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娇喘微微,一声声低吟浅唱,直把吴歆送到了九霄云外了。
吴歆大汗淋漓,欲仙欲醉,不知其在人间矣,他的眼前开满了大片的罂粟花,这就是所谓的“舟行海上之道,鸟飞天空之道,蛇走磐石之道,男女幽会之道……”
整个世界全成了之海,看不到岸,甚至连渺茫的灯塔也没有,只是一味的漆黑;漆黑的是吴歆的世界,吴歆却浑然不觉……
山与山之间的距离是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心,柳飘飘只拿吴歆当过渡阶段,当桥梁。比如,每次放浪形骸之后,她总要开口借钱,这次也不例外。
借钱只不过是个幌子,柳飘飘从来只会借不会还,别说借吴歆的了,就是借董白的,董白碍于情面,不要,她就装着没那一回事,从来不还,下次还恬着脸继续借。用杨雨迟的话说——她柳飘飘活得没皮没脸。柳飘飘还理直气壮地反驳:“要脸就过不上好日子,你懂个啥呀?”
吴歆刚被送到欢愉的山峰,一听这话,立刻掉到失望的谷底:这叫什么事儿啊?女人就总是这么物质啊?三句话不离钱,时时不忘钱,她的开销怎么就这么大?我一个月生活费的十分之九都让她给搜刮走了,要是结婚了,这日子怎么过?我能养得起吗?
他不知道,柳飘飘从来没有打算和他结婚。至于结婚后能不能养得起,这事压根儿就不用考虑,省了心吧。
“你呀,真把我当提款机了?”吴歆似有意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爱借不借!”柳飘飘即刻恼了,“想给我借钱的人有的是,我还不乐意借呢!”听听她,好像自己有多尊贵,跟吴歆借钱还是给他面子似的。
“别生气呀,我说说而已,你说你以后都是我老婆了,我的钱你不花谁花?”吴歆违心地说。
“这还差不多。”柳飘飘很坦然地到吴歆的钱夹里取卡。“别拿光,给我留着些,别把你老公饿死了。”吴歆说。柳飘飘瞟一眼吴歆:“留多少?一分还是两分?三分还是四分?”咯噔咯噔地走了。搜刮干净是柳飘飘的一贯风格。
有人说过,一个女人对世界的完全和她的鞋跟高度成正比,这话在柳飘飘身上得到百分之百的印证:金钱仿佛是一个黑洞,把柳飘飘吸了进去,再也无法逃离它的引力。所以,找这种女孩子当女朋友,你可得把腰包估量好了再作打算。
柳飘飘刚一到护士站,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头:科护士长很罕见地坐在那里,病房护士长也在;柳飘飘快步走了过去,开始工作。她心里懊悔,不该在工作时间跑去和吴歆私会。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
科护士长抬手腕看了看表,然后上下打量着柳飘飘:“你就是柳飘飘?”
“是我。”柳飘飘恭顺地答应。
“你刚才哪儿去了?”
“我上卫生间去了。”
科护士长并不理会柳飘飘,平和里带着冷厉地问着病房护士长:“你是怎么管理的?看看她那脸,那指甲,那头发,还像不像个护士?”
“护士长不止一次地说过了,要剪短指甲,化淡妆;她就是不听。”对柳飘飘心怀不满的展护士趁机说。
大家望着柳飘飘的脸都偷偷笑了:她的脸像个刚出窑的唐三彩,因为刚刚和吴歆的翻云覆雨滚床单,满脸的脂粉颜料之类的都搅合在一起了。冷峥曾跟吴歆戏谑柳飘飘的脸:“你不嫌脏倒罢了,你就不怕有毒?她那脸,非法添加了日落黄和胭脂红。”
科护士长则凛然地翻着手边的护理差错登记表:“抄错医嘱1次,输液外渗1次,发错药3次,打错针1次,抽错血1次。”她抬眼盯住柳飘飘问:“柳飘飘,你到这里还不到半年吧?你说你是怎么进的这个医院?”
柳飘飘不说话。
“将这事上报护理部,有必要向全院护理人员通告一下。”科护士长起身边走边说。
柳飘飘忽然不知哪里来的蛮劲,疾步上前猛烈地朝科护士长后背狠狠地推了一把,差点把她推倒在地。
科护士长懵了,这小丫头反了不成?刚要发作,耳边响了一个炸雷:“又没出什么事,有什么了不得的!”柳飘飘以自己嗓门的最高分贝大吼道。
接着,在众人的错愕中,柳飘飘风云叱咤地离开了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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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子可真大,工作不想要了?”杨雨迟得知柳飘飘竟敢和科护士长发飙,对她不无担心。
“谁稀罕!早就想辞职!”她倒说得理直气壮。
有哲人说过,美貌比什么都具有推荐力。柳飘飘丢了工作之后,东游西逛了几天,又很轻松地到附院旁边的某女子医院找到了她的第二份工作,当了一名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只要足够漂亮的导医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