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到,上香,宾主回礼。”
葬礼司仪那终日不衰的浑厚大嗓门,在空旷的殡仪馆的灵堂里回响着,毫无感情色彩,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重复着。简秋不记得这已经,是第几拔抬头低头的跪拜了。
今天的简夏让人觉得压抑的过于平静,三天的时间仿费耗尽了他的悲伤。除了几天来因睡眠不足和进食极少而显的面容极度憔悴外,他几乎没有再掉一滴泪,木然着一张脸。
但简夏越看似平静,简秋越是不安,这样因绝望压抑而粉饰出的平静,更让她觉得心惊胆战,别想不开憋出个抑郁症来。有时眼泪并不代表懦弱,在某一个方面它还是情绪宣泄的最好途径。
简秋以前一直以为一夜白头,转眼沧桑是电视剧里编来唬人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才短短四天,简单的下巴上布满齐齐冒头的胡茬,就像今早密集在天际的铅云,那是一场风雨欲来的警示。时光仿佛在他身上加快了流逝的进程,他那头原本乌黑整齐的短发此刻凌乱着,发迹里也间杂生出一小片发灰的颜色,那是人的生息在无声的流逝。满是眼袋赤红着的双目旁,也从肌底丛生出几道岁月的痕迹。
“有客到,上香,宾主回礼。”司仪冰冷无度的大嗓门再次响起,打断了简秋的恩绪。
馆外积压了一天一夜的浓云,终于按奈不住瓢泼的坠落。坠落的铅云化做一粒又一粒的豆大雨滴,凌厉无序的敲打着大地,最后紧密的串成而银色的长线,将天地连成了一线。
哗啦啦的雨声并没有成功的将一阵整齐有序,敲打在光滑大理石上的皮鞋踢踏声淹没。简秋好奇的抬头一看,一齐溜的黑色西装、皮鞋、领带,白衬衣,那架式让简秋想起了港片里的潜伏在白道上做生意的黑社会。
“这是什么架式,这些人是来捣乱的还是来祭祀的?”简秋心中不免疑惑。
最让简秋好奇的还是领头的那位,金丝眼镜下那双好看的双凤眼散发着冷厉的寒光,料想着要是被盯上一眼保不齐会被戳出一个洞来。这人看上去好熟悉,但是简秋肯定自己不认识他。
那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傲然睥睨,俯看天下的气势,心中不够强大的人会生出一种渺小感,如果在古代那就是一副活月兑月兑的帝王相。皮肤保养得当,看不出实际年龄约模四十上下,发丝服贴向后梳起,是时下并不流行的大背头,一副上海滩的大哼样。她怎么也想不通,余味会有这种类型的朋友。
简秋看着那位帅叔叔本来一脸酷帅的冰山相,在看到余味那张笑的雪化云开般明媚的黑白遗照时,有一种别样的柔情和并不显山露水的悲伤在脸上摊开。他伸双那双修长的手,微微颤抖的抚拭在黑白的遗照上。转身看向冰棺时,有两束光亮的细线,从他那双隐在光薄的镜片下的凤眼中流出,真是让人又意外又惊奇,这样的人竟然在哭。
“他到底是谁,他跟余味是个么关系,?”疑问如外头连绵下着的大雨一波一波的袭来,冲击在简秋并不清晰的思绪——
有人建议说改书名,因为好多读者是标题党,改个什么好呢?书城的百花残童鞋,我想点名感谢下她,她的支持让我有写下去的勇气唉,一个人唱独角戏是悲伤的,不弃坑我咬牙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