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落顿时想起了为什么这几天都没见昶王再去牢里,怕是为这事儿正痛苦着,“昶王真不容易。”
“是。”
“那么徐长德必死了?”
“是。但也不可就这么死了,我需要从他这里查出更多的东西。”
何依落终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主犯都玩完了,那老太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别多虑了。”
肖奕扬定定神,落下目光在胸口她的脸庞上,伸手揉揉她的头,“是不是多虑都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给我养好你的身体便是。”
“我养身体便养身体,干你何事啊?什么叫做‘给你养’?”何依落虽是小声嘀咕,却句句被他听个真切。肖奕扬笑着捏起她的小下巴抬起来,说得理所当然,“在这皇宫里,你是我的妃,所以,你自然是我的——你是我的,那么,你的身体也自然是我的——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何依落皱眉,“那出了宫就不是了。”
“等你出了宫再说吧。”
何依落的小嘴撅得更高,被他伸出食指轻按上去,一脸的“你能奈我何”。
正在这时,太医殿熬好的汤药送了进来,肖奕扬才放开她亲自端了药碗坐在了床边。那黑乎乎的一碗药闻着味道就直让何依落皱眉。
她瞧瞧小园送了药就出去了,连平时跟着药一起送来的沙蓉栗子糕也没有留下,这药叫她怎么喝?
“那个……能不能不喝啊?我肚子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好多了。”
他只是将药碗抬高了些,弯弯眼角看着她,示意没得商量。
“可能就是因为牢里太潮湿才会偶然这样,暖暖肚子就好。”说着她还一把拉起他的手,“看你刚刚就用手心暖暖,我就好多了,呵呵。”
以为随随便便谁的手心都能起到那样的作用吗?肖奕扬低头瞅着她,眼中颇带警告。
何依落认命地只得接过小碗,“好嘛好嘛,不过得等下,叫小园她们给我拿来甜糕啊,不然要苦死我。”
“是我吩咐她们不用拿的。”
呃?何依落的目光顿时不受控制地掠过他似笑非笑地漂亮的双唇,心底里一阵绵软恍惚,忘了抗议的言辞,鬼使神差地捧起了药碗,“咕嘟咕嘟”地便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
好苦,真的好苦……何依落皱着整张小脸抬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他的脸庞,她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往前凑了凑身子……
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何依落疑惑地微微睁开了眼眸,只看到他还只是弯着黛眼看着她,即使他的呼吸已经吹拂得她的鼻尖生痒,却就是没有动作,反而笑得很有些诡异,“我的小落落,你在等什么?”
“刷”——何依落甚至听得到自己的血一下子涌上脸庞的声音。这下糗大了!自己难道不是在等着他的……亲吻吗?而且还摆好了姿势,开启了嘴唇,只等着他吻。
何依落这下子可算是羞得没地方躲了,一把推开他的肩膀就往后撤,然而更快的,后颈已经被他的大掌握住,再轻轻一拉,他的唇便撞上了她的。
“唔……唔……”恼羞成怒就是这样的,何依落紧绷着唇瓣就是不想让他得逞,双手握拳抵着他的肩膀,恨不得将他推下床去。
然而……他只是低低笑着,探出舌~尖~舌忝~上她柔唇,再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咬磨,不消三两下挑~逗,她便嘤~咛一声,全然失守,任他长驱直入,纠缠住了她混合着甜暖气息及苦涩药味的丁香舌。而她抵着他的小拳头也被他顺势一拉,放在了自己颈上……被她几乎丧失意识地抱紧了,他就那么一倾身,将她放倒在了锦床之上。
自己是想要他的吻,好想……似乎他的吻,是可以让她忘了所有的、快乐得让她飞起来——这种感觉,从小到大,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也让自己顾不得去想到底是为什么,只是想要更多……
她头晕目眩,她急喘连连,她甚至忘乎所以地学着他的样子,探入他的口中放肆吮~吸,更浑身微颤地挺起了小蛮腰探寻着他的贴近。
肖奕扬了解她懵懂的反应,灼烫的唇蔓延入她的粉~颈,伸臂揽住她的腰身几乎想要嵌她入自己身体里……小落落,你是我的……你的身体更是我的……无论在宫里,还是在宫外……
“嗯……扬……啊!不好了不好了!”她突然叫出声来,抱着他的她的双臂紧张地攥住了他的衣衫。
“唔……你快、快放我起来……”她赤红着脸硬是将他推开。她的衣衫几乎已经褪~下了双肩,那粉白的颈子上点点红梅,煞是妖娆——她哪里知道。只是一脸的憋闷难为情,最后皱了好半天的眉,才支支吾吾出声:“我、我葵水来了。”
“你、你不回你的寝宫睡啊?”慌慌张张唤来小锦小园帮自己收拾停当,却还见肖奕扬侧身坐在床边闷着一张脸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何依落小心翼翼地问。
“皇上要睡哪个殿,还要你个小妃子安排吗?”
这人又哪根筋不对了?皇上还真是阴晴不定诶,所以才有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何依落只得抱着被子缩了缩,“不是啦……我只是觉得,一般这个时候……那个、那个……男人都怕不干净吧。”
“可我偏偏想要今晚有人陪着睡,不行吗?不然我这就去永宁宫。婷妃被禁足不许外出,可没说我不能进去。”
一个飞枕从何依落手里不偏不倚砸向他的头,也毫无意外地被他一把捉住。继而抬身一跃就上了床内侧,将枕头往脑袋下一垫,背对着她,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嗬……这、这怎么又耍起无赖来了?
何依落对着他的背眨巴眨巴眼睛,每次这个时候,她总是深度怀疑——这人是我天启王朝的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