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还比较炎热,所以这一路上来,都是早上起早,中午找地方歇息一个时辰,傍晚再走上几十里。这天晚上还刚躺下,却听见容妈妈向水芸香禀告:明天早上让大家多睡半个时辰,晚些再起身罢。宁可中午炎热的时候多走一个时辰。
水芸香沉吟了片刻,说道:“容妈妈考虑周到。明日就这样罢。”
郭菀央想起明天要在最炎热的时候走路,不免有些郁闷。可是容妈妈这样安排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自己这一行人是往燕京方向走的,而前面住着的军士,也是往燕京方向走。两路人马差不多时候从一个驿站起身,只怕路上又有什么纠葛。传扬出去,对郭菀央的名声也不太好。不如错开半个时辰,也就无话了。燕军军士是骑马,郭家是乘车,马速超过车速,次日就不会再在同一个驿站相逢了。
既然这样安排了,一行人休息去,不提。只是容妈妈再也没有想到,即便是这样安排,避不开的还是避不开。
渐进山海关,一马平川的地形也渐渐变成了山岭连绵。在山谷之中行走,马车有些颠簸,加上天气炎热,郭菀央也有些恹恹的。正靠着水芸香打瞌睡,却听见两边山岭之上,传来了尖利的哨子声!
郭菀央一个激灵,身子腾地坐直了。水芸香与茱萸二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茱萸只是问道:“这什么哨子声,这么尖利难听?”
容妈妈却是有些江湖经验的,当下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厉声呵斥道:“快,所有的护卫都围过来,护着马车,加速冲出去!冲出这道山谷,那就好了!”
其实也不用容妈妈吩咐,那些护卫,都是有经验的,其中不少,都是跟随着定国侯郭英混过沙场的。听见两边山谷上的声音,都已经策马围过来,护着水芸香郭菀央郭玥几个人乘坐的两辆马车,往前冲去。
就在这片刻之间,无数箭镞石头,已经从山上凌空而下。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在马车顶棚上,将顶棚砸裂了一个大洞。幸好顶棚还算坚固,那石头就卡在破洞里不曾掉下来。听见外面的利箭声音就像是急雨一般,车厢里的人,脸色都是一片青白。
水芸香一边将郭菀央死死的抱在怀中,瑟缩在车厢的一个死角,疾声哭道:“玥儿,玥儿!”
郭菀央疾声说道:“娘亲,弟弟在另一个车厢里,护卫会守着他!”
水芸香镇定了一下,说道:“这怎办才好!”
郭菀央疾声吩咐道:“丢掉财货!我听说,盗亦有道,只要丢掉财货,盗贼也不愿意与人结下死仇……吩咐后面的仆人,只管将财货扔掉!”
她这样疾声吩咐,守在外面的护卫听到了,当下大声将命令传达下去。又厉声喝道:“前面拦截的是哪里的英雄?定国侯府愿意将所有的财货送上,只要求诸位英雄勿要伤人!”
话这样传上去,上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郭菀央打开车帘,往外张望了一眼。随即被水芸香拉了回来,说道:“你好生大胆!万一被流箭伤了……”
郭菀央叹息说道:“母亲,今日这些盗贼……只怕不是寻常盗贼呢。”
水芸香说道:“你如何得知?”
郭菀央说道:“这条道路乃是要紧道路,又靠近燕京重地。燕王殿下镇守燕京已有时日了,哪里容得自己燕京周围有这么一伙盗贼存在?”
水芸香脸色煞白,说道:“难道是……难道说是……昨天事情惹出的祸端?这可怎生是好!”
郭菀央苦笑道:“也有可能是南京家里来的祸端……嗯,也有可能是燕王殿下给我们带来的祸端。”
听郭菀央这样说话,水芸香却是不大明白。当下说道:“怎么是燕王殿下给我们惹出的祸端?”
郭菀央苦笑了一下,说道:“姨娘,一时半会说不明白。”
水芸香茱萸等人不明白,固守在车厢外面的一个护卫头脑,名叫郭安的,却是听明白了,恪于身份,不能接话,心中却是暗自点头。
听见前面的车夫大声叫了一声苦也,马车却骤然停下。郭菀央诸人准备不及,却差点将整个额头都磕在车厢前面的横杠上。幸好水芸香死死护着,郭菀央头没有磕上,水芸香的胳膊却不知被哪里的什么东西扎伤了,一片血红。
听见马蹄齐崭崭停下的声音,一群护卫齐齐勒住了马匹,守在马车的周围。
水芸香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郭安的声音响了起来:“回姨娘,是前面道路,都被巨石挡住了!”
那边马车之上,容妈妈厉声吩咐道:“还不掉转车头?”
这样的吩咐,却是让水芸香也不由苦笑,说道:“容妈妈,这样山路之上,马车调头,相当不易。”
郭菀央已经迅速理清了一个思路,说道:“吩咐下去,原地排列阵势。不要轻易还击,只要固守。”抬眼看着路边一块巨石,说道:“姨娘,弟弟,茱萸……我们都到那块石头后面去!不要成了拖累!”
容妈妈听得明白,厉声说道:“固守,固守,到时候一群人定然会被盗贼杀光!”
说话之间,山坡之上,数十道人影已经冲了下来。守在马车外围的护卫,手中的弓箭早已上弦,现在才开始还击!
郭菀央拉是水芸香的手跳下马车,郭玥也从另一辆马车上跳下来。容妈妈茱萸桂华兰叶也跟下来,容妈妈厉声说道:“躲在石头后面,只怕也是迟早的问题!”
郭菀央沉声说道:“马车调头,正落入敌人的包围圈,只怕一支香的时间也坚持不到!何况此处距离燕京很近,燕王殿下一定能及时得到信息!”
容妈妈厉声说道:“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太太吩咐过,这一路之上,事情都由老婢做主!”
郭菀央听到了这句话,倒是笑了起来,说道:“容妈妈,您是太太身边得用的人,自然知道规矩。这边的护卫大哥,都是跟着祖父父亲多年的老人了,自然更知道规矩。”
郭菀央的话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分量。但是那个轻飘飘的“规矩”两个字,却像是一座山一般,直接压向容妈妈的心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十岁的年纪,稚女敕的脸上竟然是一片云淡风轻。心不由再度略略触了一下。片刻之后才说道:“既然这样,就听闻小姐的吩咐罢!也罢也罢,就是将命送在这里,也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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