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市场部的头儿，张充现在不说话才是上上策——即使他不说话，BOSS越来越黑的脸色也说明了战火将要烧到哪里去。但是他开口说了话，申玉树就突然明白了谁在BOSS那里告了黑状——那份市场销售数据肯定有他的添油加醋。
“要是不让这把火把你炼成火眼金睛，你就认不得你申爷爷的金身！”申玉树愤愤地想道。随即换了笑脸，对BOSS说：“老大，没办法，节前不给他们早放假他们也没心思干呀。”
BOSS听申玉树话里有话，就把目光转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张总监也说了，我们公司Q1与其他公司不同，涵盖了圣诞、元旦、春节三个节日。所以大家都想着放假是可以理解的。另外，我们的增长率不及M的主要原因是M在春节期间飞快的增长。这一方面是由于M在咱们年初的时候恰恰是他的财年的年底，所以在拼命向渠道压货——这是主要原因；另外，不知为什么，我们却没有抓住春节这个消费旺季。”申玉树说。
BOSS眼珠转了转，问：“我们不是也有促销的活动么？”
申玉树陪笑脸道：“是啊，我也纳闷，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活动没人知道，但是M的活动却尽人皆知。”
张充听了这话，已经在冒冷汗了——如果BOSS追问，恐怕他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BOSS点点头，说：“这个原因我会考虑的。”
申玉树松了口气。多亏黄一行今年注意了M和KP广告投放时间的差别——不知张充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今年春节广告投放直到过了小年才开始；而M的投放则是腊八就已经开始了。换句话说，等到KP开始投放的时候，该买年货的人估计都买完了。这无疑就让M占了上风。此事估计BOSS稍加调查就会知道。本来是张充challenge申玉树，现在形势反过来了。
不过，申玉树估计BOSS不会就此事处理张充，否则BOSS向上级汇报的时候估计自己也难逃追究，所以申玉树才特意提及M财年结束急着压货的事。
看来BOSS是对他的答案满意了，终于逃过暗枪。
其实不是申玉树的解释有多完美，只是他模准了BOSS的脉——BOSS显然更愿意相信他的解释。一来BOSS对市场部每年都增长的市场投入规划早就已经不满了，这不过是BOSS削减市场投入的一个由头；二来，张充原本就是海外本部招来的人，BOSS根本不信任他，总觉得他在市场投入上仗着总部的信赖拿了黑钱；况且，张充觊觎销售经理的位置也不是一两天了，而且市场部和销售部的冲突也不是今天才有，BOSS自然是清楚的。
从会议室出来，申玉树见张充仍坐在椅子上，恨恨地看着他。他心中暗笑张充的不识时务，但是转念一想，他有孙悟空那三头六臂么？既然不会，他怎么能炼成火眼金睛？于是转身说道：“张总，走，我们一起吃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