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盈盈处,一双瞳仁剪秋水。
那声音,就像一脉清泉,是从心底流出来的清泉,那么晶莹,那么清澈,那么纯,带着属于生命属于春天的清新的风,不像是在唱戏,而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倏然间,林雪松心底蓦然一动,他凝神注目着董白那澄澈宁静又略有些忧郁的眼神,从那眼神里,他看到了她的孤独,她的哀愁,她的隐忍,是秦观的“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的凄凉。
林雪松的心境再次陷入了低回,加一声叹息在无奈的沉默里,随着那唱腔,他的眼前刮起了风,舞起了雪,飞着无数落花……
一切似乎进入了永恒。
林女乃女乃不住地点头:“这丫头唱得有味儿。”杨雨迟说:“董白不但会唱戏,还会吹|箫,而且弹得一手好古筝。”
董白唱罢,所有的人都默然不做声,静静地,林雪松拿起笛子吹着,似乎是《梅花落》,调子很是哀怨,林女乃女乃皱眉制止道:“吹的这啥呀,停了停了。”
林雪松放下笛子,很闲散地啜着酒。林女乃女乃有些困倦,说:“李妈,带她们去睡吧,别玩太晚了。”
一个低眉顺眼美丽无比的女孩轻盈地走过来,裙裾仿佛凌空飘着一般,低着头对林雪松说:“洗澡水准备好了。”
“你先去吧,我今天和女乃女乃睡。”林雪松说。女孩子轻轻答应一声,凌空飘去了。杨雨迟看着林雪松,笑着,一脸的内容:真是公子哥儿的作风啊。
林雪松的手机响了,是丑公子的短信:别忘了我的事,千万千万别叫我白等。
林雪松瞥一眼依偎在杨雨迟身边小声说话的董白,痛苦的思虑来了,心底卷起了惊涛骇浪,他开始怀疑,开始再度犹豫。
无意识间,和柳飘飘对上视线了,柳飘飘好像明白是谁的短信,好像知道短信的内容,一双毒目紧紧地盯住林雪松,好似巫师的催眠术,不容他怀疑,不容他迟疑,更不容他改变。
李妈过来招呼几个女孩子去休息,董白和杨雨迟站起来准备走,柳飘飘却懒洋洋地坐着不动,眼睛盯着林雪松。林雪松犹豫了片刻,终于说:“李妈,你早点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我来安排她们。”
他眼神有些缥缈。
“老太太,我先扶你过去歇着。”李妈搀起了林女乃女乃。柳飘飘也过去搀,林女乃女乃摆了摆手:“不用了,都去睡吧。雪松早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