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桑奇发现了急忙闪身欲躲时,那银光已经直接击穿他的手掌,击碎了他手中短笛,擦破了嘴唇,鲜血溅了一脸,更差点连他的门牙打掉。
何依落乐翻了,可根本来不及她高兴太久,桑奇已经握在玄铁鹰爪在手,飞身而下直向肖奕扬攻击而来。
众西夜隐士没了桑奇的指挥,没了古丽、古琳的带领,不消一会儿就乱了阵脚,侯瑛则领着众皇家精锐将那些人步步打散。狄琨呢,虽一条手臂也不慎受了伤,却仍勇猛无比,将戚子俊的人马打得无力招架。
两个西夜王子也是负伤累累,同时联手过来对着肖奕扬夹击。眼看西夜隐士狼狈惨叫不绝于耳,桑奇震怒不已,使出内力,趁着肖奕扬反手抵挡西夜王子的空挡,挥出“烈火掌”对着肖奕扬后心口攻去。
何依落看得仔细,大叫提醒:“小心背后!”
那一掌甚至带着热烈的焦糊火焰完全无法抵挡,却就在几乎击在肖奕扬背上时,被一阵极寒冷风挡住——竟是额吉娜。额吉娜的“寒冰掌”正与桑奇“烈火掌”相克,两掌相撞,化为乌有。
桑奇一掌落了空,怒目看向额吉娜。额吉娜亦是冷眼看他:“在巫山峡谷不是想杀我吗?那就再来试试。”
宣德殿上,叛军已被制服,西夜隐士也是死伤大半,眼看大势已去,西夜王子一声令下:“撤。”便收身欲走。桑奇脸上还挂着血痕,咬牙切齿也不得不步步退身。然而,肖奕扬、狄琨、侯瑛、额吉娜全都上来,步步紧逼,让他们月兑身也难。
看到这情形,何依落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刚想要抬步由墙角出去,只觉得颈间一凉,腰间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猛地禁锢住,让她反射性地一回头,竟看到了肖昶的脸,不由得惊得大叫失声。
肖昶手里拿着的,正是金龙匕首,那锋利的刀刃抵着何依落的喉咙,甚至划出了一道血痕。他拖着她就对峙在了肖奕扬他们对面,让他们再不敢贸然上前。
肖奕扬双拳紧握,字字都充满了压抑的怒火:“肖昶,放开她,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呵,生路?我要的是江山,你能给吗?”
“想得美啊!”何依落输人不输势,还不待肖奕扬发话,就吃力地叫骂道:“肖昶你想要做皇上,下下下辈子吧。”
“好,既然舍不得皇位,那就别想再见到你的女人和儿子了!”肖昶冷哼一句,向左右使了个眼色,西夜王子各伸出一手架着他,禁锢着何依落“嗖”地就腾空而起,直往宫墙上飞跃而去。
还不待旁人跟上,肖奕扬就如一道银色闪电,跟着飞身出去。然而,眼前突然爆出一串迷雾弹,让他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那迷雾之中,桑奇出其不意,使出一招回马枪,一个辣毒无比的“烈火掌”直攻上了肖奕扬的胸口。
“扬!”何依落惊呆了,然而身体被完全禁锢,身不由己,竟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人轰然砸落在地。她想要扑过去,哪怕是跟着摔落在地,却无能为力,只能被拖着飞离了宫墙,朱红的宫墙远了,完全氤氲在了泪雾中,连看也再看不到他的影子。
她奋身挣扎,竭力哭喊,只感觉到小月复间一个猛烈地抽痛,泪就模糊了双眼。
跟着还来不及追上去的众人只来得及一拥而上将肖奕扬扶稳,只看他又是一口鲜血涌出,而那心口的位置已是一片焦黑。
“皇上。”狄琨急扶他坐起,迅速点他胸口经脉大穴以防血脉逆流。肖奕扬却死死盯着宫墙上一角,“追……狄琨!”
“是。”狄琨领命,不敢怠慢,正要起身却被额吉娜拦住,“不用追了,追不上。西夜隐士的遁身术你们破不了。”
“那你去!”侯瑛急了,搡着额吉娜。
可是,额吉娜却没动,只是一把执起肖奕扬的腕子,探了探他的脉象,抬眼扫了他们一圈道:“我要去了,皇上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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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奸贼三只眼,
有命来了无命返,
龙颜君,
宣德殿上神兵遣,
凤凰女,
出于淤泥而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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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毅六年,曾经被兵变叛乱冲击得动荡的朝政渐渐重新恢复了秩序,民心稳定、经济复苏,人们又开开心心挂起了笑容。这么一首民谣就在民间不胫而走,口口相传。
对于宣毅皇帝是如何设计将奸臣引蛇出洞,如何在宣德殿上将叛军打得落花流水——这些运筹帷幄,调兵遣将之能事,不乏带有杜撰成分,有的甚至被编成说书段子,颂扬得生动极了。之后这一年多时间里,皇上是如何肃清朝野乱党余孽,如何整顿朝政管理,又如何出台新政惠民利民,都得到了百姓的拥护和交口称赞。
而那曾经被私下里诟病的西夜国合婚公主,如今的宝贵妃,更被人们与皇上齐名称赞,也不是没有道理。
据说宝妃娘娘入宫以后就与贼心不改的西夜国断绝了关系,一心辅佐皇上。当日在宣德殿上,更是不顾个人安危与皇上并肩作战。最最为人们称道的是,众多的朝廷官员中了叛党施的毒粉几乎瘫痪甚至差点丧命,就连皇上也身负重伤,这些全靠宝妃娘娘用秘方才得以救治,并恢复了健康。这么一来,宝妃娘娘就成了天启朝廷的大恩人,甚至流传说,宝妃娘娘有着母仪天下的福相,才会冠以“凤凰”来称颂。
与此同时,另一种声音也在悄悄地流传着,那就是关于何宗南何老将军之女——落妃娘娘的流言。
传言都说,这落妃娘娘其实是叛党和西夜国派来皇上身边的密探,入宫想要谋害皇上的亡国妖女。那日叛乱失败后,落妃娘娘就和叛党们一起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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