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在一边的张公公见有了转机,也急忙道:“娘娘,陛下没有一天不挂念你,你就把东西收了吧……如果我们带回去,陛下一定会责怪我们,请不要让小人们难做啊……”
她冷笑一声:“张公公,你告诉陛下,只要他处死了崔云熙,这些东西我就收了。”
不止张公公惊呆了,就连水老爷父女俩也惊呆了。
张公公硬着头皮:“娘娘,小人不敢……”
“不敢就滚!”
张公公一行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水老爷但见一大马车财物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心肝五脏都疼完了。加上她说的那一席气话,他更是震惊:“娘娘……你竟这样给陛下带话?”
水莲淡淡道:“有什么说不得的?你怕陛下发怒,处斩了我?”
水老爷再也不敢停留,吓得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水莲的哈哈大笑。
珍珠不无担忧地:“娘娘,你这是何苦呢?”
水莲没有回答。
马车已经远去,曾经搬上搬下的东西,那些洒落的胭脂香粉的味道还在。她蹲子,捡起来一个洒落的胭脂盒子。
打开,里面是上等的玫瑰红的胭脂。这种胭脂据说是波斯商人从西域贩卖而来,十分珍罕,是皇宫里的贡品。当年人家千里万里贡来,陛下就把这东西全部给了她。
一晃多年过去了,现在的北国更加强大,这样的胭脂,没有以前那样珍贵了吧?
若是珍稀,皇帝肯定留给云熙之类的了,没道理会送给自己。
何况,这赏赐,是大赦天下呢——按照宫里的规矩,皇帝替皇子庆生,一定会大赦天下,祭祀山川。
自己要因为丈夫的儿子得到特赦——这算什么?
她看了看,站起身,把胭脂盒扔得很远很远。
自己已经不稀罕了。
所以不希望再有这样的纠缠不休。
一个个如狼似虎,都是敌人。
回宫的路一旦断绝了,反而如释重负。
是夜,辗转反侧,心如刀割,不知怎地,忽然坚持不下去了。
到第二天清晨,已经面无人色。
珍珠端药进来,但见娘娘昨日之前还是好好地,一个晚上就成了这个样子,偏偏赛华佗因她病情稳定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