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夏菡周末放假,桑艺像昨天和安昱说的那般,与夏菡带着两个小宝贝前往游乐场。
却不料,他们才刚到游乐场的门口,便碰到了秦牧丰。
秦牧丰一改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模样,换上了一套宽松的休闲装。
“小艺?!这么巧?!”见到她身边的夏菡,他故意装出了一副惊讶的模样,其实在昨天听她说了要来游乐场,他便已经有了主意。
只要桑启不在她的身边,他便有的是机会能够接近她。
一左一右的两个小宝贝,一看到秦牧丰,立刻露出了敌意。这个叔叔他们认识,舅舅特地给照片给他们看过。而且特别嘱咐他们,妈咪独处的时候,一定不能让这个叔叔接近妈咪,因为他是一个只会伤害妈咪的大坏蛋。
安昱像是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一样,张开小小的双臂,护在了母亲的前面,一副不容许秦牧丰接近的模样。
“小安昱,你这是?”桑艺顿生不解,疑惑的看着儿子莫名的举动。
安昱头也不回,只是默默地挡在她的身前,“妈咪,你放心吧,安昱会保护你的,不会让这个大坏蛋再欺负你的!”
桑艺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大哥八成早就给他们打了防疫针,上过教育课程了。小安昱虽然只是一个才五岁不到的小孩,但是心中对母亲的保护欲却丝毫不低于一个成年男子。
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的夏菡,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很显然,秦牧丰是当真想要和小艺复合,可是两个小宝贝明显的对妈咪保护欲很强,丝毫不容许他们心中的大坏蛋接近母亲。
“小安昱,放心吧!有夏菡姐姐在,姐姐是不会让这个大坏蛋欺负你妈咪的!咱们先进去玩吧,不然等会人更多了哦!”夏菡微微屈子,劝着安昱。
对于小艺和秦牧丰之间的事情,并不想过问太多,她今天的目的主要是带着两个小宝贝去玩,而不是其他。
小安昱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才缓缓的道出自己的决定,他朝秦牧丰扬了扬脑袋,“喂,大坏蛋,你是不是也想要进去玩啊?!”
秦牧丰怔忡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两个小孩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他缓缓的点首。
“那好!你、进去之后,就带我去玩,不允许靠近我妈咪,否则我就打电话报警,说你调戏良家妇女!”双手叉腰,对桑艺的保护欲可见一斑。
而桑艺的额头上,隐约可见一滴冷汗在缓缓滑落,这些话都是谁教他的,才五岁不到的小孩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牧丰踟蹰了一下,为难的看了桑艺一眼,他来的目的是为了和小艺在一起,并不是和这个臭小子纠缠啊!
“喂,大坏蛋,我知道我妈咪很漂亮,你不要一直盯着她看!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说着,他作势要拿出小口袋里的手机。
“我答应!”秦牧丰立刻点头应承道,他心中此刻很明白。桑启要工作不可能随时都在她的身边,但是这两个小孩子,她视如宝贝,几乎随时都会在她身边。若是他真想多一些机会和小艺在一起的话,他必须先攻破他们的心里防线。
安昱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继续对母亲吩咐着,“妈咪,你和夏菡姐姐带妹妹去玩,不准和这个大坏蛋接近哦!”
桑艺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答应着儿子的要求,“是的,长官大人!”看了秦牧丰一眼,桑艺和夏菡带着安琪率先走进了游乐场。
“喂,大坏蛋,你还看什么呢?妈咪都已经走远了,你还不准备带我进去吗?”见他呆呆的愣在原地,安昱抬起腿,猛踹了几下。
秦牧丰闷哼了一声,没想到小小的年纪,还有点力道呢!“好,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小艺,你该不会是想要和那个混蛋和好吧?”带着安琪坐进摩天轮之后,趁着安琪看着窗外出神的时候,夏菡抓住时机问道。
桑艺耸了耸肩,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只是说,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并没有说一定会和他复合!”
夏菡顿时瞪大了一双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震惊的伸出手指着桑艺,惊得有点语无伦次了,“你你你……你居然还答应给那个混蛋机会?小艺,你没有发烧吧?”
桑艺只是浅笑着摇摇头,笑容温柔可掬。
“小艺,你难道忘记他当初是怎么伤害你的了?”夏菡心中颇为担心,秦牧丰那个混蛋,怎么就是不肯放过小艺,让她安静的生活呢?
“那么深刻的伤害,我当然不会忘记!”那些过往,就像是烙印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就忘记呢?
夏菡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怎么就会答应给那个混蛋一次机会呢?若是换了自己断不可能原谅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那你干嘛还答应给他机会啊?难道你就不怕他再一次的伤害你吗?我可不觉得像他那样的人,真的就会因为以前的事情而做什么改变,更不相信他真的懂得珍惜你!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他,八成就是一时新鲜!小艺,你可千万不能上他的当啊!”
夏菡苦口婆心的劝道着,只希望小艺能够马上改变想法。她实在想象不出小艺若是再被秦牧丰那个混蛋伤害一次之后,会变成怎么样。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秦牧丰那个混蛋得逞,一定要让小艺放弃那样天真的想法!
“我相信他这一次不会让我失望的!”虽然心中也抱着许多犹豫和怀疑,但是她还是不断的告诉自己,他这一次不可能再让自己失望了,就为了他伤心落下的那些泪,她也应该给他一次机会啊!
夏菡隐隐的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心中不好的预感也愈来愈扩大,小艺怎么那么简单就原谅他了呢?秦牧丰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事情,让小艺这么轻易的就心软了呢?
“小艺,你老实告诉我,秦牧丰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你居然那么简单的就原谅他了?他到底做什么了?”
“我……”踟蹰了一会,她简单的向夏菡阐述了当天发生的事情。
夏菡微微一怔,显然也不相信像秦牧丰那样的人竟然会落泪,细细想想,这事还是不对啊!“小艺,你难道就因为他……就原谅他了?你难道忘记了,他可是在情场驰骋的浪子啊,想要笼络一个女人的心,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你当真相信他?”
夏菡的话及时的提醒了她,她怎么忘记了,他曾经可是花名在外的风流浪子。当自己还未恢复记忆,身份还是简玥的时候,他的表现便足以可见一斑。若他当真只是为了糊弄一个女人的,确实可以使出很多招数来。
他当真是欺骗自己的吗?他真的是为了别的目的而来的吗?桑艺也犹豫了。
夏菡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小艺,我看这事啊,八成就没那么简单!你想想看,他发现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发现的太快了点?凌雪才刚出事,他就发现自己的感情了?早不发现,晚不发现,为什么偏偏在她出事之后?我看啊,他根本就是对你当时在婚礼上揭穿一切怀恨在心,他接近你,根本就是有目的的!他耍尽以一切手段,让你再次爱上他,离不开他,然后再狠狠的把你甩掉,以此来报复你!”
她缓缓的道出心中的疑虑和怀疑,细细想想,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对,我看啊,八成就是这么一回事!小艺,你可千万不要再上他的当啊。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咱们不需要在秦牧丰一棵树上吊死啊!”
不安的瞅了她一眼,夏菡清脆的声音继续响起,“更何况,你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他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耍了点手段,深情的表白了几次,再滴下了几滴眼泪,你就这么原谅了他!就算他接近你没有别的目的,那也太便宜他了!”
夏菡深深的为桑艺感到不值,那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怎么就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他呢?像小艺这么好的人,多得是男人追,还怕找不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吗?
原本想要辩驳的桑艺,此刻也犹豫了。
是啊!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秦牧丰自尊自傲了那么多年,会轻易的就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吗?就算认识到了,他真的就会那么轻易的改正吗?
此刻,她自己竟也没有了把握!难道一切真如小菡所猜测的那般?一切不过是另一个全套罢了?
正当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安琪稚女敕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只见安琪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窗户上,小小的手指指着人群里的一个人,大声的惊呼,“妈咪,菡姐姐你们看!是哥哥诶,我看见哥哥了!”
顺着安琪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她们果然看了安昱,他被秦牧丰扛在了肩头,悠哉的坐在他的肩头观赏着风景,还不停的指手画脚的指挥着什么。
“喂,大坏蛋,往那边走!我要去玩碰碰车,快点快点!”安昱几乎把他当做了佣人一般的对待,甚至待遇似乎不比佣人要好。
“好,我们马上就过去!”秦牧丰刻不容缓,迅速的朝碰碰车所在的地点移动,生怕自己一慢,身上的小人儿又要抱怨了。
“喂,大坏蛋,我想吃冰激凌,你给我去买冰激凌!”优哉游哉的坐在游乐场的长椅上,晃动着双脚,他向秦牧丰继续发号着施令。
“喂,大坏蛋,我不要吃香草味的,我要吃巧克力味道的,你快去给我换!”脾气颇大的将香草味道的冰激凌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颐指气使继续吩咐道。
“喂,大坏蛋,我吃好了,你帮我擦嘴巴!”故意吃冰激凌吃的一嘴,他昂起小小的下巴,等着秦牧丰帮他收拾。
“喂,大坏蛋,那边有过蹦蹦床,我要玩,你背我过去!”抬起小小的双臂,等着秦牧丰的行动。
“不行,你才吃过冰激凌,不能去玩那个,对肠胃不好的!”某人忍不住反驳了一句,着实在因为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要陪我玩的,还说的那么好听呢!就妈咪那个笨蛋会上你的当,哼!”孩子气的撇过头,将双臂环在胸前,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某人额头直冒冷汗,他什么时候不真心了?他可是被当做奴隶一般的差使着呢!“好好,我说错话了!你说要去哪就去哪,我背你过去!”半蹲子,秦牧丰只得像这个小祖宗妥协了,谁叫自己还期待着他能够帮助自己呢?
小安昱很不满意的打量着秦牧丰,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好吧,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原谅你这一次了!背我过去风车那边,我要去‘水上世界’……”再次爬到了他的背上,安昱继续指挥着。
趴在秦牧丰的背上,安昱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心中甚至还得意的哼着小曲。有人背着走,就是好,他都不用自己走路了!而且想吃什么就能够吃什么,这玩的还真是过瘾啊!
“喂,大坏蛋,我肚子饿了,我想吃那个鸡蛋饼……”从“水上世界”出来之后,安昱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不远处卖鸡蛋饼的地方,肚子甚至还在这个时候“咕噜”的叫了一句。
“喂,大坏蛋……”
“喂,大坏蛋……”
一整天,秦牧丰像是不停旋转的陀螺,一刻都不曾停下来过,被安昱一直指挥着做这跑那的,一分钟都没有闲下来过。
等到下午结束的时候,秦牧丰已然累的直呛了,但是却没有在桑艺的面前表现出来。
“谢谢你照顾他整一天!”伸手接过睡得正香的儿子,桑艺低低的道谢。
秦牧丰只是淡淡的摇头,还欲说什么,桑艺已然被夏菡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