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公司也不会将所有的罪责推在销售上，毕竟，他们养活着公司。就算他们在外头奴颜屈膝，回来还不是把大爷的脸色晾给自家人看吗？客户是没有错的，哪怕有错，也是可以被原谅的。除非，那客户不给钱，几百年都不给钱，这样，他们头上大爷的光辉才会被销售们摘下。但这样的情况多么？不多，绝对不多，可以说几乎绝迹。
销售们只会回来和家里的老婆小妾们说外面的人都不是人，但真的在外面，只有客户才是个人。
自己是什么，似乎都不重要。
芈菲也清楚，凭总经理自己的脸面，让加拿大公司退钱根本不在话下。只是这么做，会让他有失身份。所以，这样的尴尬事，留给芈菲做就最合适了。当然，订单处理部门也可以做这事，奈何那个部门经理是公司里出了名的老江湖，就连总经理都懒得和她打太极，因而不做上选。
芈菲答应了总经理，讨钱退货出卖自己的一张“脸面”，这种事情，芈菲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记得财务部做应付的小李今年三月的时候给供应商打了两次二十万块的款，平日里向南坐的小李第一次哭丧着脸乞求采购部，紧接着财务经理，总经理都纷纷来找过她，凭借和供应商之间的合作关系，芈菲只是打了个电话就把钱给要回来了。
事后，小李非但没有感谢，反而在得知结果后，还愤愤地来了句：“他要是不给我们，我们就给他们发律师函。”
瞧这话说的，芈菲只能把怨气往肚子了吞下去。这世上就是有人喜欢乱拉屎，随后等人给他擦。
今天，这事儿，她又得干。
别人都在酒吧里继续喝着酒，总经理若无其事地和大家继续聊天，而得了任务的芈菲却只能到酒吧外打国际长途。
酒吧的外头是条长廊，芈菲走在廊间，或许是因为刚从室内出来，外头竟冷得厉害。芈菲不由地身体哆嗦，但咬咬牙，把这电话打完了就可以和总经理做个交代，也不枉了总经理一番亲近。
好冷，天变得真快。
芈菲打通了Schultz的电话，那里是早晨，但Schultz已经很忙碌。听到芈菲的电话自然非常的高兴，一下子与芈菲扯起了闲话，芈菲冻得厉害，踩着长廊的青石板地，“踏—踏—”地发着声响。冰冷的手时不时地擦起手肘，冷，除了冷，还是冷。
芈菲来回踱步，希望保持些运动，而Schultz听到正题后，和她了解起了具体的情况，芈菲低着头，边走边说着，忽而，一双微亮的鞋出现在了视线中。
“你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