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余晖中,她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样,仿佛凝固了千百年的岁月,静谧成了一座艳丽而端庄的白玉雕像。
她脚下照例洒满了鸽食,引得一大群洁白灵动的鸽子在她脚下游走觅食。偶尔还有一两只调皮的鸽子,不怕生的飞到她小巧的掌心,来啄食她手中的食物。
还好,她真的在这里。
孟震熙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却并不急于上前。只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凝视着她寥寂的背影。
其实他早该想到她在这里的。只是这么多年没看她伤心难过,他几乎要忘了。那时候她刚刚毕业,李易书的阴影还笼罩在她心底,迟迟不肯散去。
他们一同进入孟氏,从底层做起。其中的酸甜苦辣,可想而知。因为表现出色,她常常受到一帮老人的排挤。每每不开心的时候,她总是不抱怨,不吵闹。只是在默默的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到这个广场公园来静坐片刻。
蓝天白云,绿树碧水,群鸽环绕。她就这样把自己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不言伤,不言痛。却固守着自己小小的倔强与坚持。
那时候他总是惊叹,她小小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一路走过来。
外界总是传闻,她是沾了他的光。其实这些年,只有孟震熙才明白,夏篱帮了他多少。
他们一路携手,走过了最初的那段困境。事业上,他们渐渐的一帆风顺。他和她都学会了伪装自己,学会了带着面具去微笑。孟震熙知道,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动不动就会难过,会受伤的脆弱小女孩了。
她用最完美的表象,无懈可击的伪装了自己。她不会在喝得大醉的时候,哭着喊着李易书的名字;也不会在伤心流泪的时候,靠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说“学长我好难过”的话语。
可是不知为何,孟震熙却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她还能肆无忌惮的哭着笑着闹着发泄自己的情绪。
而不是像此刻一般,把所有的眼泪和难过都默默地吞进肚子里……
“丫头。”他终于还是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旁。
“你今天害我跑遍了大街小巷,电话都快打爆了。你说吧,你该怎么补偿我?”
“学长,对不起。”她愕然地回过头,那双无波无绪的黑眸里,有愧疚之色一闪而过。“我没听到电话声。”
似怕他不信一般,她从手提袋的最深处翻出手机,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真的,你看。我真的没听到。”
她打开手机,果然看见上面足足有60多个未接来电。其中有孟震熙的,李易书,顾晓鱼的,甚至还有一个贺仪的。却惟独没有盛仲景的。
“笨蛋。”见她如此,孟震熙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末了,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大无畏的笑道。
“怎么样,要不要学长我把肩膀借给你靠一靠。看在咱们这么熟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