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其后的十无殇看到九哥这模样,不由大骇,想要阻止发现追不上,回头一看,石林中又发生了新情况,他灵机一动,急急忙忙改口:.
“九哥……快救七殿下……有雷……”
几个手雷正往拓跋曦飞去,那速度太快太快,他离的远,救不了,九哥离的近,只要他回头就可以化解危机。
他赌,九哥心里一定还能顾上七殿下……
***刻*
这一喝,喝醒了悲痛交加的九无擎,他生生止住要跳下去的步子,一个急转身,沉沉的看向杵在附近瞧见他时有点手足无措的几个黑衣人——认得他是司主的没有几个,眼前的这几人必是以天枢为首的煞龙七宿。
他自不会担心他们会加害于他,急怒狂乱的一瞥,瞥的他们心惊胆寒,同时,双手横击,十成力道,可摧天崩地,全力一击之下,一块巨大的乳石被打飞出去,那几枚快要落到拓跋曦当头的手雷被打向了另外一个方向,紧接着,砰的发出一记巨响。
而后,他飞扑过去,连环数掌击开想刺伤拓跋曦的黑衣人,三五个,全部打飞数丈之远,受伤是免不得的,可他顾不得了——那几个不认得拓跋曦,也不认得他噱。
“九哥!”
拓跋曦看到危机化解了,心颤的叫了一声,声音是哽咽着的——刚刚,他眼睁睁看着四皇兄被逼下了山崖。他站了起来,忿忿的指着那几个黑衣人:“九哥,不能放过他们……他们要杀四皇兄……”
九无擎不答应,无尽悲凉的睇着这个孩子:为了他四皇兄,他毁了他筹谋多年的计划,还害了小凌子。
明明是一盘稳操胜算的棋局,却下成这副惨状。
他一阵气怒攻心,恨铁不成钢,却又不能对他加以斥责:与他而言,那是兄长,他做了他本份内该做的事;可是他不会知道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根本就不能容下他,如此善待仇敌,只会将自己推进绝境罢了。
他咬着牙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什么也没有说,回过身,环视那一双双面对他露出复杂难辩的黑眸——煞龙七宿就围立在附近,他们不知道他何以大发雷霆之怒,但已隐约觉察出似横生了状况——一个个不敢轻举妄动,表面看,他们在伺机而动,实则他们是在原地待命。
“所有人,立即给我消失!”
一记传声入密,九无擎沉痛而绝然的发出不可违抗的铁令。
除掉拓跋弘,绝不能以牲牺曦儿和凌子为代价,要不然他的所作所为便失去了任何意义——
伏兵开始撤退。
拓跋曦得救了,可是小凌子呢!
百米之地滚落下去,她还能活吗?
九无擎跌跌撞撞的重新跑到坡顶,往下望,黑蒙蒙,森森然不见底,只有一阵阵钻心冷的阴风在往上冒,翻着他的墨袍鼓鼓而动,此刻,双腿已痛的再也支不起整个身子,人一软,便瘫倒于冰冷的山地上。
喉口一阵阵腥甜着,胸膛内翻起一阵刀割剑刺般的疼,他忍了又忍,没有忍住,终于喷出一大口血——只要一动情,心脏就会痛。
真的很痛!
九无擎揪着自己的心脏处,眼前,视线淡淡模糊,一片腥红,是血迷住了眼睛,刚刚有巨石落下,曾砸中过头部,头破了,一阵阵黑暗想吞没他,他支撑不住了……
“九哥……”
拓跋曦看到九哥缓缓倒下去,惊呼着上去扶住,看到面具底下有血在滴答滴答淌下来,才恢复人色的全孔再度大变。
昏迷之前,九无擎竭尽一切抓住拓跋曦单薄的身子,声音暗哑的发出最后一道命令:“晋王落崖,传令,折回陵下,搜山救人!”
****
东林一片大乱,火光满山。
有个玄衣男子,站在离东林不远的高塔上,冷冷的看着那里一片喧哗,一阵阵砰砰的爆炸着,意味着一场杀戮已经开始——这是他精心准备了二十几年的大戏……
“报!”
有人急奔上来。
“情况如何?”
他低低的问。
“晋王落崖,官兵正在搜山——生死未卜……主子,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不必!四方星宿都在原位,晋王死不了。”
待回禀的人走后,他扯着嘴皮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要真死了,这场游戏还怎么玩下去……只有他们斗的越厉害,戏码才越精彩……”
抬头,夜空星光黯淡,他凝睇良久,喃喃而语:
“师妹,好戏开始上场,你在天之灵看着吧……我会让拓跋躍悔不当初,生不如死,我要让他亲眼看到他曾经爱若至宝的儿子如何将他最最珍爱的女人挫骨扬灰,这是他们一起欠你的——欠下了就得还……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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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苍,西秦建元十年,元月二十八,祈福大会遭毁,天坛崩,莲座碎,天盘圣物一俱遭窃,群王围而剿,反中埋伏,常王殇,晋王落崖,七皇子身受重伤,九公子昏迷,连夜暴雨不止,翌日天生异相,百姓生惶,三国问罪,后史称之为:天盘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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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一夜,金凌确定了一件事:拓跋弘当真就是当年的小八。
对于拓跋弘,她全无半分好感。
又或者说,除了心里念想的那个人,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人可以入了她的眼。
拓跋弘虽有不凡之才,但是,“逼”死倾城一事,已经令她对他生了不可更改的成见,若换作以前,九无擎想杀他,她自乐得冷眼旁观,可昨日,在紧要关头,她选择了带着这个男人一起落崖,这当中,多多少少存着几丝侥幸:想借机坏了他的计划。
当然,她不否认,马哨子的乍现,也在其中起了推动作用。
结果,她赌赢了,他们没有死,只是昏死过去。
已是清晨,雨过而天晴,微有明媚的阳光斜射进他们窝着的这个小山洞。
金凌无力倚着洞壁正打瞌睡,这地方,有人住过的痕迹,地上铺着杂草,洞里还堆着一些干柴,一条破羊皮毯,可能是进山陵打野猎的百姓备着的,偶尔在这里过夜用的。
拓跋弘睡在杂草上,身上披着那条破毯子,毯子下没穿衣裳,湿了,昨夜,她给他全扒了,悬晾在边上,生起的火堆已经没了火星子,熄了。很累,很想睡,昏昏沉沉,就听得那位爷喃喃的在叫:“水……”.
金凌睁大疲惫不堪的大眼睛,冲他闷闷的瞅去,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脸通红通红的。
她撑起浑身酸疼的身子,走过去,一模他磕伤的额头,很烫,在发烧,立即吹胡子瞪眼的趔坐在边上,悻悻的踢了他一脚:
“小八小八,你怎么会是小八,如果你不是小八,我一定一定把你扔下不管了……”
其实也只是说说,即便他不是小八,她也不可能见死不救……谁叫他是慕倾城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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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半夜,暴雨无情来袭,冰冷的雨水将她浇醒,她才发现自己的挂在一颗梧桐树上,拓跋弘被撂在另一个树叉上。
雨很大。
她动了动身子,疼——这么高摔下来,如果不摔伤,那是不可能的事。还好,伤的不是很严重,手臂和脸上都有刮伤,一条条横着,红肿着,渗着血丝,月复腔很痛,可能因为冲击力太强,受了一些内伤。
衣裳已经被雨水浸透,贴身黏着很不舒服,身子整个儿冷的发颤,所幸,还能动,就是难受,就像散了架一般,不舒服极了。
她抹了一把脸孔,人皮面具长时间浸水,已经和肌肤月兑开,想来必已经皱成一团,有几处还刮破了,也幸亏有这人皮面具护着,脸才不至于伤到——她没有多想,就把它扯了下来,而后,顺着弯下去的树枝,爬到另一根上去。
那一刻,她不知道拓跋弘是生还是死,第一反应是模他气门,还有呼吸,微热的,她松了一口气,开始摇他,叫他,他没有一点反应。
这人长的很结实,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自树上弄下来,两个人不可避免又重重摔了一跤。
树荫下雨比较小,从疼痛中回过神来的金凌再次检查拓跋弘,一把脉,中毒外加失血过度引起的休克,他需要尽快解毒,取暖……
曾经,她娇滴滴十指不沾春水,吃最好的山珍海味,穿最好的绫罗绸缎,住最好的锦绣华屋,一呼百诺,是众生仰望的天之骄女,自九岁起,她慢慢学会了生火烧水,洗衣做饭,学会了着布衣荆衩,喝粗茶吃淡饭,学会在困境中求生,在逆境中淡笑坦然,而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娇小姐,她敢赌别人所不敢,懂别人所不会——月兑掉天之骄女这层华衣,她依旧是光彩夺目的。
她知道如何在艰难的环境中生存。
面对滂沱而下的大雨,她冷静的四下寻找,想寻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容身。
也算幸运,她很快找到了一个小山洞,便折了回去,拖着那个挺尸在地上的大家伙往山洞而去。
这过程很累很累,几乎用尽了她所有力气。
山洞有柴,有干躁的火石。
她生了火,乌漆扒黑的山洞亮起来,也看清楚了拓跋弘那张脸,乌沉沉的,毒发,拖到天亮,性命难保。
那一刻,她身心俱疲,很想不理他,这人个是死是活,任凭天命,与她无关。
可是,很不凑巧,她看到了他胸口上的胎记——
与其说是胎记,还不如是一块伤疤,倒三角形,紫红紫红的,十几年前,她见过,那时小八为救她,曾被打的遍体鳞伤,她给他擦药时看到过这个胎记……
拓跋弘是小八!
那一刻,她瞪着那个三角形的疤,脑袋里是滋滋生疼。
一直记得小八,个子高高,相貌颇清俊,只是有点面黄肌瘦,会一点功夫,穿着补丁的袍子,世故而老成,不会笑,一脸死板脸孔,木木的——姑丈告诉她:那只是他的伪装。
第一次,瞧见他,在某个冬日的晌午,阳光姑丈带着她四处找失散的玲珑姨娘和燕熙哥哥,他们找了一个上午,实在太累,她走不动了,看到林子里有座茅屋,有炊烟在袅袅升起,就软软的央求姑丈去歇歇脚,讨口热腾腾的水喝——那个时候,她很娇贵,身边的人也一径的宠着她。
姑丈哪有不允的,带了两个侍从进了林子。
沿着林道而入,他们看到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在河边的树荫练功——坦白说,他的功夫并不怎样,和燕熙比起来差远了,一招一式使的又笨拙又难看,但是他练的极度认真。
她看他打了好一会儿拳,末了,捂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扯着姑丈的衣袖说:“他只是在练功夫,还是玩杂耍,哈哈哈,太逗了……”
少年听得有人笑她,木头似的脸一下黑了,停下来看,瞧见她笑歪的明璨脸孔时,呆了一下。
她没有笑完,就乐极生悲,姑丈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爆栗子,训她说:
“人家初学,使的这样已经很不错。你呢,四岁开始练,到现在还是三脚猫,还敢笑人家。有道是勤能补拙,即便他现在功夫不怎么样,只要勤练,自有成材的时候,像你这样三天打网,两天晒网的,终于有一天会被人家比下去……”
她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小懒。姑丈疼她,也爱管束她。
她模着发疼的额头,吐吐舌头,嘻嘻直笑,回头立即向那个少年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有意笑你的,只是没见过这么蹩脚的……嘻嘻嘻……”
一边道歉,一边还在那里损人家,嘻皮笑脸的淘气模样直叫姑丈又爱怜又头疼。
姑丈是个爱才之人,看这少年长的眉清目秀,笑的与他说别和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又问他是不是刚刚才开始学武。
少年点点头,有点难为情,说是偷学的,依葫芦画弧,只学了一个神似,抓不住精髓,讨笑了。
姑丈觉得这少年言谈不俗,心志也高,在讨得一杯热水后,便笑着指点了他一番功夫,这个表情木木的少年倒真是怀着一颗七巧玲珑之心,一经指点,学的有模有样……
姑丈还让她和他对打,以实战来提点他。一番喂招,这少年使的是蛮力,她用的是巧劲,明明她赢了他,可姑父却赞他说:“不错不错,是个学武的奇葩,若自小就练,必然武冠龙苍,可惜入门迟了一些,不过,只要勤学苦练,也许还能追上去……小伙子,加油!”.
姑丈是很少夸人的,他那大将军眼光,看人一直很苛利,极个别才入得了他的眼,可见这少年的确是个不凡的。
临别,她问他名字。
他神情颇为戒备,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姓驼,无名,排行老八……因战乱,家人失散了……”
第二次见到这个驼八,是蓬城王的夜宴上。
她和姑丈走散,保护她的两个侍卫被杀,她漂亮的就天仙似的相貌遭人觑觎,被人当作礼物在夜宴上送给了荻国的炎王。
那炎王生性最爱娈童,一见到她,惊为天人,当场就轻薄于她,直捏她的小脸,口口声声说要收她做小夫人,那年,她才八岁罢了,听得这种可笑的事,她没忍住,一番破口大骂。
可是她越是不驯,那个变态的炎王越是有兴趣,竟让人将她送去了他的寝房。
这一夜,是这个驼八趁着夜宴未散,偷偷潜进炎王下榻的寝院,将她救了出去。可没等出蓬城王府邸,他们就被发现,他拼命掩护她逃,说不必管他——
凭着早年习的不太入流的轻功,她逃月兑了,而他被抓了起来,一顿鞭子打的他死去活来,当晚被人抬回了他的小茅屋,任由他自生自灭,也不给他治一下伤。
她找不到姑丈,实在无处可去,第二天又饥又渴,又挂念这个小八,就偷偷去了那座小茅屋,才发现他被鞭打的浑身没一块好肉,正在发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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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回思绪,金凌闷闷的看着眼前这张烧的通红的脸孔,终于明白那回子他放走了炎王看中的人后,为什么没有被立即处死:原来他是质子——驼八者,拓跋也,他是西秦新帝之子,凭着这层身份,若随意处死了,西秦帝跟前不好交代,所以,就狠狠赏了一顿打——可那顿打差点就要了他的性命。
金凌轻轻一叹,捏捏眉头,这是怎样一份缘份——十三年不见,昔年的救命恩人,转眼成了令她最最讨厌的人。
抚了抚他发烫的额头,虚力的喃呢了一声:“等着,给你去找几棵药草……”
撑起虚软的身子,她强自提神,往外而去。
洞外,阳光温润,天早已放晴,金色的阳光照在身上,丝丝缕缕的透过潮腻的衣裳,给了冰冷的身子几丝暖意,冷暖交加之下,身子冷不伶仃打了几个激灵,“阿嚏阿嚏”了几下,她这才记起自己的忘了给自己把衣服烤干——昨夜,她只顾上照看拓跋弘,给他吸毒,解毒,为他烤衣服,独独忘了照顾好自己。
金凌不由得苦笑,之前嫌弃他,现在却在拼命救他,老天真爱跟她开玩笑!
记忆中的小八,是个心思正直良善的少年,只是戒心很重——这也不能备他,一出生就做了质子,自小仰人鼻息,难免心思重。
这样一个自幼受尽欺负的少年,一旦重权在握,想要问鼎帝位,以一雪当年之耻,也是很正常的,把女人看轻了使唤,也是正常的。
事实上,在这龙苍地面上,能有几人能把女子当宝贝看的,男人都是这样子——可是欺了倾城妹妹就不成,她看不下去……
这里是山谷,她思绪扰扰的四下寻着自己想要的药草,来到昨夜丢下来的位置,抬头看,挺高,烟气萦绕,一眼看不到尺头,摔不死,是幸事,也许,也意味着会有后福。
这福气,到底是她带给拓跋弘的,还是拓跋弘带给她的?
谁知道!
踩着高高低低的山石,有点脚下发虚,头,是晕沉沉,她知道自己的状况其实也不太好,现在,她能做的是等人来救——肯定会有人来救,希望来的是西秦帝的人。
因为,她不希望拓跋弘死,那孩子小时候太苦,但愿西秦帝可以看在他是他儿子的份上,给他一条活路,若来的是九无擎的人,那么她昨夜那番辛苦算是白费了,他必定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但随即,她又一想,这两个人,肯定是不可能并存的……拓跋弘若能好好的活着,这九无擎必然没好日子过,九无擎完了,就意味着拓跋曦也会跟着完蛋——
哎呀呀,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共存呢?
金凌扒了扒长长垂下的丝发,发已干,如流水般贴服在身上,额头上一阵阵生出火辣辣的疼来——
怎么办?
不管是拓跋弘,还是拓跋曦,她都不希望他们出事……如果死的是九无擎,她会拍手称快,若不是他,不会死那么多人。
又转了山谷转一圈,终于在一处斜坡上看到了自己要的药草,绿女敕女敕的藏在斜挑起来的山石下。
她甩掉一切杂念,想爬上去——人太虚,已使不出轻功跳上去,明明不算太高,只要爬个十来步就够得着了,可是腿脚在拼命的发抖,软极了,提不出半分劲儿,她很努力抓着嶙峋突起的山石,往上攀去,几乎要够着了,脚下的支点忽松动,她“呀”了一声,身子止不住的往下滑了下去,心下准备着再跌一个眼冒金星。
咦,不疼!
睁开眼时,着地了,可一点也不疼!
腰际有一双手牢牢的箍住了她,漂亮的杏黄色映进眼底,她的鼻子突然一酸,绷紧的心弦松了下来,身子越来越沉,累了一整夜,终于可以喘口气,她放任自己由他紧紧抱着,干涩的嘴里发出一记轻轻的叹息,是欣喜的:
“虎头,你真是我的救星,来的正是时候……真好,真的太好了……”
在这种脆弱的时刻,他是她搜遍记忆,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逐子被抓,三煞不知道她出了意外,她想不出谁还能给她一份极度渴望的安全,结果,他果然来了!
下一刻,龙奕又急切又关切的脸孔映进她的视线,他的脸孔满是疲惫之色,对上她腊白死气的精致小脸时,呆了一呆,随即腾腾怒气冒了上来,咬牙切齿的吼道:“都伤成这副鬼模样了,还爬这么高做什么?死丫头,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柔软的阳光照在她几近透明的脸孔上,她唇角微翘,虚弱的勾成一朵绝美的笑弧:.
“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有点累……虎头,帮我救人,小八——不,是拓跋弘在山洞,烧的厉害……救他……”
烧的厉害的岂止是拓跋弘,她自己烫的就像一个火炉,以至于没能再多说几句,就昏沉了过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