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夜王及其部下被追杀出了天启,肖奕扬已经开始进行战备。西夜王此行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损失不小,尤其是自己也负了伤,对于他们西夜士气必定有挫伤。所以,在天时、人和上,天启占有优势。惟有这地利……自从戚子俊叛乱,占据了新叶城,那里更成了西夜国的边防前哨,他们以大巫山为屏障,牢牢盘踞着西夜边界的入口,在地势上更加对天启不利了。
据千尘的消息说,西夜王遁逃回国以后,立刻进行战备整装,其行事近乎于疯狂,大有生死一战的准备。如果真要硬拼,谁也没有把握说谁绝对能在战场上占据优势,甚至天启的伤亡可能会更加惨重。所以……肖奕扬很期望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找到一个制敌的良方,或许,真有什么奇迹出现。
如此快马加鞭,只用了十日便来到了边陲榆州。肖奕扬吩咐直接去了榆州知府侯齐的府中——这也是这一路上唯一一次面见地方官员。
一路而来,经过数十大大小小的州县都没有经过过多的停留,肖奕扬只通过沿途的民生探查了一下各地的情况。经过近一年多对贪腐和叛乱的肃清,各方管理都显得井然有序,欣欣向荣。尤其是进来对西夜王的打击,使得百姓们都很振奋,一时之间,各地征兵也出现了泉涌状态,很让人欣慰。欣慰的同时,肖奕扬总会想——天启的子民亦犹如自己的兄弟姐妹,即使是战争,也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战”,为的是“不战”,这便是何老将军穷其一生的夙愿。
何依落就是嘴上说着“不累”,“受得了”,待到了侯府停了马车,终究还是腰酸背痛差点站都站不稳了。要知道,这十日来,她可是吃睡都在马车上,马车坐累了,嚷着要和狄琨换马骑,可骑了马不到一个时辰才觉得更累,于是又坐回马车。如此一天折腾数次,看得肖奕扬着实心疼不已。
瞧她步子都快要迈不开了,他索性将她一把就抱起了身。
“今儿可以在床上好好休息一晚,我给你****。”
何依落低低笑着点头,凑在他耳边,“我也给你**。”
肖奕扬手臂一紧,恨不得这就直接把她抱回房,迎面已经走出来了榆州知府侯齐一众人,跑在最前面的是侯睿,才一年多不见,这孩子长高了许多,有点小伙子模样了。
“皇上大哥哥!”这小子正在变声期,一开口一副粗嘎的腔调,先叫何依落咯咯笑了起来。
“哈哈,哪里来的公鸭子。”
侯睿跑近一看,才认出了这个被皇上稳稳当当横抱在怀的一身男装的人儿的模样,心里虽然兴奋,嘴上还不服气地道:“当是谁呢,娘娘姐姐怎么越来越没女人味儿了?”
何依落两眼一瞪,扭着身子就从肖奕扬怀里下来,作势要去敲侯睿的脑袋,奈何这小子的个头看似已经猛过她了,一下子没打中,侯睿嘎嘎笑着连往后面躲,正好躲在了狄琨身后,“姐夫快救我。”
“侯睿,不得无礼。”知府侯齐上来忙使唤着他,肖奕扬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管,侯大人才忙携夫人一起行叩拜之礼。
狄琨也拉住了身后的侯睿,上前见过了岳父岳母大人,一众人这才往院子里走。
肖奕扬刻意没有提前惊动侯知府,只在进了榆州城之后,才让狄琨快马加鞭通报了一声。即便这样,侯知府还是连忙准备好了朴素却丰盛的酒菜,让他们好好安顿下来。何依落酒足饭饱后撑不住了,便早早回房补觉,肖奕扬心里惦记着何将军早年驻守叶城并发现宝藏的事,便有意要向侯齐多问问话。
然而,侯齐到任榆州,已经是在“魔域之战”之后的几年了,只知道当地人对于这场神秘战事仍然流传着谈之色变的畏惧,却也没人能具体说出当时的情形,更没有人了解过所谓金矿的种种。
“大哥哥,我虽然记不得我亲生爹娘的样子了,可从小流浪的时候,旁人都说我是叶城来的。”
“哦?”
“那时候,叶城是座荒城,我对它一点也不了解。可是好像有个比我大几岁的小兄弟,说他跟我都是叶城人。”
“哦?还听说什么关于叶城的事吗?”
侯睿努力想了想,自己记事的时候,就在榆州县城流浪,一直流浪到六、七岁。那个小兄弟比他大五岁,那么魔域之战的时候,应该也就是个不记事的小娃儿。“他说他娘一个人带着他从叶城逃出来的,听说叶城所有人被抓了壮丁,死的死亡的亡,留下来的也都被关押起来不许出城。”
肖奕扬皱了眉,“被抓壮丁?是去做什么呢?为什么会死的死亡的亡以至于有人要逃离叶城?”
“我也不知道了,那小兄弟也就随口说了那么两句,而且他自己不记事,也是听他娘说的吧,他娘没几年也不在了,不然也不会跟我一块儿流浪街头。”
肖奕扬拍拍小侯睿日渐结实的肩膀,心思一时无法平静。冥冥之中感觉到,当年发现金矿以及征壮丁挖掘之事,并不那么简单。似乎还有着未曾被人们发现且一直被蒙蔽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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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奕扬回房已经深夜了,何依落似乎已经睡熟。他知道她连日来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便也轻轻躺下,只想伸臂将她揽进怀里。
感觉到熟悉的怀抱,何依落睡梦中也是如此直觉性地依偎过去,将他的腰抱住,轻轻呢喃出声:“扬……”
“当你睡熟了,是不是还等着我给你**呢?”
毫无意识地“嗯”了一声,何依落再往他怀里钻了钻,迷迷糊糊似睡非睡。肖奕扬笑着,伸出不安分的手掌在她的背上轻轻揉了起来。而这丫头当即舒服地轻叹了声,挺了挺背摆明让他揉得更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