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捌拾陆
“原来是你啊!”“忘忧草”月兑口而出,太意外了,太巧合了,就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怎么会这么巧呢?她坐在副驾驶室,非常慌乱,感到浑身不自在,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见网友,第一次坐奔驰第一次和一个心仪已久的陌生男人面对,这、、、、、、这真是太意外!
虚拟世界的“雁大侠”居然就是被她父亲捉住的“醉驾”楚田,在她老公管辖的看守所服刑的罪犯“书生”,这两者的重叠,和写书差不多,怎么这么巧呢?难道老天安排?
听昨晚那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说这楚田是什么集团公司的老总,怪不得开这么好的车呢!
楚田也很意外,“木脑壳”的老婆在出狱时见过一面,没什么印象,似乎还在什么地方见过,也想不起来了,原来印象中的“忘忧草”一袭黑色的忧郁,脸上白里透红光彩照人,怎么不到一个月就满脸丘陵地带野火春风斗(痘)古城呢?看她进来之后手脚开始僵硬地拧巴着,眼睛扫过来一眼稍纵即逝就不敢乱动,一直盯着前挡风玻璃,身子止不住不停扭动,估计心情也很复杂。
楚田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轻松地笑道:“怎么啦?你认识我?”
“嗯!”“忘忧草”双手紧紧拽着红色梦特娇背包,轻轻地哼了一声,点点头,目视前方,没敢继续看正驾车的楚田,算作回答。
“我在你们J市看守所坐过牢!”楚田心里清楚她已认出自己,干脆坦承道。
“我知道,你叫楚田!”“忘忧草”声音很小很轻柔,轻柔得像微风拂柳,不似在网上那般痛快。
“你怎么知道?你老公告诉你的?”楚田余光看了看身边柔弱的女人,脑海里描绘着她曾经挨“木脑壳”揍的情景,心生一股同情。
“忘忧草”想回答说现在J市大街小巷都贴着法院公告,觉得不妥也没必要,动了动嘴,没吭声。
“是啊!其实你们J市我很熟的。”车窗前的雨刮器来回不停扫过,楚田眼神变得迷离,回忆起J市的一系列人物形象:泥菩萨、邢彩民、洪平、曾凡祖、欧阳拳等等,像过电影一样,转瞬即逝。
“你怎么就跑到我们J市去了呢?”“忘忧草”听楚田一席话,心情开始变得松弛,她余光偷偷瞟了眼“雁大侠”,感到有些内疚,楚田是她父亲给捉进去的,此刻却成了她心仪的对象坐在身旁。
“一言难尽啊!”楚田意味深长道。他还不知道“忘忧草”就是“泥菩萨”的女儿,也不想说“泥菩萨”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到底关不关“泥菩萨”的事呢?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如果当初不喝酒,喝完酒不上路,上路不在高速上*快活,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变故,以至于自己都觉得自己开始心理变态。
正想着,香江花园到了,门口保安都认识楚总和他的坐骑,老远就遥控铁门开启,让奔驰鱼贯而入。
“你住这小区吗?不到你办公室去?”“忘忧草”看着车窗外全是小区,不像办公楼的样子,问道。
“办公室?”楚田很奇怪她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多事情,停顿了一下,笑道:“不会吃了你的!是不是很紧张啊?我刚刑满释放还不想再进去呢!”
见“忘忧草”微微颔首,四处打探着小区的环境,楚田继续道:“今天休息,公司不上班。”
“你是贺什么集团的老总?”“忘忧草”开始落实心中的疑惑。
“谁跟你说的?”楚田说完又后悔了,这样说是不是显得很不直爽,她肯定知道自己底细,没必要遮遮掩掩,再说还得找她借钱呢,于是马上改口道:“禾田集团,公司是股份制企业。”
两人一来二去,边聊边下车,“忘忧草”就像和一个熟人在一起似的,没任何反感,顺从地跟着楚田进了电梯。
客厅将近三十平米,米黄色的沙发像新的,深褐色的窗帘挂在两边,白色纱帘袖着暗花,遮住窗外漫天阴雨,屋子里的装修陈色有点旧但收拾得很整洁,“忘忧草”边换鞋边环顾四周,她看着楚田递过来一双紫红色棉拖鞋,皱了皱眉头,还是穿上。
这是紫鹃唯一没有带走的东西,拖鞋前方破了个洞,紫鹃生气时一扔下就摔门而去,楚田没那么心细去考虑女人的感受。
“请坐!”楚田望着“忘忧草”有些涩涩的眼神,琢磨着如何继续话题。“你喝茶还是咖啡?”
“忘忧草”款款而坐,脸上泛起红晕,主动问道:“你就不问问我叫什么?”
“叫什么重要吗?咱俩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呵呵!你喝什么?”
“喝茶吧,苦惯了!”“忘忧草”发现自己自从离开“木脑壳”之后,心情逐渐舒畅,言语也多起来。
看楚田去拿茶叶,她对着楚田的背影说道:“我叫黎子菲,就叫我菲子好了!”
黎子菲?
子菲?
菲子?
楚田的房子是错层结构,从客厅到餐厅要踏上两级台阶,听到黎子菲这个名字,善于舞文弄墨的书生一下子联想起夏霏和紫鹃,前脚放慢了些,踢在台阶立板的大理石上,差点摔倒。
子菲——
这不是紫鹃和夏霏名字的结合吗?
这女人怎么会?
难道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