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迟,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了。”董白沉沉地说,声音嘶哑。满天的朝霞给那苍白的脸上涂了一层金光,分外美丽。
杨雨迟抬头看着变幻诡谲的朝霞,心沉了又沉,这个以干旱著称的地方,一向很少见朝霞的。她隐隐地感到,这不是个好征兆,斜一眼林雪松,攥紧了董白的手强硬地说:“我们走,走!”
“雨迟,答应他吧……”董白的拧劲儿又上来了,虚弱而又执拗地拽着杨雨迟,不让她走。
杨雨迟又急又气,丢开她的手,提高嗓门冲她吼道:“董白,你咋回事啊你?!你还没被欺负够啊?我都让你气死了!”
“我……”董白脸色突然变红,又由红转白,咬了咬嘴唇,沉默着将脸迈到一边去了,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
杨雨迟的话刺到了她的痛处。
杨雨迟自悔失言,走过去,轻轻拥抱了一下她,低声愧疚地说:“对不起,董白。”
董白含着泪转过脸来,浅浅一笑:“没事,雨迟,你看他的女乃女乃去,我在这儿等你。”
“嗳哟!”杨雨迟一跺脚,彻底崩溃了,“董白,我知道,我们因该对老人好,但,也不能没原则,要看哪样的老人呢,一个生出罪恶的孙子的老人,我去看她做什么?!你走不走?不走?好,我走!”
杨雨迟撇下董白,迈开大步就走。
“雨迟!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董白的声音在身后拽住了她,声音极低极轻。
杨雨迟诧异地转过身来,紧盯着董白的眼睛问:“你说什么?”她不知道昨晚的事究竟对董白造成了多大的损害。
“雨迟,咱俩姐妹一场,在一起将近五年,一直是你照顾我,我谢谢你……”董白眼泪哗哗地。
“你要干啥啊?!”杨雨迟紧张了。
“雨迟,我想回扬州去,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了,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去看看他的女乃女乃,人老了,日子也不多了,不管她是好是坏,了了她这一桩心愿吧。”
她说得很自然,倒也没有什么异样。
杨雨迟呆愣愣地望着她,一袭白色雪纺裙在晨风中飞扬,霞光映着她的周身金灿灿的,像一只金色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