙啊!西陵是江夏郡府,也是我军后方咽喉,随着大量兵士逃回来,军中肯定会起s。”
“哎!”刘表愤然地叹了口气,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想了想,却是疑惑地道:“异度,这一万多人究竟从哪儿过来的,长江沿岸戒备甚严,对方这么多人过来,怎会毫无所觉?而且还绕过我军监视,抵达西陵城下才被现。”
“这……其实属下也很不解!”蒯越也是有些疑惑,仔细地回忆起刚才那名兵士的话来。
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惊道:“主公,不对啊!一万多人奔袭我身后,不管用什么手段过来,所能携带的东西都不多,所以时间肯定不长。而时间不长,那就说明此军不可能在我身后待太久的时间,那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西陵东城?如果是从南面而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我主力与西陵之间穿过去吧?”
“嗯?”刘表一愣,随即也是醒悟过来。“异度,你是说……”
“不错,他根本就不是从南面来的。”蒯越斩钉截铁地道。
刘表这个历史上单骑定荆州,称霸一方,守土近二十年的枭雄,也非笨人,略一想已是明白过来,咬牙切齿地道:“是庐江,陈瑀!”
“哎!应该是!”蒯越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地通,现在想来,王旭主力虽然未动,但是其豫章还有一万人,想必定然是那一万人马。只是不知控制庐江的陈瑀为何那么放心王旭?两人并未走动,竟然也肯让其过境?而且一声不吭?”
“哎,我的错啊!早该想到了。”刘表叹了口气,苦涩地道:“异度,你有所不知,陈瑀是已故前太尉陈球之子,下邳陈家之人。而陈家与王家一向关系匪浅,上一代更是有姻亲关系。况且不是还有一个陈登在王旭帐下效力吗?若是他能做出承诺,陈登又在其中担保,以陈瑀的xìng格应该会答应。”
听到这里,蒯越联系前后一想,顿时全明白了,倒抽口气,略带佩服地道:“这王旭好生长远的算计啊!利用去年一战就开始瓦解我荆北民心,jī起民怨,让我等疲于应付。然后今年先利用此机会,让那个徐盛率股兵马偷渡我身后作,分散我等注意力,动摇我根本。并借着偷渡之后的空隙实施无中生有,让高顺奇袭江陵,同时也进一步迷惑我们,从而绕道庐江,奔袭西陵。这王旭年纪,竟然有这般算计,实在可怕!”
“这话倒是太过了。”刘表不赞同地道:“王旭虽然天资惊人,但还做不到这种程度,应该是他手下谋士商议的结果。田丰、沮授等人都是天下名士,精于谋略。特别是那个年轻的郭嘉,我曾经参加王旭婚宴,对那郭嘉一直看不透。”
说到这里,刘表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下去,转而道:“算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好在我们之前击败高顺,没让其夺取江陵,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现在还是应该想想如何尽快夺回西陵才是,不然我大军危矣!”
蒯越无声地叹了口气,也是皱眉沉思起来,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主公,若是不想放弃长江防线,那现在就必须立刻兵西陵,趁其立足未稳,士卒疲敝之时反攻,不然将再难攻取。前来奔袭之人,若我所料不错,当是荆南虎将。”
刘表沉思半晌,却是有些担忧地道:“反攻真的能成吗?西陵城高墙厚,物资充足,一万多守军,足够支持两天了。到时候王旭定然会从正面寻求突破,我士卒得知粮道,供给断绝,势必慌,到时可是一不可收拾。”
“主公,没有选择了。”蒯越也从未想过形势会这样急转直下,但还是急切地劝谏道:“无论如何,也必须拿回西陵,不然就只能放弃长江防线,到时候我水军的优势当然无存。王旭若是在荆北站稳脚跟,以我军现在的情况,实在难以抗衡啊!”
刘表没有在说话,静静地沉默下来,这一瞬间,那个曾豪情满志,经历过朝中党锢、宦官作也心志不衰的枭雄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仿似老了许多。
良久,才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异度!你代我去派点人马,反攻西陵,争取在今夜王旭再次正面攻击之前拿下!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或许还有弥补的余地。”
“诺!”蒯越深深地看了刘表一眼,没有再多说,缓缓退了下去。
刘表的目光缓缓看向了南方,想着记忆中那个豪爽而又风趣的王旭,喋喋自语:“我真的老了吗?”
“老师,你有个好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