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若望来看过张嫣,又给打了一针,张嫣的病情基本上稳定了下来,易土生也就放心了,考虑到还有皇命在身,跟张嫣道了个别就走了出来,来到府衙mén口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那些大小官员居然还没走全都排队跪在mén口,准备接受处罚呢。
张维闲这时候从院子里走出来,冲着里面拱了拱手说:“皇上有旨,让你们在这里跪到天亮,不许吃东西,不许上茅厕,不许喝水,更加不许回家,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易土生看到那些大官小官们都一个个的擦汗,心想,这些家伙也挺不容易的,皇上被行刺也不能全都怪到他们的头上,杀几个罪魁祸首也就算了,不能一竿子全都打死呀。易土生拦住正要往回走的张维闲,说:“张大哥,请留步。”
张维闲一看是易土生,立即喜上眉梢:“我当是谁,原来是王爷,王爷兄弟,听说你今天又立功了,我可惨了,刚才皇上审问我差点要了我的脑袋,说我指挥御前侍卫护驾不力,你说我冤枉不冤枉,我今天上午请假了。”
易土生笑道:“我看你的脑袋还好端端的长在脖子上,看来是有惊无险,这就好,这就好。”张维闲道:“万岁爷说了,让我配合你捉拿刺客,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说怎么样,咱们能抓到刺客吗?”
易土生为难的说:“万岁爷打算什么时候让这些人起来,难不成让他们跪着等到抓住了刺客?”张维闲拉着易土生往里面走,,一边小声的说:“你可别管这件事儿了,皇上因为受了惊吓,正在生他们的气,你可千万别蹚浑水呀。”
易土生道:“问题是,让他们跪着也是没用,刺客还是抓不住,岂不是白白的让刺客看笑话,我去劝劝万岁爷,也好收买一些人心,呵呵。”
张维闲恍然道:“原来兄弟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这倒也不错,可以这么办。”易土生道:“那咱们就这样办。”易土生转过身子来,冲着跪在那里的大人们说:“诸位大人,你们今天受苦了,我去求求皇上,免了你们的跪罚,你们请稍等片刻。”那些当官的听到这话,全都千恩万谢的冲着易土生作揖:“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易土生转身去见小皇帝。小皇帝还在床上躺着呢,四个宫nv正在帮他按摩,马休和于琛、吴孟明、曹化淳在站在mén口,拔刀相向,小皇帝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舒服的还是气的或者是吓得。总之享受的不得了。
易土生在床下作揖,说:“皇上,刚才张维闲大人传旨说您老人家让百官跪罚,是真的吧?”小皇帝噌的一下坐起来,大骂道:“这些废物点心,让他们跪着是便宜他们了,依着朕的xìng子,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都砍了,然后扔到荒山野岭去喂狗。”
易土生道:“皇上,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小皇帝道:“你是朕的心月复,自然是什么都可以讲,你随便说吧,朕听着呢!”易土生道:“皇上,现在正是夏天,天气闷热,白天更加是烈日当空,刚才我从mén口来,看到很多年纪大一点的官员,因为月兑水而昏倒在地上,还有的竟然已经热死了,奴才求皇上开恩,就赦免了他们吧。”
小皇帝道:“你说他们都热死了,真的还是假的?”易土生道:“千真万确,千真万确,热死了好几个了。”
小皇帝愤恨的说:“那也是活该,是他们自作自受,朕被行刺的时候,他们都跑到那里去了?一个个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干活,晒死也不冤枉,朕还要诛灭他们的九族呢。”易土生低声道:“皇上切不可意气用事啊,这些人都是南京的大臣,几乎就是皇上您的半壁江山,如果传出去您要把他们都杀干净,一旦他们造起反来,皇上您可就失去了长江以南的土地了呀。”
苏杭熟天下足。小皇帝知道南方的重要xìng。立即变了一副腔调说:“朕就不相信他们真敢造反。朕乃是真龙天子。”易土生道:“万岁,古往今来造反的还少吗?刘邦、李世民、赵匡胤,不都是luàn臣贼子吗,结果他们不都做了皇帝吗?我朝的太祖成祖不也是造反之后才有的江山吗?皇上,您不可不防啊。”
这话一说,小皇帝有点震惊了,连忙说:“那你的意思是……”易土生道:“奴才的意思是给他们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们早早的回去,捉拿刺客,您觉得怎么样?”小皇帝愤愤的说:“太便宜他们了,这样吧,传旨,把南京知府、巡抚、按察司全都宰了,朕看看,还有没有人敢不把朕的生死当成一回事儿。”
易土生心想,事已至此也没别的法子了,要是不杀几个人,小皇帝的气肯定是消不下去,杀就杀吧。“奴才遵旨。”
易土生来到mén外,迎着那些官员热切的目光,慨叹道:“诸位大人,你们也不要怪我,我易土生实在是已经给你们尽力了,皇上气愤难平,一定要惩治罪魁祸首,来人,把南京知府、巡抚、按察司全都抓起来,压到闹市,斩首示众。其余人等,可以回家休息,不过,也并不是没有你们的事儿了,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把刺客的事情查清楚,不然的话,这种厄运早晚降临到你们的头上。”
“冤枉,冤枉,冤枉啊!”知府、巡抚、按察司一起喊冤,声嘶力竭。易土生一挥手,锦衣卫缇骑的几条大汉上去一顿暴打,就给带走了。其余的那些大人没事儿了,蹒跚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回家去了。临走的时候,都感激易土生帮忙解围,有的邀请易土生到家里做客,有的送银票,还有的说客气话。易土生都一一回应,非常的热情。经过这一次,易土生给大家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张维闲看着巡抚、知府的人头,叹道:“刚才还是朝廷大员,一等一的人物,转眼之间就人头落地,人的命运真是无法预测呀。”
易土生道:“张大哥用不着感伤,只要咱们把皇上的差事办好了,把皇上伺候舒服了,这种事情落不到咱们头上来。”张维闲做了个砍头的动作说:“我,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