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杨面色惊奇,心中暗道:这〈道〉经果真奇妙,非常人能练,还能自行择人而行。只是这般脉象,究竟是何意?当初他下山,都是携带经书,遇到能练此书之人,便会自行示意,这才是陈杨选定谢读的根由。
谢读见陈杨面色变化,也心下忐忑,忙问道:“师父,弟子可有练错?”
陈杨缓下脸色,和颜问道:“你可是感觉体内似有万物奔腾,似流水一般?”
谢读道:“正是,体内真气时而迅猛,时而温缓,似有万物在其中,循着某个未知名的规律在运动着,却又时刻在增强。而弟子也查阅经脉图,人体中却并未有如此经脉显象。”
陈杨奇道:“咦?怎么还会有规律?莫不是人体内还有未曾开发的经脉?”心下却想:前面六个弟子,却只觉有万物溶于其中,却未曾发现有规律,难怪此子令经书示意时,大异于往常,看来却是正合炼此经书。
谢读听了陈杨的话,便老实回答道:“正是有规律,像是周天循环一般,复始复终。”
陈杨此时更对谢读看好,便宽慰道:“这乃是正常之事,你修炼神仙法术日浅,体内慧根未曾开启,待来日为师炼一丹药,为你开窍,便能将之如趋臂使,成为真正神仙中人。”
谢读闻言,大喜,忙道:“谢师父。”只因在山中三年,已知龙虎山正一道正是以炼丹驰名,而其师陈杨正是道中翘楚,有师父出马,必能成功。
陈杨也笑道:“你且在后山修炼,为师丹成之日,再来唤你。”
陈杨便去筹备炼丹事宜不提,谢读依言来到后山,继续那般修炼。
真个是山中无日月,谢读修炼间,又在山中度过三个春秋,算起来,他已上山六年。忽一日,耳中闻听师父叫唤,便行了出去,来至师父陈杨院中,只见陈杨左手托个玉匣,右手不停地擦着嘴,而其嘴中不断有涎流出。
但其神色却是十分兴奋,见谢读进来,便高声呼然:“乖徒儿,为师已为你炼制出仙丹,你速去沐浴更衣,便来上清宫中见我,给你吞服仙丹!”
谢读闻言,也无比兴奋,三步并作二步跑回屋中,匆匆用水冲淋一翻,便换上正一道正式道袍,前往上清宫。
吞服仙丹乃是大事,上清宫中早已清退所有弟子,连其他二位长老与张天师也隐退不见。只有陈杨一人高踞庙堂,待谢读一进入大殿,那殿门便自动关上。那关门的两个弟子也赶紧远远离开了上清宫,边走还边议论:
“六年前来的那小子要吞服仙丹了。嘿嘿!”
“这是第七个了吧?他们可真有幸,拜入陈长老门下,每一个师兄都能吞服仙丹,飞升而去。”
年长那个却道:“师弟好不晓事,若有仙丹成仙,那陈长老为何自己不服,却要众师兄来服?怕是陈长老对自己炼的丹也不抱有希望的。”
年轻的弟子惊道:“师兄的意思,莫不是,莫不是前面六位师兄,却是服丹而亡?”
那年长的弟子连忙一把捂住年轻的踊,忙道:“师弟!禁言!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