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岳父继续说:“好在我们最近没有什么船,所以便宜了别的公司的船舶,让他们先靠,吴自来那小子要怀疑的话也怀疑别的公司去。”
我说:“那顾长卫的船,您看看怎么弄,我想我们也不能拖人家太久,要是太久的话,即便是帮了人家也没有什么意义。”
准岳父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后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材料说:“这是我让朱经理给我的码头靠泊计划表,按表上的安排,顾长卫的那条船就是轮到下周三也不一定能靠岸。”
我点点头,一脸专注地看着我的准岳父。
于是我的准岳父继续对我说道:“至于顾长卫那小子的忙,我们肯定要帮。刚刚我跟朱经历打过招呼,顾长卫的船我们安排他明天下午靠泊。”
我说:“嗯。”
“成章你等等。”正准备离开准岳父的办公室时,我的准岳父又把我叫住,然后他把刚刚那份靠泊计划表递给我,“你把这个拿去给顾长卫那小子。”
接过我准岳父手里的那份靠泊计划表,我点点头道:“嗯。”
我的准岳父看了下我,于是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把这个计划表给顾长卫吗?”
我笑:“既然我们已经帮了他,就有必要让他知道我们在这件事情上是为他出过力的。”
我的准岳父这时候也笑了,他继续对我说道:“这就是人们传说的‘补锅法’,以前补锅匠们到乡下去替人补锅的时候,总会趁顾客不注意的时候往锅上钻几个小洞,然后再在顾客的面前把锅补好,这样在顾客的面前不仅可以多赚利益,还可以给顾客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顾长卫的船在第二天下午果然顺利地靠了岸,看着他那感激涕零的样子,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你一直都是好人,那么你的好很容易就会让别人记不牢;但如果你能够让别人知道你帮助别人时所花费的力气,这样的好才有一定的分量。
忙完顾长卫的事情,除了了关于公司那几条被人搞鬼的船,我手里基本也就没有什么事了。晚上下班的时候,杨晓芸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她以一种接近质问的语气对我说道:“顾成章,你最近都在干什么?你是不是玩疯了?”
对于她这种质问的语气和不可一世的说话方式,我早已习以为常,因此我不紧不慢地回答她:“如果你觉得我真像你想的那样你会好受些,那么你就当我真的是这样吧。”
“顾成章,你他妈就是一只狼崽子。”
我笑了,她现在对我也是无计可施了,因为每当她拿我没有办法的时候,她都会说这句话。
“顾成章,我要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她继续冲着我咆哮。
我不亢不卑地说:“上班,忙工作的事。”
她继续追问:“那晚上呢?晚上你又去了哪里?”
我继续懒散地回答:“应酬,睡觉。”
“我是说你在哪里睡觉?”她说话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小学时候的老师。于是我说:“还有哪里,当然是回我自己家。”
“顾成章你说谎。”电话里传来杨晓芸那接近咆哮的声音,“我告诉你顾成章,这几天我都去过你家,你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回家,顾成章,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对着电话,我苦笑了起来,因为我的未婚妻,她现在又开始变成一副泼妇的样子了。于是我只好对着电话说:“杨晓芸,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这些,你要怎么想我管不了,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是你未来的男人,我需要的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强势的泼妇。”
说完这些,我毫无顾虑地挂掉电话。然后,义无反顾地把车子往自己为司徒嫣然租的房子开去。
我回去的时候,司徒嫣然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等我把饭菜做好,她就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吊带睡裙从房间里出来。
“过来吃饭吧。”我向她招手,自从打定主意和她保持距离后,我发现自己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
“你过来也一起吃饭吧。”
司徒嫣然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只好装出一副客气的样子说:“不用了,你自己先吃吧。”
“那好吧。”司徒嫣然笑了下,“那你等下自己过来吃吧。”
看着她的美丽的小脸,我傻傻地笑了起来,因为我发现,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久违的笑意。我突然感觉有一丝小小的欣慰,因为她对我的态度,总算走了点轻微的改善。我说:“嗯。”
然后,司徒嫣然就没有再继续搭理我,而是直径向餐桌的方向走去,然后自顾自地吃起了饭。趁着她吃饭的空闲,我回到沙发上。然后拿出自己的烟,狠狠地抽了起来。烟雾缭绕中,我眼前的一切精致都变得虚浮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