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陆拾肆
古代在江苏太仓县曾有皇家的大粮仓,常年囤积稻谷,以供“南粮北调”。
粮多自然雀患频生,每年因雀患而损失了不少粮食,管理粮仓的官吏为了奖励捕雀护粮者,便以竹制的筹牌记捕雀数目,凭此发放酬金,这就是太仓的“护粮牌”。这种筹牌上刻著各种符号和数字,既可观赏,又可游戏,也可作兑取奖金的凭证。这种护粮牌,其玩法、符号和称谓术语无不与捕雀有关。例如,“筒”的图案就是火药枪的横截面,“筒”即是枪筒,几筒则表示几支火药枪。“索”即“束”,是用细束绳串起来的雀鸟,所以“一索”的图案以鸟代表,几索就是几束鸟,奖金则是按鸟的多少计算的。“万”即是赏钱的单位,几万就是赏钱的数目。此外“东南西北”为风向,故称“风”,火药枪射鸟应考虑风向。“中、白、发”:“中”即射中之意,故为红色;“白”即白板,放空炮;“发”即发放赏金,领赏发财。
这就是麻将的起源。
麻将玩法的术语与捕雀护粮有关,如“碰”即“彭”的枪声,又如成牌叫“糊”,“糊”“鹘”谐音,“鹘”是一种捕雀的鹰,除此还有“吃”、“杠”等术语也与捕鸟有关。
叫“麻将”的原因,是因为在太仓地方方言叫“麻雀”为“麻将”,打麻雀牌自然也就叫成打麻将了,但在粤语、闽语、日语中仍保留“打麻雀”的称呼。
麻将是中国的文化遗产,如今却成了日本人的国粹,日本全国有将近15000家麻将馆,正抢占国人之先申请世界非物资文化遗产保护。
人家能抢占咱的文化遗产是因为日本人不以麻将为赌博工具,纯娱乐而已(日本法律明令禁止麻将赌钱),而中国大街小巷都是麻将声声,桌桌无论大小均带彩赌钱,好像中国人天生就爱赌。
“木脑壳”不爱赌,平时下班回家就宅在家里看电视,最爱看反映现代城市乡村婚恋关系的电视连续剧,他一直郁闷的是那些男男女女怎么没几句对白就能上床,一直郁闷的是那些男男女女上床之后就能莺歌燕舞,自己和婆娘怎么就像坚石碰到冰川呢?
亘古不变的冰川!
打麻将原来在J市火车站当扳道工时就学会了,一根筋的脑子上桌不输钱谁输钱呢?那几年几乎是月初领工资月中就干干净净交给了同桌的工友,他妈看着着急,厚着脸到处求人外带和“贺三占”细睡一晚,才让他远离那个圈子进入公安系统。
进看守所上班之后随即结婚,生活开始变得有规律,偶尔玩玩也没多大兴趣,逢赌必输谁还有兴趣呢?这些年稍有积蓄,加上家里的钱是老婆黎子菲管着,即使输也就只是输点零花钱,于生活来说没什么大碍,无关痛痒。
今晚被一高一矮两同事拉下来填缺,火忒他妈背!
不到半小时两百块零花钱就输完,高个子说你“木脑壳”带这点钱下来玩什么玩,我靠,“妻管严”很严重啊?
“木脑壳”被激怒,回道:你孙子等着,我上去拿钱,谁他妈妻管严谁是孙子!
上楼来看见“忘忧草”在书房发呆,闷声闷气地嘟哝道:钱呢?给我五百!
“忘忧草”正在网上蹲守,守候“雁大侠”的到来,听见叫声吓了一大跳,怎么无声无息就回来了,扭头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知道肯定输光了上来拿钱的,没好气地说道:我包在床头柜上,你自己去拿吧!
“木脑壳”酣战到晚上十一点时,火气也没好转,永远地“听牌放炮”,欠高个子同事五十,欠矮个子同事八十,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客人不好意思挂账,把最后一把的放炮二十块钱开完后,兜里空空如也,高个子干警眼亮嘴贱,看着“木脑壳”急红的脸,眼珠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黯然无色,如被雷击的电视一般只见图像没有声音,继续激道:我说“木脑壳”,你就不能多拿点?像挤牙膏似的一会一点,这也不是你性格啊?
“木脑壳”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就板着脸上楼去了,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不玩散场还是取钱去了,曾做过几年侦察兵的高个子干警很有耐性,对众人说道:咱抽根烟等等,“木脑壳”是个不认输的主,肯定会下来!
“木脑壳”还真没下来,他上楼见黎子菲沉浸在电脑面前不知干什么,脸上舒展出从没有过的笑容,心中顿时生疑,悄悄走过去一看,这贱婆娘,你他妈的竟敢网恋,在上面胡说些什么呢?
因为房小,“木脑壳”家书房的写字台冲窗户边斜摆着,加上“木脑壳”输钱了进门蹑手蹑脚也不敢喧哗,“忘忧草”没觉察到背后走过来的凶神恶煞,刚刚打字打到:、、、、、、我从没有过这样异样的感觉!冷不丁头发就被从后面一把薅住,向后一扯,整个身子从椅子上重重摔到地板上,“木脑壳”跟上一脚连同骂声劈头盖脸下来——
“你他妈贱骨头是吧?几天不打你上房揭瓦,在你妈床上像死尸似的,骚劲全你妈用到网友身上去了,那个野男人是谁,你他妈今天不交出来,老子打到你吐血、、、、、、。”
“忘忧草”没有一句申吟声和哭声,甚至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似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出奇冷静地盯着“木脑壳”的眼睛,对他冷冷说道:咱们离婚吧!
“离?离婚?离你妈的个ABCD,老子把你打死看你跟谁离、、、、、、。”“木脑壳”眼珠子几乎蹦出眼眶,又是一顿拳脚,把在楼下背火的积怨一股脑全撒在这贱货身上,“忘忧草”再次被抽打在地上。
残酷的家暴在J市不平静的夜晚,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