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红之技于古代女子是“四德”之一,虽不是人人都能如云想容一般有着家传的彩绣绝技,但是最基本的针线活儿却是都会的。
雪瑶作为现代“白骨精”能够纵横商界,靠得是精明的头脑和犀利的口才,但是对于这种手工活儿,她是真的驾驭不了!心中不免有些怯意,因此面上便流露出来了。
坐在对面的云想容眼神犀利地捕捉到了雪瑶脸上的一丝退缩之意,不禁心中一动,更加坚定了要雪瑶看绣品的决心,于是她站起身来,嘴角一弯,笑着对雪瑶说道:“秦姑娘难道是觉得我这绣品绣功拙劣,入不得你的慧眼,这才不愿赐教么?”
雪瑶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一定是自己露出的怯意被云想容发现了,这才再次出言咄咄相逼。于是她立刻收敛了神色,坦然一笑说道:“三小姐说得哪里话,三小姐家传的彩绣绝技,在这风驰国内,谁敢说你的绣功拙劣,怕是不是瞎子便是傻子了!只是人各有所长,我于这女红一道,确是不甚擅长。所以又怎敢妄言赐教呢?还请三小姐见谅啊!”
云想容见雪瑶虽不若先前那般露怯,却仍旧出言推月兑,一时也弄不明白她的深浅,心中虽纳闷,但是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总不好就此作罢,于是面露不悦地说道:“秦姑娘三番两次地推月兑,莫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若果真如此,我倒要亲自去同表哥道个歉了,免得他认为我错待了他的女人!”
云想容说到后面竟是已然放大了音量,听得雪瑶嘴角直抽,心底突然就想起来那个京剧片段《智斗》中的台词来了——“这个女人呐不寻常!”
但是人家都打算到王爷表哥那里去告状了,自己总不好再推诿了,否则真要被她闹到赵翼轩那里去,他见自己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怕是日后自己也就上不了什么台面了。
为了自己以后不被彻底当成花瓶,所以雪瑶还是顺了云想容的意,不就是想看自己出丑么?不会女红也要不了人命,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想让她出丑,也得看她是不是在乎!
于是雪瑶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说道:“既然三小姐执意如此,我也不好继续推月兑。只是若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三小姐不要见怪才是!”
云想容闻言点头说道:“技艺一法,各有各道。纵是秦姑娘说得稍有偏颇,也属正常,没有什么可怪罪的!”
云想容怕雪瑶有顾虑再次拒绝,于是先表明了态度。随即便吩咐随来的丫鬟腊梅将准备作太后寿礼的绣品拿上来。
只见腊梅手中捧着一个红缎的锦盒缓缓走到正厅,那锦盒足有半丈余,用金丝绣了折枝梅花,煞是晃眼,单是看锦盒的工艺,就已经价值不菲。不怪乎有人会因为盒子太过好看,做出“买椟还珠”之事来。
雪瑶看着精致的锦盒,心想着,光盒子都这么精美,里面放着的绣品,不定怎么技艺精湛、光彩夺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