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国宣战,人心惶惶,走在街上的百姓都十分的小心翼翼,仿佛燕国大军就在城门之外,将要攻破关门,一举夺下大宫国,这所有恐慌都来至于八年前的一战,亲眼目睹过战事的百姓,对这一战仍是记忆犹新!
就在这惶恐的季节里,风飞客栈后院,却像似无忧乐园,时而传出无虑的谈声笑语。
夏至来临,暖风拂过绿葱的枝叶,伴随着院中四名妇人的笑声,发出沙沙的响声。
亭内的白衣男子语话不断,身旁绿衣女子却心不在焉的听着,手里的书已拿反仍未有所觉。
白衣男子见女子不似平日认真听他讲说事情,停下声音,拧起冷眉,关心问道:“姑娘似乎有心事?”
青争微微回过神,凝望着书本,这才发现自己拿反了书籍,微微一叹,已经无心再看书,把书放在石桌上,揉着额穴随意问道:“近日,凰荆城发生何事?茆”
她已经近十日未见到东门凌旭,那夜里的梦境总是缠绕她的心头,心头隐隐觉得不安宁,可是,东门凌旭若是出事,花伶必会告知,难道东门凌旭又被皇帝刁难,派去做‘苦力’了?
白衣男子一顿,目光拂过女子圆滚的肚子,眼底闪过了然光色,仿佛猜到某些事情,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姑娘可知道大燕国向大宫国宣战之事?”
笑声大停,四名妇人脸色霎白,田娇结结巴巴的问道:“是…是要打战了吗?”
她们每日都待在院子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根本就不知道院外头的事情。
青争脸色一沉,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情。
可是,为何花伶未跟她提及此事?东门凌旭近日未出现客栈,难道也是因为宣战一事蚊?
忽然,她想起那夜的‘梦’,东门凌旭穿着银色的铠甲与自己道别,现在回想起来,这真的是梦吗?
“大燕国的骠骑将军曾经放过话,一年内不与大宫国宣战,眼看一年过去,大燕国的人岂会甘心他们的大皇子被囚禁七年之久,早在两个月前,他们已经蠢蠢欲动,如今,自是趁着大宫国受灾之即,前来宣战,不就是想让大宫国措手不及!”
白衣男子与她分析着,青争压根一个字都未听进去,她现在只想知道,东门凌旭是不是去战场了!
不行!
青争寒着脸,突然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转身往房里走去,挺着肚子的她,脚步却因为心事而变得利落起来。
‘碰’的一声,房门关闭,留下院子的白衣男子与四名妇人!
“这…小姐会不会有事?”新来妇人方桃,喃喃地担忧说道。
白衣男子拧起冷眉,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唇角轻轻一勾,便转身离开院子。
回到屋里的青争,二话不说,打开衣柜,整个人就钻了进去,地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只是凭着感觉,一直往前走,直至前方射来微弱的光线,方停下脚步。
她细听墙上传来的谈话声,确定只有诸葛睿与谷祺玉之后,寒着面容,倏地,打开墙门。
正在讨论事情的诸葛睿与谷祺玉,被这突来其声,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地望着从墙里走出的青争,冷若冰霜的面容,让谷祺玉不由的噎了噎口水。
诸葛睿狭长眸子闪过愣意,探索目光掠过青争拢起的月复部,忙起身问道:“王妃,你这是……”
“我问你们,东门凌旭是不是应战去了?”青争走前,直截了当沉声问道。
谷祺玉闻言,大松口气,拍拍胸口:“原来是这事,我还以为你要生了!”
诸葛睿发现青争似乎还不知情此事的模样:“凌旭不是告诉你这件事情了吗?”
“他何时……”青争话一顿,忽然想起十日之前,东门凌旭对自己说的话。
当时,他的神情十分认真,所以,她就以为自己太累的原故,听觉出现问题,而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自然也没有怀疑他,现在想想,也就是在那时候,他已经告诉自己,他要到边疆应战!
青争咬牙切齿低吼一声:“好你个东门凌旭!”
竟然就这样被他摆了一道,她知道东门凌旭这么做是怕她担心他,况且,她现在的身子会容易受到情绪影响,可是,他有没有想过,她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还有,他定是猜到他若是不告诉她这一事,她必会秋后算帐,所以,左右为难之下,才会弄出一招无声哑说之事。
“把花伶叫来后院!”青争走进地道,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便狠狠的关上墙上的门。
谷祺玉怪叫一声:“听听那口气,还真把我们下人使唤!”
“我去找花伶!”诸葛睿想也不想的就往门口走去,迅速相当之快,眨眼功夫,他已关上房门。
之前,他正愁着没机会找花伶呢!这不,青争立即就给了他一个大好机会。
谷祺玉无语地望着关闭的房门,看来,他只有独自一个人喝闷酒!
***
时间飞逝,边疆的战火将近持续两个月,战场上的消息,不断往凰荆城传递,如今,两国交战多日,谁也没有讨到对方的便宜,这场战,一直在僵持之中。
青争扫过手中的信纸的内容,眉宇微微宽松许多。
她曾经与苍燕宸交战,他年纪轻轻就熟读各种兵法,运筹决策不在话下,不然,八年前,青霆也不会暗吃败战,如今,东门凌旭初上战场,以苍燕宸打成僵侍局面,可见,她的夫婿不是个等闲之辈。
“主子!大事不妙!”花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把刚从院子里抓到的信鸽放飞,连忙把信纸递到青争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