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松却说:“这儿每一间屋子只有一张床,只能住一个人;你总不能让雨迟打地铺吧?”说着话,眼睛里闪着飘忽不定的光芒。董白突然无端地紧张起来,像个孩子缠着妈妈似的死死地拉住杨雨迟的胳膊,不让她走。
杨雨迟大炕睡惯了,再加自己体积大,看看那床,一个人睡她都嫌小,别说再挤一个董白,那就别想睡着了,就哄小孩似的笑着说:“乖,自己睡啊,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不用怕的。这是个唯物主义世界,没神没鬼,啥也不用怕,昂,没事的,没事的。”心里还埋怨:你呀,一个人睡觉就害怕,害得我陪你住那么贵的公寓,浪费了我多少银子。
不说还好,一说,董白更怕了,嘴唇都白了:“雨迟,你睡床,我睡地下,好吗?”刚才,她不明白那恐惧感是因何而起,现在,杨雨迟把这恐惧具体化了,她怕鬼,怕黑暗,怕噩梦,因为白天的看到的那一幕,她更觉得这个地方煞气太重了。
“有那么害怕吗?要不我陪着你?”林雪松轻薄地笑道,“我和你一起睡,只要一张床就够了。”
董白听了这话,倏地红了脸,咬了咬嘴唇,极无奈地低声说:“那,你们都走吧,我不害怕了。”
杨雨迟瞪着林雪松说:“你讲点文明吧。”
“冒犯冒犯,下不为例。”
杨雨迟困倦地打着哈欠松说:“啊……,眼睛都睁不开了,困得不行了。”又拍拍董白的胳膊:“别害怕,我住你隔壁,有情况喊我,随叫随到。”又对林雪松说:“我要住董白隔壁。”
“好,夫人的话,我能不答应么?”林雪松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一眼董白,眼神渺茫,难以捉模。
不久以后,他会为他这一行为痛悔;这将成了他一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