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辉立即明白了戴咏华的意思,道:“杨海河是我的战友,当年在部队时,他的入党申请书是我写的,他不会写信,每回给女朋友写作,都是我来代笔,呵呵,年前他还来看过我。泡)”
戴咏华点了点头,道:“如果你们之间的关系真的不错,那就尽早跟他商量一下,这件事一定要做得隐密一些。”
“鸡鸣县城不是很大,但很扎眼。”丁家辉道:“等三个月之后,我让厉中河到江石镇调研,在山道上把他解决了。”
戴咏华道:“一般情况下,像这样的事,他要价多少?”
丁家辉道:“这个,我要和他好好商量一下才能定夺,往常,他给人办事,一般要十万元。”
“十万元就十万元,只要他能把这件事办得干净利索。”戴咏华道。
“我跟他关系很好,具体的价格,我可以跟他商量一下,争取五万元把这个事搞定。”丁家辉道。
“钱多钱少没关系,他只要把这件事弄利索了,二十万元也没什么。”戴咏华道。
丁家辉暗暗心惊,知道戴咏华这次对厉中河要痛下杀机了,厉中河不死,他戴咏华永无宁日。
……
夜色已深,江石镇政府招待所。
谢天成和厉中河、葛斌、汪军洋四人正在喝酒。
尽管白天在山道上折腾了一整天,但这四位却是毫无睡意,大家都是大佬爷们儿,酒量也很高,再加上谢大人兴致很好,所以聚到一块儿开始喝酒。
葛斌、汪军洋和厉中河三个,可谓谢天成的左膀右臂。他们从骨子里把谢天成当成了自己最大的靠山,打心眼里认为谢天成一定会在鸡鸣县雄起!
葛斌现任鸡鸣县公安局长,他能有今天,完全是谢天成帮助,否则,他这辈子甭想稍微,老老实实地在信访办一呆到老。所以,葛斌对谢天成惟命是从。这次到桃花沟走访干部群众,葛斌时常是昼伏夜出,时刻保护谢天成的人身安全,确保不出什么意外。对于这一点,谢天成心里十分有数。
谢天成知道葛斌最近的所作所为,而葛斌并没有向他汇报,这说明他是在报恩,是在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同时也知道,葛斌其人正直坦率,大可结交!
汪军洋和厉中河就不用说了,汪军洋是谢天成的办公室主任,此人在谢天成未到鸡鸣县之前被戴咏华一压就是十好几年,早已对戴咏华心怀不满,现在,谢天成把他提拔为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他自然要感恩戴德。
葛斌和汪军洋,都因谢天成的到来而使自己的人生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改变,他们在内心里发誓要向谢天成永远效忠。而在谢天成的心里,厉中河则显得更为亲近一些,他们之间不仅仅是领导和部属之间的关系,更是一种亲密的朋友关系,他们之间无话不说,无话不变,甚至于内心深处最为隐密的东西话题都可以谈,这种稳固的关系,真的是太难得了。
总而言之,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三名部属,在自己未来的事业中将会发生重要的作用了!汪军洋负责县政府的工作,葛斌负责公安工作,厉中河则负责工农共建工作,这三名部属呈品字形排列,把他们团结在自己的身为,同时让他们相互之间主动地团结在一起,这是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事业。一要发挥出他们的作用,二要防止他们争风吃醋,让他们的能量充分发挥出来,把他们的能量变成自己的能量!
举起酒杯,谢天成道:“明天就要回到县城了,你们三个最近这几天来很辛苦,来,我敬你们!”
说着,谢天成仰起脖子,一口干了杯中酒。
厉中河和葛斌、汪军洋自然也举起酒杯,一口干了杯中酒。
关系到了一定的份上,自然没有更多的客套,谢天成坦率地道:“等过了春节,我想把工作的重心放在县政府职能的发挥上!”
谢天成的话,说得很轻松,在座的三人听来却是异常的沉重。
葛斌虽然是公安局长,但他的敏锐力显然不如厉中河和汪军洋。
厉中河和汪军洋在第一时间琢磨出谢天成的用意:谢大人既然要发挥县政府的职能,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县委把县政府的职能抢跑了!再往深里想,是戴咏华把谢天成的权力抢跑了!
汪军洋道:“县长,多年以来,我们鸡鸣县政府在发挥自身职能方面一直很弱,各方面的工作开展得也松松散散,没有一点的章法,您的这种提法,我觉得很及时,县政府职能的发挥,直接影响着全县经济发展和稳定大局,我们要把该负的责任负起来,把该抓的工作抓起来!”
谢天成重重地点点头,道:“身为一县之长,如果不能为鸡鸣县人民作出一点点政绩,如果不能为全县人民谋求福祉,这是失职,即使困难再大,即使前面是地雷阵,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要坚决地走下去!”
说着,谢天成再次举起一杯酒,跟三人碰了杯,一饮而尽。
“我希望你们三个能够团结起来!”谢天成看着三名忠实的部属说道。
厉中河放下酒杯,接过话来,道:“葛老哥,汪哥,你们都是我的老大哥,你们的官职也都比我高,兄弟以后要向你们学习,你们都是正科了啊,而且,你们还是要害部门的一把手,哪天有时间了,兄弟请你们喝酒,你们给兄弟传传经送送宝,让兄弟也早日能跨向正科级领导干部的行列里,早日当个什么局长啊部长啊啥的……”
“哈哈哈……”厉中河话没说完,众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汪军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中河老弟啊,你应该知足了,我今年都四十一岁了,比谢县长小了一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清河镇的一名小小的办事员啊!”
葛斌笑道,道:“中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小的战士。”
谢天成也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读书。”
厉中河腆着脸道:“咱不是还想更好一些嘛。”
谢天成道:“中河,明年的工作,你给我拿出政绩来,只要你拿出政绩来,我立即提拔你!举个例子,如果你明年能想尽一切办法让桃花沟的人民生活水平发生一个天翻地覆地变化,我这个县长都可以让给你!”
厉中河嘿嘿一笑,道:“我哪敢抢了您的位子啊,有您在县长的位子上坐着给我撑腰,我才能大胆地做工作啊!嘿嘿,如果今年桃花沟的扶贫工作真的成功了,到时候您让我干个常务副县长就行!”
“哇靠!”葛斌差点没把刚喝到嘴里的酒喷出来,重重地拍着厉中河的肩膀,道:“我说哥们啊,你的胃口好大啊,你成了常务副县长,那老子怎么办啊,那军洋大哥怎么办啊,你还让不让我们老哥俩活了啊?”
“哈哈哈……”谢天成也笑了起来,道:“中河,你记着这句话,身在其位,必定要谋其政,谋得了其政,干了得了其事,你的才能在现在的位子上坐稳,才能向更高的位子坐,明白么?”
厉中河笑道:“那当然啦,我会努力的,您就看我的吧。”
顿了顿,厉中河又道:“当然喽,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有您谢县长在上面给我撑腰,还有葛老哥和汪哥帮忙,我相信桃花沟一定能尽快月兑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