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老早就有过教训,什么事情都怕认真,只要肯去认真做一件事情,就一定不会空手而回。
胡士轩派出去人还是很尽职的,半个时辰之后,有一名下人赶回包厢:“回禀公子,刚才小的出去打听过了,那个怀孕的女人是河北道沧州别驾张陵的妻子,张陵此前曾经在工部任职,因治理水道颇有经验,所以被新上任的沧州刺史王守拙调过去。与她在一起的那个女子是长安城著名的舞蹈大师公孙婷,这个女人可了不得。”
“她就是公孙婷?”胡士轩微微皱起了眉头。
“嗬,听你的语气,那个公孙婷很有名气了?你都了解到什么情况,说说看。”刘毅听到公孙婷,立即精神一振,欠起身问道。
“这公孙婷可是长安城里了不得的人物……”
胡士轩立即添油加醋地将公孙婷介绍了一遍,公孙婷现在基本上不亲自演出,以他父亲的能量都没有资格看到公孙婷的演出,他就更不消说了,但被他牵强附会的这么一说,刘毅的心里越发的像是猫儿抓挠似的。
“刘兄,这口冤枉气不能白受了。我看整整那个张夏氏是最合适不过了”
胡士轩将下人打发出去,向刘毅笑道:“我已经打听过了,她家里除了丈夫和三个年龄还小的小叔、姑子之外,就只有一个婆婆,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道,竟然经营起这么一摊赚钱的买卖。”他放低声音道:“刘兄,我的下人刚才打听过,他们这个鹿鸣春连锁已经开了近三十家分店,分布于各地,每一家店面都是日进斗金啊”
近三十家店面?日进斗金?
刘毅的眼神也热烈起来,虽然刘家也是豪富,但这一次谋取吏部侍郎一职,也上下打点了一番,而且在长安这个地方,想要维持世家公子的生活,每日绝对是挥金如水,如果不是有人宴请,他也有些吃力的感觉,一听鹿鸣春连锁竟然有这样的规模,第一个感觉便是遇到了聚宝盆……可怎么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呢?
和胡士轩一样激动的还有乔学立,打一通太平拳,就算吃不到肉,肯不到骨头,至少也能够喝两口汤不是?
当即便叫嚣起来:“刘兄这顿打不能白挨,如果轻轻松松的揭过去,我都咽不下这口气,那些女人真是太狂了,以为认识几个所谓的少将军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他也仔细思量过,觉得得胡士轩的消息没什么漏洞,说到底,张家也没有强大的世家支持,虽然在长安城里打下这么一大片基业不一般,但那也是因为立朝未久,长安城的那些王公贵族不好吃相太难开,才让鹿鸣春连锁坐大,如果不趁着现在的机会下手,恐怕这块肥肉迟早落进别人的碗里。
刘毅脸上的神情变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敢屈突翔痛打一番,这口气如果不出,那他以后也别想抬起头做人了,但如果直接与屈突翔对上,则势必要与屈突通发生冲突,虽然他口中说不惧,但刘毅心里清楚,吏部侍郎大人与那位屈突通大将军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手,因为这件事情让父亲陷入有可能的困境是不值得的,他必须仔细衡量这个问题。
想到自己今天晚上所受到的屈辱,又想到堪称绝美尤物的公孙婷和那个不知名的性感胡女,现在想起来,甚至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张夏氏都是极品……最终,还是占有欲和报复欲在刘毅的心里占了上风,在他看来,如果是屈突翔和他直接对上,屈突通或许会出头,毕竟人总是会护犊子的,但如果是像公孙婷那种女人,恐怕屈突通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儿子沾上这些麻烦事。
一念及此,刘毅腾地站起身,咬着牙对胡士轩和乔学立说道:“你们和我回家”
胡士轩和乔学立面面相觑:“刘兄,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刘毅的眼中闪过一抹狠绝的神色,厉声道:“哼屈突翔我现在不方便动他,但我可以动他的朋友,这个鹿鸣春连锁就算是第一步的利息”
三个人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了一辆马车在那里候着了……这是先前胡子轩派出去的两个下人中的一个回胡府带来的。
“做得不错。”刘毅脸上露出笑容,向胡士轩点点头,当先上了马车,胡子轩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这记马屁拍得奇准无比,跟在他身后上车的乔学立心中却是苦涩无比,知道自己又逊了胡士轩一筹。
马车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来到刘府的门前,在临下车的时候,刘毅叫住了身旁的乔学立,并将一柄短刀塞进了对方的手里。
“刘兄,你这是做什么?”乔学立拿着短刀有些莫明其妙,胡士轩却是略为一想,便明白了刘毅的用意,骇然道:“刘兄,这么做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刘毅眯起眼睛,伤痕累累的脸上显得愈发的扭典,厉声道:“向我胳膊上来一刀,力度别太大,注意别扎着筋脉”
“可是……凶手是谁?”乔学立咽了口唾沫。
“当然是张夏氏”刘毅声音阴冷地道:“如果不是她刺伤了我,怎么有借口封了她的鹿鸣春?”
一刻钟之后,浑身染血的刘毅被乔学立和胡士轩抬下车,门口的下人被这惨像吓了一跳,有两个人过来帮忙,另外一个人连忙进去禀报,等众人将刘毅抬进客厅的时候,刘毅的母亲和女乃女乃都闻讯赶来,看到刘毅全身是血的样子,差点儿晕了过去,正在书房看书的刘侍郎过来之后也慌了神,连忙让人找大夫。
“没事的,父亲,母亲,女乃女乃,我这都是皮外伤,不严重”刘毅忍着疼痛强做笑颜说道……他这话倒是没掺假,乔学立那几刀都擦皮而过,看似流血不少,实际上都皮外伤。但他这么说,父母加上女乃女乃却是不信,眼看着刘毅一身是血,刘侍郎的心几乎都揪了起来。
刘毅是家中的独子,将来要承继香火的,平日不管犯了多大的错误,家里连高声都不舍得说一句,更别说有一指加身,今天竟然被伤成这个样子,如何让他不怒?
在大夫给刘毅处理伤口的时候,刘侍郎如同一头怒气冲冲的狮子,瞪着乔学立和胡士轩:“二位贤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学立哆嗦了一下,却没有说话,他自知嘴头上不行,目光看向胡士轩。胡士轩也没有想到这老头儿发起怒来竟然如此气势骇人,不过他可比乔学立多几分胆气,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开口道:“金晚我和乔兄、令郎一起去鹿鸣春茶苑,在出来的时候看到公孙大家,令郎久仰公孙大家的大名,正要上前叙话,却不料公孙大家旁边的一个女子突然拔刀相向,刘兄出其不意,又担心伤着那女子,结果被刺了数刀,幸好我和乔兄将那女子状似疯颠,连忙拉着刘兄逃了出来。”
“那个女子是谁?”刘侍郎面沉似水,怒声问道。
“事后我派人打听了,那个女子是鹿鸣春茶苑的东家,她当时正要送公孙大家离开。”胡士轩轻轻拉了一下乔学立的衣服,二人的脸上都做出悔恨的神色道:“都怪我们反应的慢,大概那女人以为我们是坏人,可刘兄只是想认识一下,根本没别的意思,而且我们已经说了刘兄是侍郎大人的公子,可那个女人自恃相公是沧州别驾,根本不在乎。”
这番话可谓是漏洞百出,而且还忽略了小婉怀孕的事实,可侍郎大人现在的怒火指数飙升,哪里会注意这些,最重要的是,他的儿子受伤了,而且必须有人来承受这个结果。
砰
一只精美的茶具被侍郎大人摔得粉碎,旁边的刘夫人哭得一塌糊涂,刘老太太也气得浑身发抖,老太太用拐杖顿地,气愤地道:“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天德啊,你好歹也是堂堂的朝廷大员,这份气还能忍下去吗?看看毅儿都被伤成了什么样子,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让她倾家荡产”
“娘,您别生气,我心里有数”刘天德咬着牙,怜惜地看了一眼因为流血太多而变得脸色苍白的儿子,生音决绝地道:“我不会让毅儿的血白流,区区一个沧州别驾算什么?哼”
张府。
小婉可没有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人惦记上了,洗了一个热水澡后,美美地睡了一觉,然后还做了一个梦,大唐上流社会的贵妇名媛们都戴着张氏生产的帽子,穿着张氏生产的礼服,一锭锭雪女的银子被锁进银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朋友旧作,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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