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赤烟楼没有她所想象的冷淡,反而比平时更加的热闹,原来不管是哪里,今日都应该是热闹的、欢乐的。
那里现在也哼热闹吧,百官齐宴——多盛大的场面啊!那丫头现在应该很高兴吧。只是以往的今日都是我陪着她过的,那么她今日有发现她身边的那个“我”不是以往的姐姐吗?
从来都是想青莲伪装自己可以惟妙惟肖,可今日却是如此的希望她出现纰漏。
紫鸢放下手里的热茶微微叹了口气,时至今日,早已不是小沫离不开自己,而是自己已经离不开小沫。看不到欠着、挂着、担心着。
看着这一屋的梅花,紫鸢摇摇头,这些即使再像,也只是一屋的死物。即使可以让它一秋繁荣,又如何能让它四季常青呢!
不能啊,不能。如此便只能在能看着的时候好好守着!
那一刻,紫鸢突然下定了决心,飞速的换上来时穿的夜行衣,她必须要赶在午夜前回到皇宫的南大门,趁着皇上几日前下的命令,今日除夕午夜,允许各宫各院、各门守卫可以同欢一炷香的时间,这一炷香内可以不用恪守岗位,可以没有主子下人。
紫鸢就是要趁着那一炷香的混乱回到浣沙宫,等着那百官齐宴的时刻结束,等着小沫回宫。
出门时,正好碰到从外面闻讯而来的夫子,紫鸢连盈盈一礼都没来得及,就和夫子擦身而过,可夫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那样笑意的唇冷了下来。
紫鸢离开后,跟随夫子而来的胡子也跻身进入之前紫鸢带过的屋子,指了指桌上还未冷却的热茶道:“看到没,终究还是如孩子般的任性,即使有鹰一般的冷峻,却始终没有逃月兑亲情的牵绊。”
夫子脸上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荣辱不惊,看着因为急切而没有来得及收拾好的衣物,笑笑:“难道你希望紫鸢像你我这样完全没有亲情概念的冷血动物吗?”
胡子装作一脸愤怒的鼓起帮筛子;“我说你这话就不对了啊,什么叫你我啊,最多也只能说像你一样的冷血,我嘛看着这些花枝招展的女子还是挺热血的。”
夫子摇摇头:“那你还不去做你的除夕大梦去?”
胡子闪身就跑到了外面,良久才飘来他的声音。“可是你说的,到时别说我孤傲。”
紫鸢马不停蹄的赶到南门时,正值混乱结束的前一刻,趁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平时守卫森严的皇宫。紫鸢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以致不会错过今年这个除夕的时光,以致可以多体会一下这样的时刻。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个除夕,今后的每一个除夕都会错过。
快到浣沙宫时,紫鸢看着前面的小沫在问着旁边的“姐姐”什么,那样的亲昵的样子,让紫鸢在某种程度上的晃悠,原来她并没有发现,原来她也伪装得惟妙惟肖。
此时紫鸢黑巾下的脸上挂着一抹凄凉的笑,其实只要小沫开心就好,那么我又何必在乎这些欢乐是谁带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