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可恶,那个性格变态的宋雅俊到底像怎样。对我的态度又冷又热,刚刚还抱着我说“我的婉儿”。谁是他的婉儿啊!这个变态,心理不正常,脑筋不清楚。明明有喜欢的人还朝三暮四的,纯一个大色胚,对,没错,就是个十足的色胚。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如果不是看在他答应明天带我出门的份上,我非得踢死这个色胚,以免以后再浪费人家姑娘大好的青春。
本来想砸东西解气的,可是那些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不值什么钱的东西,可对我来说那可是文物,历史上没有的,砸了太浪费。只好在院子里对着棵树猛踢,等到踢累了也就觉得没劲了,伸下懒腰刚抬起头,突然发现这里的夜空真美,夜空布满密密麻麻的星星簇拥着最耀眼得那颗月亮。
“真美啊,如果能下场流星雨就更美了。”感叹之余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狡黠一笑,冲着屋里忙东忙西的墨云喊。
“墨云,把枕头边那支短萧拿来。”
“是,小姐。”那支短萧一直放在枕头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百看不厌而且爱不释手,非得有那支短萧在身旁才能安心入睡。当然,那个色胚宋雅俊他不识货,这么好的短萧非得让我把它扔了,神经病,我抱着它睡又碍他什么事啦?想到宋雅俊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打了个冷颤。
“小姐,给。”墨云来不及擦去额头滴落的汗珠,忙把短萧递给我。我都不明白,她到底在里面忙些什么?
“墨云,我说你别那么勤劳,白天不是有人来打扫吗?你一个人这么好的夜晚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听话,去睡觉哈,别的事就留着别人做。”
“可是……”少爷等下会来啊!墨云还没及得说出口就被小姐给瞪回去了,努努嘴只好去睡觉了。
“我若吹响此萧,你会来吗?”想起炎阳那天的话,不禁有些疑惑。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我吹响短萧他就会出现。难道这个短萧还有千里传音功能?
萧声缓缓蔓延开来,透过萧管透过花草透过树枝末梢,轻柔而愉快的萧声传至夜空,每一颗星星似乎都变成音符,围着月亮欢快的跳动着,一闪一闪。
周围的空气仿佛就此凝固,无论风有多轻,也随着韵律悄无声息地越入将要来临者的耳窝直至神经。
“姑娘吹的萧真是与众不同。”话音刚落,一袭白衣美貌的男子便落在我身后。我停止吹奏,转身面对这位受邀请而来的朋友。不,应该是知己。
“我以为你那日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你如此守信。”
“诚信是在江湖立足第一重要之事,如没有诚信又有何人敢屈服于你呢?姑娘是遇何难处,竟要吹响此萧唤炎某前来。”炎阳并不是不知道这里是宋府,宋府在都城的名气是少有人不知的。谁都知道宋府只有独子没有女儿,这位姑娘并不是丫环,想必是刚刚入府的七少女乃女乃。看目前样子她也并未有何难处,若不是当日许诺,自己是万万不想踏足这里。
“当然有啊,你会轻功吧,带我飞到屋顶上去,我要看星星。”
“啊?”
“我说我要看星星。”他那是条件反射还是不明白我的话,我只好再说过遍。
“姑娘找我来,就只为此事?”看星星?想必是这七少女乃女乃闲来无事故意来折腾人吧。炎阳顿时产生厌恶,当日真会把短萧赠予给她?虽然心里尽是不耐,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温文儒雅的微笑。
“是啦,快点带我飞上去。”
“好吧。”炎阳右手抚上她的腰际,她怎么会这么瘦?这是炎阳脑海第一个想法,几乎可以用瘦弱无骨来形容。炎阳蹙眉甩掉脑海中的想法轻许用功带着她飞上屋顶。
两层的屋顶换作在现代就好像高楼大厦中的一盒火柴,别说夜空,连根电线都模不着。可换在这个地方,头上没有电线,没有工厂排出的废气,没有划过白云的飞机,什么都没有被污染,显得夜空好近,似乎就在眼前,伸手就能摘到星星。
“谢谢你,炎阳,你看,夜空很美吧。”炎阳看她纯真般的笑容,突然觉得刚才的不悦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竟然会认为她在耍自己?同她一起看夜空里的星星,才发现,自己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此刻轻松惬意,也从未发现在过夜空竟可以这么美,是因为她还是因为今晚的星星太过耀眼。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宋夫人?宋家七少女乃女乃?还是郡兄?”仔细想,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名是什么?虽然平常百姓闲聊小道消息听得不少,但不至于连名字也以打听得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是宋家的七少女乃女乃。”奇怪了?他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告诉过他啊?
“宋家在都城是非常有名气的,就算宋家新进了个丫环,也会闹得满城皆知。”炎阳轻笑,他的话是有点夸张了,不过也差不到哪去?
“唉,果然不能小看八卦的力量,没想到在这里也有这么强大的娱乐群众。”我无力得把手搭在额头上,真是可怕的群众力量。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宋家七少女乃女乃。”听他这么叫我真别扭,他应该是守信的吧,从刚才就看得出来,那么我找他吐吐苦水也行喽。
“炎阳,我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但你得答应我,绝不让第三人知道,否则天打雷劈。”
“什么秘密这么严重,宋家七少女乃女乃还是别告诉炎某了,炎某虽是守信之人,但也绝不强迫他人。”本来还想让他发誓压压他的,这个木头,别这么古板行不行,难得把你当知己看。
“好啦好啦,不要你发誓,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很想告诉你,这样以后还能有个倾诉的对象。”
“既然七少女乃女乃信得过炎某,请讲。”
“别再叫我什么七少女乃女乃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本来要嫁进来的是赵婉儿,可是赵姑娘早与自己的情朗私定终身。就有那么巧,她们家救了跌落在山脚下的我,本来嘛,这事与我无关,不过那赵姑娘要死要活的,我在这里又没亲人,了无牵挂,就干脆代她嫁过来了,自然也是用她的名字。幸好是我嫁过来了,那个赵姑娘柔柔弱弱的,要是在这宋府肯定吃不消,像我上次女扮男装出去,就挨了超过二十鞭的藤条,养了半个月的伤。这宋家一点人情味也没有,我还想早点离开这呢?要不是怕我走了,宋家是都城首富,找个人还不容易啊,要是找到婉儿她们一家,想必又不知要受什么罪了?”终于吐出来了,真是大快人心。一直闷在自己心里,难受什么的都要自己扛,找个人分担点才好。
“你的伤现在……没事了吗?”炎阳很仔细的在听,包括她讲到挨打那部份,瞳孔明显得放大几倍,难怪这么消瘦,这半个月足以折腾她了。
“没事啦,幸好那个宋雅俊有什么肤什么的,背上不会留疤。”
“肤凝脂?”虽然宋家财势雄厚,但没想到江湖上难得到得“肤凝脂”这里居然有?“肤凝脂”虽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却具有活肌化肤的功效,江湖上不止女人都想得到这“肤凝脂”,有些男人竟也争抢想得到,毕竟任谁也不喜欢在自己脸上留下几处刀疤。只是这配制“肤凝脂”的神医若清风不是那么轻易就为他人配药或踏药,这宋家真是不可小嘘。
“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那炎某可否知道姑娘芳名?”
“其实,我也没说假名给你,我是叫郡夕,只是这名字中间还有个婉字。”
“惋惜?”念起来是好听,只是这字有点古怪。
“是婉转的婉,夕阳的夕。”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把婉夕想成惋惜了,从上幼稚园开始,大到老师,小到同学。都会第一时间想到那个形容遗憾的词语“惋惜”。
“郡婉夕,真美的名字。”炎阳在心里默默写下这三个字,很特别的三个字。
“是吗?我倒觉得老是让别人误会的名字没什么美的。”念得古怪也就算了,写得古怪那才叫人气得发痒呢?小学的时候,因为被爷爷常逼着写毛笔字,所以连写自己名字的时候都会把那个“夕”写得像个“勺”字,害得有一段时间被人取笑成“碗勺”。
“不会,我可以叫你夕儿吗?”炎阳的声音不自觉得处于温柔状态,听得我竟有些脸红。笨蛋,这个时候犯什么花痴啊,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当……当然可以啦。”我立马侧起头,佯装看星星。可不能再看他的脸了,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
“把你的萧给我。”想问他干嘛,但因脸上的红潮没有退去,只好不作声把玉萧给他。他拿过玉萧,右手抚上萧管末处,施加用力,碧玉通透的萧管末处竟刻上“夕儿”二字。
“这次,是真真正正赠予你,只属于你的玉萧。”我接过玉萧,模上那两个字,力道刚好,没有毁坏萧管内侧。看着盖上属于我的印章,不自觉得笑得更深了。
“那个,为了回报你,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关于星星的。”
“星星的故事。”
“嗯,一个关于牛郎星与织女星的故事。”
他疑惑的表情就已经告诉我他没听过这个故事,更不知道星星还会有故事。
夏风温热的夜晚,他和她坐在屋顶看着满空的星星,讲述着他没听过却很感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