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董白从沙坡头回来,得知柳飘飘已搬走,心里多少有点寂寥;尽管不怎么喜欢柳飘飘,但,毕竟在一起住了那么久,已经习惯于她的存在了。记得郁达夫曾说,对于一个已经化为异物的友人,每每念起,只能想到他的好处。
不管是死离还是生别,一旦分离,只能念着他的好了;这就是人。
晚饭后,和杨雨迟闲聊,门铃突兀地响起。董白去开门。吴歆站在门口,一脸憔悴损,十来天没见柳飘飘,他可谓是缕带宽三寸;他手里十分不搭调地捧着一捧香槟玫瑰。
杨雨迟雀跃而起,奔过去,满脸欢欣地把玫瑰接了过来,故意问:“给我的吗?”
吴歆张皇四顾地,发现柳飘飘不在,有些颓丧。
杨雨迟数着玫瑰:“一,二,三……嗯,十朵。”她问董白:“这代表什么?”
吴歆有些发窘地说:“哪那么多代表啊,只不过送几朵花而已。”
说到代表,还有个关于柳飘飘的笑话。曾经的课堂上,邓论老师点起正在看小说的柳飘飘,问三|个|代表是什么,柳飘飘的回答是:马|克思,列宁,毛|泽东。
全班哄堂。
“你这是玩浪漫哄傻子,对飘飘,无效。”杨雨迟说。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柳飘飘只认钱不认情。
“飘飘呢?我这好几天找不着她了,打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她去哪儿了,你们知道吗?”吴歆坐沙发上先望望杨雨迟,再望望董白,声音发涩。
“她呀,春风得意马蹄疾,都快美到天上喽~~”心直口快的杨雨迟正欲泄露天机,忽觉不妥,就又改口说:“你俩的事,你都不知道,我到哪儿知道去?”
吴歆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自然地笑了笑,又望着董白说:“冷峥就那么怪,也不知道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想些什么。”
董白笑笑,没说话。
杨雨迟却嘻嘻一笑,说:“唉,你那时追董白追得忙,现在董白和冷峥结束了,我倒有个想法,飘飘现在……”
“雨迟,别乱说。”董白知道杨雨迟将要说什么话。杨雨迟吐吐舌头,不再说话,只望着玫瑰傻乐。
柳飘飘不在,这三个坐着也不对劲,笑了一回,都没话可说了。
吴歆又掏出手机给柳飘飘打电话,一如既往地被拒接了。“怎么回事呢?”吴歆自言自语地苦笑着望着杨雨迟和董白,“她怎么不接我的电话了?你俩不会不知道吧?”
董白和杨雨迟谁也不说话。
沉默继续。
吴歆觉得有必要走了,他站起来,要走不走的样子,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找不到柳飘飘,他很有些不甘心。快到门|口了,听到身后传来董白的声音:“吴歆,你等会儿。”
董白起身款款走到阳台给柳飘飘打电话,通了。
董白和柳飘飘在通话,的声音很低,听不分明,但可以感觉到她在竭尽全力地说服柳飘飘。
半个小时候,董白挂了电话,走过来对吴歆说:“她在名洋坊等你。”
听了这话,吴歆因找不到柳飘飘而黯淡了的眼睛即刻放出光亮:“这丫头,终于现身了!”拉开门,跨着兴奋的大步,一步仨台阶,一溜烟地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