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而璀璨的霓虹灯将夜色中的城市装扮得美轮美奂。一切肮脏与邪恶,都被掩盖在了夜幕之下。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灯火阑珊。
夏篱却觉得,这万家灯火,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大街上,车流汇聚成一条长长的银河,疾驰着朝家赶去。却没有一辆,是为她而停留。
此处是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段,往来者多是自驾高档私家车。是以一向随处可见的出租车,在此处倒有些难觅踪迹。
夏篱等了片刻,仍不见有空车。索性沿着人行道,大步朝前走去。未行几步,一辆银色的迈巴赫从夏篱身边一闪而过,却又瞬间戛然而止。
车窗缓缓降下,俊朗的男子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靠在车窗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若是换在平时,夏篱倒还有兴致与他虚与委蛇,周旋片刻。可此刻,她却没有半点应酬旁人的兴趣。是以她只是淡淡地瞄了盛仲景一眼,便继续埋头朝前走去。
夏篱没有回头,所以看不见,盛仲景眼中此刻一闪而过的暗涌。目送着窈窕的身影渐渐远去,盛仲景微抿的唇角忽然舒缓开来,绽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轻踩了一脚油门,车子便缓缓地朝前滑去……
正当夏篱以为,盛仲景已经恼羞成怒,拂袖而去之时。身后的银色迈巴赫又再次停在了夏篱身边。
“夏小姐,震熙刚才给我电话,让我送你回去。”
不容夏篱拒绝,车上的男子已经面无表情,言简意赅的说道:“上来。”
微微一怔之后,夏篱回头冲盛仲景莞尔一笑。
“原来是盛少啊,不好意思,刚才喝多了。没认出来。我还以为遇见了路边随便搭讪别人的登徒子呢……”
明明是非常牵强和侨情的解释,由她说来却是气定神闲,理直气壮。盛仲景不由得暗自好笑,这个女人,真是牙尖嘴利。居然还暗讽他是登徒子。
不过,这样刺猬一般的她,在盛仲景看来,却比今晚初见她时那种中规中矩的模样要有趣得多。
那样的她,仿佛带了一层面具,用微笑掩饰自己。远没有此刻来得真实。“不要紧,只要夏小姐别真的把我当作登徒子就行。”
夏篱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只得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不同与盛仲景本人那种张扬的气质,他的车反而有一种低调的奢华,坐上去十分的舒适。
夏篱半靠在椅背之上,手肘支在车窗旁边,张口报了自己的住址之后,便阖上长睫作假寐状,再也不发一言。
盛仲景倒也知情识趣,悄悄地调低了音乐的声音,然后将油门一踩到底,车子便划破夜色,飞驰而去。
盛仲景的车虽然开得极快,却异常的平稳。许是酒精的作用,再加上车中流淌的轻缓音乐。夏篱竟不知不觉靠在椅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