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贝贝依旧早早起床,在镜子前化了妆,换了一件套裙,然后就低着声音不知跟谁通电话,打完电话后,过了一会儿,贝贝才走到书房门口,看到我醒了,便跟我说早餐她已经弄好了,让我别忘了吃了。之后她就走了,我也不知道贝贝这两天神神秘秘都搞些什么,她不主动提起,我也不好多问。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给予对方足够的私人空间,这是相爱的人和睦相处的至胜法宝。很多人都懂得这个道理,却很难做到的,原本心胸就很开阔,在爱情面前就变得跟针眼差不多了,他们天天就像防贼一样提防着对方,误认为两个人相爱就应该亲密无间,彼此毫无保留,若是意刻隐瞒对方,就是对爱情的不忠。孰不知,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单纯的爱情,爱情同样需要经营,如果真是针头对麦芒。那么,他们离分手就不远了,因为爱情失去了彼此信任,就如同透支的信用卡,迟早是要刷暴的,最后受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贝贝走后,我起了床,进卫生间简单地梳洗了一下,然后去厨房吃贝贝给我准备的早餐。
早餐过后,我照信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开始打发我一天无聊的时光。临到中午,沈小芸打电话来说,她就要回北京了,可能要待上一段时间才回成都拍摄《成都印象》,我说那好啊,我恭喜你,你走时我就不来送你了。
沈小芸在电话里一笑,说不用你送了,还是我来看你吧!
我可不想沈小芸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便推月兑说:还是算了吧!你那么忙,不要耽误你的时间!
沈小芸笑笑,说:我听人说你病了,想来看看你,还有岳林和林青,他们都想来,你不会不欢迎吧!
我听沈小芸这么一说,便急了,说:你听谁说的?我哪里有病啊?壮得跟牛似的,就不麻烦你们了,你回成都时咱们再找时间聚聚……
我与沈小芸通了电话不久,就听到门铃声响起,我隔着防盗门的猫眼看到是沈小芸,没办法,只好硬着打开门,强作笑容把他们三人迎了进来。
坐下之后,岳林开门见山:老吴,确诊了吗?
想必是贝贝让他们来作说客的,事已致此,隐藏已毫无意义,我拿出血检报告,递给岳林说,你自己看看吧。岳林看了一下,又把报告递给沈小芸,然后跟我郑重地说:老吴,我看这事你还真该去川医好好再检查一次,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确诊无误,哪咱们也认了,毕竟你现在去看的是一家私人医院,虽然打的招牌是专科医院,但现在医院的诸多猫腻你又是不知道,万一是误诊,你再这么消沉下去啊,整个人就废了!
林青到厨房泡了茶出来,也在一旁劝我说:姐夫我看岳队说得对,你真该到川医好好复诊一次,专科医院你也敢信?现在大多数专科医院都是私人开的,黑着呢,前不久我还在商报上看到一则新闻说,有家专科医院,拿着尿液与一杯白开水,化验结果竟然是一样……你说多么骇人听闻?
我苦笑一声:林青,你不要说,检血并不需要多么完善的设备,再说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有必要再去一次丢人显眼了。
岳林见我这么说,本想再劝劝我,却被沈小芸用眼色止制住了,沈小芸笑笑说:老同学,你不想去川医,心情可以理解,说实话染上这种病,可以想象你心中的自惭形秽,你不想看人白眼,不想有人鄙视你。可你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你可以作贱自己的生命,但是你好好想想,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你和孙贝贝恋爱八年,你怎么向她交待,作为男人,你就是这样对待你自己、和爱你的人,还有这们这些亲朋好友的吗?你这个样子,想的是不是太自私了?
沈小芸的一席话,就象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得我心痛难忍。沉默不语是我目前惟一的选择,因为他们所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无法逾越自己心中那道魔障……
林青接过沈小芸的话题,说:姐夫,芸姐说得对,你这样做,你有没有替我姐着想啊!你要是真有个什么,我姐她该怎么办?再说了,你这样待在家里,要真让黑心的医院耽搁了,你可是要悔恨一生的啊!
听完林青的话,我无比哭涩的一笑,自嘲地说:林青啊,现在,现在我哪里还有一生?一年的时间也没有了……
沈小芸跟我说:这样吧,你收拾一下,我爸有个朋友正好是四川省省医院这方面的专家,我跟他打个电话,让他跟你好好再检查一次。我国法律规定,医护人员与知情人都有替患者保守个人隐私的义务。这点你放心!
在去省医院的路上,沈小芸又跟她爸的朋友专家打了预约电话,看着两个老同学和林青的如此热心,我望着车窗外飞驰过而的建筑群,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什么是朋友?朋友不是你在酒桌子上推杯换盏时的称兄道弟,也不是你飞黄腾达时的锦上添花,而是在你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总是会及时的出现在你面前,那怕给予你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问候,一次微不足道的雪中送炭,却也能让你找到友情的那种感觉,它能一直温暖你无论经历多么长久的寒冬,这就是朋友,这就是真正的友情。得意时不逢迎,失意时不抛弃。
到了省医院,沈小芸所说的那位专家早已在医院大门口等着了,看样子约有五六十岁年纪,戴着一双老花镜,一脸的笑容。沈小芸老远就跑上前,笑着上前跟专家打招呼:孙伯伯,那能让您在门口站着呀,要是我爸爸知道了,他肯定又要骂我啦!
孙医生扶了一下镜框,笑容满面地说:芸芸,你爸爸他身体还好吗?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到成都来?
沈小芸笑着说:谢谢您孙伯伯,我爸他很好,我到成都来时他还让我给你捎了一盒上等的竹叶青呢?说罢,又指着我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这次麻烦您了。
孙医生仔细打量了我一下,我窘红着脸,尴尬地冲着孙医生笑笑:孙伯伯,给您添麻烦了!
孙医生二话没说,在前面带路,把我们一行带到三楼的公办室,然后跟沈小芸说,芸芸,你先去挂个号,先跟他抽个血!做个HIV抗体检测。
沈小芸“哦”了一声,拉着林青去挂号处挂号登记。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孙医生对面,孙医生打开他的手提电脑,例行公事地问了我姓名年龄等等,然后又严肃地问我说:最近你是不是能名显感到体重直线下降,或者患过什么重感冒?甚至有泻泄的现象?
我如实地一一作答,然后又拿出专科医院给我做的检血报告:孙伯伯,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异样后,就上网查了一下相关的资料,我也其本了解这种病的发病特征。
孙医生看了一眼血检报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有些坐不住了,忐忑不安地询问孙医生:血样检查的抽结果成阳性,是不是就可以认定是艾滋病了?
孙医生没有回答我的提问,他让我进了里屋,并示意我月兑了裤子,并对做了详细检查,检查完后,跟我说还是先做个HIV抗体检吧。
那天下午,沈小芸、林青和岳林陪着我抽了血,又做了祥细的身体报告。孙医生说结果明天下午就可以出来了!到时就可以确诊我是否患上了艾滋病。如要是,又是个什么阶段,这些都要诊断清楚。
临走时,我再次心神不安的问孙医生说:孙叔,如果HIV抗体检结果是成阳性,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下结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