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谈话之地,跟我去钱庄。”
脚步急快的走在前头,心更加沉重,罗士信肯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我不知要如何应对。罗士信阴着脸一言不发跟我来到了沈号钱庄,走到里屋后看到正在忙碌的沈剑,沈剑望着罗士信眼里尽是好奇之色。
沈剑问,“你怎么来了,他是谁?”
罗士信眼神凛冽的打量着沈剑,眼中尽显敌意。沈剑一个慌乱,在我耳边问,“他怎么怪怪的,该不是什么土匪。”
我无耐的轻叹,想不到几年不见罗士信依旧是这副模样,这家伙很少笑,除了我只怕没人见过他笑了。
“沈剑,你先带思成去玩,他是我义兄,我们有话要谈,没事就别来打扰我们。”
沈剑似懂非懂的轻点头,抱着思成走了出去,沈剑真是投错了胎,这么喜欢小孩却是男人!室里寂静无声,连彼此的呼吸都低低可闻。
“小孩是谁的。”见沈剑出去,罗士信阴沉的脸有丝暖色。我笑道,“我的啊,还会有谁的,要不然还会有谁的?”罗士信咄咄逼问,“小孩是谁的?”我低头不敢接触他的视线,依旧在笑,笑却僵硬了很多,“不要再问了好不好,就我一个人的。”
罗士信骤然朝我欺近,耷拉下脸语气危险道:“可是看她很像一个人,是不是太子的,快说。”我垂首不语,罗士信说,“这几年,我们跟了秦王,我以为跟了秦王,还可以见到义妹你,可是没有想到,你失踪了。这大千世界,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你就像是消失了。一路打仗,虽然一直在战场,可是听闻太子一直在找你,而我——”他顿了顿,一字字接下去,“而我,也在找你。”
我缄默。
他叹气,“最近听说太子詹事李纲上奏,称太子饮酒无度,听信谗言,有"疏骨肉"的行为。”
听他的话,心里一阵揪紧,饮酒无度……在我认识的李建成很少如此,他是为了我才这样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我茫然直摇头道:“不是他的,不是他的,怎么可能是他的,你多想了。”他瞪着我,声音更是冷如寒冰,“该死的!你到现在还想骗我,她的名字叫思成,一听就可以知道是谁的,你怎么会帮孩子娶这样的名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要知道。”
“罗士信,不要问了,现在的我很幸福,很快乐,从来没有如此快乐过,这些年来我活着很好,真的,真的很好,是他的又怎么样,不是他的又怎么样,孩子始终是我的,只求你不要逼我了。”
我咬牙,憋住泪,只是将它们吞了回去,咽回肚子,因为现在的我不应该流泪,至少不应该在他面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