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没想到李锦周也会做这种事情了。”话语里的嘲笑很明显。
“彼此彼此。”李锦周笑道,其实心里很痛。
“我和杜锦的事是说的吧?你还明知故问吗?”
“什么事?我怎么明知故问了?”李锦周很疑惑地想象着各种可能。
“我和杜锦在一起的事情啊,杜锦说是你看到了,还拿这件事要挟她离开我。”
“我没有,我没有。”李锦周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不是的,这不是事实,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也怪不得杜锦误会,李锦周意识到自己很苍白,看着坐着的陈寒想突然平静下来。
“恩,你继续说,我听着。”
“哼,我和杜锦是真心相爱的,没有人能理解我们,当初我主动帮你也是因为杜锦,她发现你上我的课开小差就主动找我,希望我可以帮助你。你怎么可以?”
“我知道,我后来知道了。后来她不是原谅我了吗?”
“原谅?李锦周,要你不是阿姨的女儿,我恨不得杀了你。”陈寒想狠狠地说出这句话时被自己吓了一跳,说出后下意识地用眼睛丝丝地盯着李锦周。
李锦周倒是很坦然,坐下来继续嗑瓜子,嘴里吐出一句话:“然后呢?”
“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居心?”
“我恨你啊,恨你们。”李锦周冷笑道,陈寒想可以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我李锦周为什么不能?
“你也有资格恨?”陈寒想突然抓住李锦周的手使劲往后一推,像极了扔垃圾的动作,但李锦周不是垃圾,李锦周被摔在地上,坐在地上的李锦周抬起头冷冷地问:“你还想知道杜锦的现状吗?”
“你见过她了?快说。”
“难道你清楚地告诉我当初的事了吗?”
“难道不是你自己做的吗?还要问我。”
李锦周完全糊涂了,自己从地上起来坐在藤椅上,坦然地说:“你继续说,多告诉我一点。这样我才会多告诉你一点。”
“你?”陈寒想想象不出这样的李锦周有多可怕,心底涌现出说不出的厌恶,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变。
“你上高中,她却因为父亲车祸身亡离家出走。”
“她母亲呢?”李锦周一直不知道杜锦家里的情况。
“她母亲早些年就去世了,后母在她爸去世后把家里的钱都带走了。你知不知道杜锦爸爸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你还在装傻,你,李锦周我从来不知道阿姨有个那么好的女儿啊?她爸是追杜锦的时候被撞死的。”陈寒想咬着牙恶狠狠地说。
李锦周这是第一次知道杜锦的家人,以前只知道杜锦不爱提起她的母亲,却从来不知道杜锦还有后母,还有后来爸爸被车撞死的事更是一无所知。李锦周突然很伤心,怪不得杜锦变成这样,难道都是因为家里的情况吗?那这件事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要是没关系陈寒想为什么说那么毒的话呢?李锦周现在还不能为自己解释,只能一点一滴听陈寒想的说法。
“这都是真的吗?”李锦周不相信。
“因为杜锦和我的事害死了她爸爸,她恨我,可是她应该恨你的,是你说的对不对?”
“不是我,不是我…….”李锦周好像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陈寒想误会是自己把他们两个的事说出来,在家人看来师生恋是不被认可的,杜锦一意孤行,杜爸爸意外身亡,杜锦无家可归,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吗?李锦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亲生母亲这七年来不理自己的原因了,原来所有人都以为是这样的。
“别狡辩了。该你了说说杜锦现在怎样了?”陈寒想鄙视地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李锦周。好似这一切李锦周都是装的似的。
“她很好,在裕华路新泰路卫华小区。”李锦周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怎么遇见杜锦的,说杜锦怎样在危楼里过的,说杜锦和不同男人有暧昧,说杜锦准备结婚了,新郎是离过婚的还带着一个儿子的老男人,说杜锦?不用说了,让陈寒想自己去看吧,也许陈寒想会相信他所看到的。
陈寒想听了一言不发,转身回屋,不多一会,陈寒想,程千惠,陈寒周从屋里出来就走,李元胜也没有挽留,倒是大家看到李锦周蹲在地上有点诧异。程千惠跑过来说:“锦周,怎么了?蹲地上干嘛?我走了,我还想多玩会的,寒想说有事回去。”
“恩,我没事,你回吧。”
大家都很奇怪李锦周这是怎么了,除了陈寒想,陈寒想走过来拉着程千惠说:“她没事,我们走。”
刚走两步,陈寒想转过身,对李锦周说:“李锦周,无论如何谢谢你。”
大家不解这两个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在说些什么,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此时的李锦周的眼睛已经模糊了。陈寒想,你可以因为杜锦的事说杀了我,恨我,这些话该是一个老师,一个哥哥,一个相识多年的人说的吗?但是你也可以为了她说谢谢我?我不值得,是,不值得。
李锦周知道下午的谈话已经大概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但是陈寒想和杜锦的事真的不是自己说的啊?李锦周清楚地记得所谓的威胁仅仅是这样的。
“杜锦,你能原谅我吗?”那天一大早,李锦周就已经打算认错了,既然杜锦已经知道了。杜锦一脸诚意地说:”你没犯什么错啊?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啊?相反我想感谢你,寒想说也喜欢我呢.”李锦周看着得意洋洋的杜锦,心底一股莫名的愤怒直冲心头,不知道为什么初中的友谊是那么经不起考验的.就这样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搁置了,倒是杜锦每天嘻嘻哈哈地还是像以前一样,跟着陈寒想问东问西的,只是不再理会李锦周了.
马上就要中招了,李锦周的心情日益低沉,李元胜看到女儿整天晕晕呼呼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想到之前在女儿的床下发现的情书,心里想一定是和女儿现在的状况有关了.李元胜就在最后的一个星期里承诺女儿只要女儿这次成功升上重点高中,就把弟弟接回来过暑假.李锦周记得中招成绩并不怎么样,但是勉强可以上一个差不多的高中了.而从之前的那次事之后李锦周就再也没有和杜锦联系过了.心里也是很想知道杜锦的近况,但是自尊心作祟,这两个人都再也没有见过对方了.李锦周在高中时候曾打听过杜锦的事,因为心怀一丝丝的妒忌,每次提到杜锦时言语里藏不住的些许攻击,尤其是在听说杜锦和一个优秀的语文老师恋爱的事的时候,李锦周还在想他们怎么会公开了.难道他们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吗?再后来流言多了,李锦周也就不在乎了.至于流言说杜锦和陈寒想离家出走,杜锦怀孕了,杜家财产被杜锦的后妈带走这类的言语,李锦周一概不信,李元胜告诉李锦周杜锦家搬走了,杜锦转学了这些.李锦周相信总有一天会再见的,没想到再见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情况.至于为什么妈妈不喜欢自己好像也是从高中的时候妈妈一次电话也没有打过,有时遇到妈妈基本不看自己.李锦周把这些都串起来,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可是又想不出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误会.李锦周虽然妒忌杜锦,但是从不曾想过给杜锦带来过什么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