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疑疑惑惑、犹犹豫豫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房间里静得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聋了,什么都听不到,走在地板上的脚,没有发出一丝儿声音。
觉得自己像个幽灵。
呆呆地站在屋子中间,审视着,依然觉得很不对劲:
这房间没有过多的家具,只有一张床、一个小小的床头柜,空阔而冷寂,冰冰凉凉的;附加一个小套间,是浴室兼卫生间。
她无端地猜想,这屋子里有死尸——她的鼻孔里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她仔仔细细地将床底下和床头柜检查了一番,倒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不安的心渐渐平定下来,独自坐了一会儿,问自己:董白,你这是怎么了?你究竟怕什么呀?无声地笑了一回,就拉合窗帘,洗了澡,换上随身带的睡衣,熄灯,拉开蚕丝薄被盖在身上,躺倒在那软得让人发晕的床上。
房间里散发着迷人的幽香,她分辨不出那是什么香,只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惬意。
感觉有点渴,却懒得起来去找水喝,只觉得困乏得不行,没有一丝力气似的,从来没有这么乏过,或许是昨夜和杨雨迟聊了半夜,没睡好;抑或是白天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晒晕了。
只好忍着渴,睡着,渐渐也就进入了睡乡。
睡意朦胧中,隐约觉得床在动,不由得一惊,慌忙坐起来,慌乱地模索着灯的开关,却怎么也模不着了!
“地震啦!雨迟!地震啦!”她惊呼,只觉嗓子发涩,都喊岔声儿了。仿佛在梦靥中,周围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回应她。
08年的汶川地震和刚刚过去的玉树地震使董白成了惊弓之鸟。
“谁说地震了?嘿嘿,是我,宝贝儿,别怕,啊,别怕,是我……”床头柜底下一个声音。她吓得一哆嗦,俯身望过去:“谁??”
“你说呢?”床头柜旁边有一块地板在动,接着,地板缓缓打开,熊无盐如一只肥胖的虫子,蠕动着爬上来,在漆黑的屋子里,如同鬼影一般浓重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