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娆娆。”方千崇垂着眸子,低声说道。
“为什么?”我的声音颤得走了调。
“我想过正常的生活。”他犹豫了片刻,别开了目光,拥着怀中的女子向外走去。
“正常的生活?”我心如刀绞,却又怒从心起,何为正常的生活,难道我们相恋的五年全都是不正常的生活吗?
“方千崇,你不要走!把话说清楚!”我追了过去,愤怒地抓住了他的外套。
“走开!不要拉着我的男人!”女子回身厌恶地推了我一把,像是推开路边纠缠施舍的乞丐。
我刚从噩梦中醒来,又遭逢如此变故,浑身无力,头晕目眩,轻易地就被她推倒在地。
她嫌弃地擦擦手掌,好像我的身上沾满了病菌,并恶毒地甩出咒骂:“省省吧!崇早就受够你了,你真以为自己是圣女贞德吗?哪个男人会喜欢碰一下都会神经质不止的女人!即使你有着妖精般的曲线又能怎么样,好好对着镜子照照你那张乏善可陈的脸!”
女孩突然甩开方千崇的手,蹲在我的面前,用力地捏住我的下巴!
我的眼睛却始终都在看着方千崇,但从头至尾,他都只是形如路人一般冷漠地站在一旁,面上没有丝毫的温度,甚至没有细微的变化。
呵,这就是我全心全意爱了五年的男人,在新欢与旧爱之间,原来可以选择得如此轻易。
那个一脸尊贵的女孩依然喋喋不休地在我的面前数落着我的缺点,似乎羞辱我就是她此刻最开心的事。
她时不时爆发出夸张而鄙视的笑声,无情地冲入我的耳膜。
我绝望地捂住双耳,然而她的声音已经化成了不停止的刺耳铃声,无论我怎么逃也逃不出这张声音之网。
终于,在铃声中我猛然坐了起来,我奋力睁开双眼,之前所有的影像倏然消失无踪,映入我眼帘的是泛着微光的熟悉画面。
我的视线追逐着光的来源望向掩映着的深蓝色窗幔,有风从开着的窗子中涌进,吹动了淡蓝色的窗纱,从窗幔与窗纱的缝隙间,我可以看到外面呈现出的一片晴朗。
天亮了。
迷乱的脑海渐渐清明,我的手轻轻按在狂跳不止的心房上,终于反应过来,此刻的我正坐在自己的睡床上面,而这里,自然就是我的家。
原来这又是一个梦。
有几人像我,连做梦都是这样的与众不同?
一个噩梦套着另一个噩梦。
我轻轻地吐了口气,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