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储有良坐在自家的客房里,把马太兴送给他的那几封举报信展放在书桌上。自从得到这些东西以后,他已经研读过不知多少次了,可是他心里太乱太烦,搞不清楚这究竟是谁如此这般要与他过不去。
他把市公安局的每一个人都排列了出来,想用排除法把这个与他为敌的人查出来。他多么想知道,倒底是谁与他过不去,或者是那一些人会与他过不去。
他特意用茶杯压着这些举报信,可是任他怎么猜测,就是不能破解其中秘密。
他十分烦燥,脸上浮起了一层阴险的冷笑。你娘的皮,这到底是那一个杂种,敢在老子的背后捅刀子呢?在这个关键时刻,你给老子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是你的儿子!
就在储有良下决心要弄明白,是谁写的这个举报信的同时,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兼省公安厅长明达也收到了关于储有良的举报信。
他看过信后认为,他娘的储有良这个角色,太胆大妄为了,看来他真的褪化成为一名该死的*分子了!这些天以来,他都收到大堆的举报信,明书记的心里很窝火。“他娘的,如果储有良真是这种样一个角色,就是拉出去枪毙一百回,恐怕也便宜了这个杂种!”
明达心中压着火气,很不高兴。又是一封匿名信!他的心情更加沉痛。
当前社会出现了严重的官场*、道德崩溃、信任危机、心理变态、社情复杂……他心情十分沉重。这时厅纪委赵书记到北京学习去了,于是他找来了厅纪委副书记张贤文,把这些举报信给了他,让他去落实一下这些情况。
在全省公安机关,省委常委明书记的话,可以说是一言九鼎的。他说要调查储有良,那么储有良的末日想必也就到了!莫说送命,断送前程那是铁定的。
他若说不必查处,储有良就是还坏一百倍,哪怕他真的头顶长疮,脚下流脓,腐-败到了不能再坏的地步,他也能宝座稳靠,江山不倒。
从组织程序上来说,匿名信是可以不管的。可信上说得言之凿凿,他心中对储有良的印象一点也没有了,分辨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看着这纸没有署名的打印出来的举报信,突然想到,这是不是他的竞争对手为了达到赶走他、甚至整死他的目的,而使用的杀手锏呢?对待这样级别的干部,省厅应该慎之又慎。
他这样想了以后,储有良的小命立马就转危为安了。“张书记,有人写信到我这里,反映西源市公安局的储有良,有重大问题。倒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下去了解掌握一下。”
张贤文问:“厅纪委要不要立案查处?”
明书记说:“你先下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张副书记说了声可以,我明天就下去,于是拿着举报信走了。
张贤文混到厅纪委副书记的位子上,脑袋当然是带电的,听明书记这样一说,心里终于有了底。他心里兴奋得咚咚乱跳,“他妈的,是让老子去给储有良那个杂毛通风报信,那还不容易么,他在老子的手心里拽着呢。老子这次下去,一定能够明正言顺地敲他一笔!”
也就在这天晚上,林局长与那个特情一号想到的一模一样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实施着。黄忠汉、张长怀等人具体组织执行,到了凌晨时分,刘泽远、顾方言、王路已被悄无声息地抬上了一辆大型救护车上,在几名医护人员及警察的护送下去了省城。
他们家属那边的工作早已做通了,毕竟是为了救人,对他们的亲人有好处。他们当然同意转院,并答应保守机密。
当九排分局的唐朝生和办公室的小李上了这辆送人的救护车以后,黄忠汉对身边的林湖天说:“林局长,看来我们这个计划,做得还是天衣无缝的,现在,我们就可以放下心来与他周旋了。”
林湖天看了看已驶出的救护车,转眼就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他不无担心地说:“情况不容乐观啊,这个案子能不能如我们的愿侦破,还是一个末知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