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徐卿婷更叫嚣起来:“皇上你听听,她都说她是故意的了。这种刁蛮的丫头待在皇上您身边,简直是有辱皇室尊严!”
“婷妃这话是在质疑国父大人吗?”
徐卿婷哽住,顿不知如何应答。太妃娘娘冷哼一声这才开口,“皇上,卿婷说得很有理。皇室总有皇室的体统,可你看看落妃——一个贱妃不但入住广德宫,还如此衣冠不整不知晨昏卧床不起,哀家来了半晌叫她也不应。这是哀家倒也便罢,若换做任何一个外人看到,简直就是皇家的耻辱!皇上啊,你年岁尚青切不可如此沉迷于而致朝政荒废,否则便是千古罪人。哀家的话今天就到这儿了,即便是国父的指婚,哀家也不惜与他辩之——看到底是天启的江山重,还是面前的一方床榻重。先皇在天有灵保佑我皇上能成为一代圣君啊……”说着说着话,徐娘娘竟动情哽咽起来。
“太妃娘娘,言重了。”肖奕扬再拜,“落妃有不懂规矩的地方,朕自会慢慢教来。”
皇上言已至此,显然还是不需要别人来管。太妃娘娘一甩袖子带着徐卿婷悻悻而走。
看着人走了,肖奕扬才回过身,迎面就是一个飞枕过来,被他眼疾手快挡开,咧嘴笑了:“我的爱妃,生病了还这么大力气?”
何依落气鼓鼓地扭过头不理,肖奕扬却偏上前,抬手去模她的额头,还没碰上,就被她一闪身躲开了。
“别假惺惺的了,人都走了演什么演?我看你其实更想关心一下你的婷妃爱妾吧。”
肖奕扬失笑,过去一坐在了床沿,捞起她的身子用力一拉便让她置身在了自己腿上,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圈得紧紧。“小落落,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我有病啊!”
“你可不就是在生病吗?”
何依落砸了他一拳,想要很用力,可一番挣扎竟让自己手脚绵软使不上劲,手腕就被他握住了。“小没良心的,对你的好,难道都是给别人演戏吗?还打我?”
“这叫对我好啊?跟着别人一起教训我,说我不懂规矩的难道不是你吗?”
“那你是要我跟着你一起把太妃娘娘赶出广德宫,最好再杖责婷妃四十大板吗?”
何依落撇嘴,心里明白不可能,别别扭扭挣了两下手腕没挣月兑,也只能作罢,“反正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为了配合你,我何至于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哟,这就是你立志成为‘女侠’的这点出息?一点点事就怕了?”
何依落腰板一挺:“谁说我怕了,哼,赶明儿放把火烧了明德宫去。”
一个屈指“梆”的敲在她的脑壳上,何依落叫苦不迭,“头好疼,你还打我!”
肖奕扬再看她的样子,两颊透着干燥的绯红,嘴唇也有些红中泛白的燥气,忙将掌心覆在她的额头上,“丫头,你在发烧。”
“被你气的。”
他顺手轻拧了一下她的小鼻尖,心想这自己昨儿个那么被她折腾,用小喜子的话说,那可真是“冰火两重天”了,也没寒没烧的,这丫头的病倒是说来就来。
“发着烧还这么有力气和她们争辩,你倒不如安安生生躺着装死装睡。”
“那样就叫懂规矩了吗?”
“我又没真的要你懂规矩。”肖奕扬的掌心落在她发烫的颊上,轻轻抚模着,很有些她没在意的疼惜,“落落,你记得我说过,太妃和婷妃那边,不是你的力量所能左右的,更不需要你这小脑袋瓜来想。所以你就乖乖地玩你自己的,管她们干嘛去。”
“是她们来找我事的好不好?”
“装糊涂装傻你不会吗?看来是真的傻。”
何依落又撅起了嘴,肖奕扬指尖偏偏点上去往下揉压——这张小脸上的每一处似乎都让他玩味十足。
这时候,小喜子过来说是药来了,肖奕扬仍旧怀抱着她,接过小喜子奉来的药碗,落目在了地上打碎的玉碗上,“把这些收拾了,退下吧。”
小喜子手脚利落地两三下收拾干净了一地碎片退了出去,肖奕扬才停了对手里那碗药的吹气,“嗯,差不多凉了,喝吧。”
何依落心里没由来的微微一热,看他不经意的动作竟倍感温暖起来。印象中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病中,因为怕苦不肯吃药,娘就是这样一点点用口将汤药吹凉了又哄又逗地喂给她的。没想着那日突然一别便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免怀念起来。难道人生病了也会变得伤感吗?
“不会连我给你的药都不喝了吧?”看她愣神,他说道。
“皇上……喂我喝。”
肖奕扬抿嘴一笑,才将小碗凑到她嘴边,小心翼翼地看她一口一口喝下去,那两条眉毛越扭越紧,小脸都要苦得变了形,直到汤药尽了,她吐着舌头都快哭了出来。而那张开的小嘴即刻便被他一口含~住,轻~啜细~吻起来。
何依落支吾了一声,却再忘了反抗,微启着贝齿任他的舌尖肆意探入,掠去她口中的苦涩,弥漫了他的淡香。原来药也可以不那么苦的……
她的双手自然而然地滑上了他的肩,抱住了他的颈子,感受着他扶着她的脸庞,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地探索,她浑身微颤,完全不受控制地和他柔~舌~相~缠,难分难舍。
“落落……你倒是换口气呵……”他沙哑地低笑起来,微微松开了她半分,真的怕这丫头被自己憋死。
何依落这才头晕目眩地长长吸了一口气,急喘连连。本就绯红的双颊更像是随时都能燃起熊熊烈火,迷离着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么一对墨黑眸子,那浓密弯曲的睫毛,那深刻而俊秀的眉角,又直又挺的鼻骨……和泛着红润的曲线绝美的唇……为什么越发觉得这原本很阴柔的美中,透着十足内敛的英气。只是那种阳刚的英气是那么低调那么似有似无又那么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