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强听得是曹碧萱提出“补贴清官”的方案,不由想起她那位“包租公”来,脸色有些怪异,估计她也是结合自身的体会才想出这么个法子,就不知她那位“包租公”现在怎么样了?他很是生出一番八卦之心,不过她提出的这方案是否妥当却值得推敲。*2100xs新世纪小说网
官员是否清廉是政府的份内事,他思忖片刻还是赞道:“好!我知道政府当前处于调整期,但华夏的老百姓也确实太苦了些,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集团帮你们解决后顾之忧,也要求你们为百姓找到致富之路,也只有靠你们这些心怀百姓的官员们,老百姓才有希望!”
他停了停,又缓下语气解说:“原本这并不是强妮集团的责任,国家在这方面也应有所考量才行,但你们既然挂了‘强妮派’的这个名号,也就不能给集团抹黑!不过香妮还是要找赵元首讲讲清楚,所谓‘强妮派’也就到此为止了,人员不用再加,否则国内的某些政策难免会受到阿里卡的影响,华夏的发展之路还是任其自然为好……”
张自强虽为阿里卡的统治者,但对唯财是举的社会风气很不感冒,财团更是他的心病,他没那个才能去改造阿里卡的社会体系与民众思想。而华夏的传统文化还是有些精粹在的,有他的保驾护航华夏全无外患之忧,他也想看看华夏能否走出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来。他这番话让在座的众人极为庆幸,多亏提前拉近了关系挤进了憩园,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啊。
丁国豪曾听他谈过这事,对他想削弱财团的心思多少有些了解,附合着笑道:“今年国内对公务员加薪的呼声很高,不过一直未能形成决议。公务员精减难度大,国家又背有巨额债务,以现有的财政收入状况,提高薪养廉还早了些。赵元首安排很妥当,在座的各位同志要么是主政一方,要么是在各级纪委任职,只有自身立得正,说话才有底气嘛!”
张自强淡淡一笑却没接话,国家背着巨大债务是不假,他也从没催要过,即便是需要合金灵材也是由阿里卡提供精炼后的金属再于华夏加工,一可帮华夏解决在大变革时期老百姓的就业压力,二可让华夏赚些加工费还债。
他是不愿意免费支援华夏的,以华夏现在的政治体制,要是没有外界压力,劳动力的生产效率再高也只是多养一些吃白饭的人。思想建设与民众素质没达到一定的地步,只会让社会再滋生更多的蛀虫。再说华夏没有巨额债务的压力,他想再抽辫子也没法抽不是?不过现在集团的盈利能力既然如此之强,华夏的调整还算满意,也可适当考虑给华夏松松绑。
“香妮,集团是否应考虑按国家的法规交纳些税收?”
“呵呵,半年前就开始交了,垄断产业不必说,几乎集中在四明市及青龙太空城,交税收的意义不大,其它有竞争的行业都按规定交了税收,象种植业、电力能源等等。如果不交税收,其它经营者就全无竞争余地。”
“只是现在国家也学着阿里卡,全国户籍联网,取消了以前的户籍制度,除落日星系外,其它各处的人口可自由流动。全国也再没有特区,各地的政策都一样,这就逼得当地的执政官员不得不花大力气来稳定本地的人口总量。各地政府都渴求资金啊,咱们集团要在某地落户,只要消息一传出去,竞争者云集,甚至开出免十年、二十年税收的条件,也不能不要吧。”
现在华夏的官场竞争大、升官难,很多条条框框是红线,再有关系没有政绩也升不了官,在升官的诱惑下,各级政府对资金、对企业的渴求就可以理解了,再配合以长效的任期制度的约束,但凡有实力的企业都是官员们的最爱,强妮集团便是姣姣者,集团投资部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奉为上宾。如果真如丁香妮所说,华夏总体形势是一路向好啊。
张自强这次回来听到了不少好消息,他心情大好,那份欣喜比夺得兰帝伯斯与甲里帝国还来得绵长,他也没甚架子,与三十来个‘强妮派’聊得很投机。不过大家都是官场中人,大多谈的是政策方针及官场现状,不知不觉话题转移到华夏种种社会状况的成因及应对策略,各说各有理,倒是官职最小的邹文博与黄奇两人看法颇为一致,也有些见地。
邹文博说:“权力其实就是对社会资源分配的一种力量,而政治就是为平衡这种力量而存在的。现在华夏官场之所以动荡不安,是因为社会变化节奏太快,各方势力都没能达到这种平衡、接受这种平衡。只要再过五到十年,大家都适应了长寿的事实,又会回到按部就班的正常制度上来,到那时,有些不思进取之人当上百年的科级干部也是平常事儿。”
黄奇也说:“人类生命的延长有个漫长的适应期,或许我们这代人乃至下一代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但长久以往,必然会产生新的社会关系与政治形势,或许以后华夏也会象阿里卡那样民主与集权共存。”
更为深层次的话,也不可能从在座的各位嘴里说出,毕竟大家对张自强还是有些顾忌。张自强也不计较这些,整整六个小时,他们吃吃聊聊过得很放松,只是在众人走后,他沉思片刻询问道:“香妮,谢昆与杨磊常来憩园吗?楚宏远来找过你没?”
丁香妮知道他每次回来都会跟谢昆与杨磊两人聚聚,他不会仅听一面之辞,而谢昆与杨磊虽受过华夏官方的叮嘱,但他要问起具体事来也全不相瞒。想想也是,那两人也是人精,有着他的照应,在华夏便无人敢动,没理由“真佛”不拜去拜“假龙”,即便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关心华夏的事儿,也不妨碍他俩投其所好。
“谢昆与杨磊常来,端午节时楚宏远来过一次,他跟伯父很亲近,如有事通常会找伯父。”
“哦……帮我约约他们三个,明天跟他们聊聊。”
“楚宏远也约?”
“嗯……”
丁香妮虽然诧异他为什么突然对楚宏远念念不忘,细想起来不就是有过一面之缘吗?不过这也不是大事儿,两人长时间不见,话说小别胜新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个饱再说。
办事的时候,张自强还是没按耐住八卦之心,男人也有八卦嘛,“香妮,曹碧萱给你出了那送农场收益的方案,其灵感是不是来源于她那包租公?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丁香妮正喘息未定,猛听得他问起这事儿也是一楞,继而坏笑道:“怎么?你对曹碧萱也有心思?又不早说,刚才就应将她留下来嘛……”
他反手一拍,先将丁香妮打个双眼迷离,才破口训道:“胡扯!我象是饥不择食之人吗?我也没跟人做连襟的爱好!只是刚才看到邹文博跟她挺亲密的,感觉有些怪异。”
“唉……你们男人大多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辈!平时我跟其他人陪你,可没见你感到怪异,只许你们男人花心,就不许我们女人快活啊。”
他哑然失语,只是笑笑也没回答,心中却有些后悔问起此事,好奇心那么强干什么?人家的私事而已,却不料忽听得丁香妮悠悠叹道:“曹碧萱倒过得自在,那两个男人都围着她转,也不光是寻找刺激,象是动了真感情。只是我有些看不惯,也不想听她谈这些私事。”
“哦?”他诧异地想难不成这中间还有故事?不觉又来了兴趣:“你说说。”
“曹碧萱担任集团后勤部长,她还在嫦娥星农业公司担任副总经理,也是专管生产资源的,平日上班就常在嫦娥星,很少再回集团总部。邹文博是花山县县委书记,与集团的领地搭界,她这些年收入不错,家里开销又少,向集团购买了地面高速交通艇,下班时就回花山县。今年的集团事务多,她又身兼两职,便更忙了,也没时间去盘古星。”
“没过多久,我便听说她另雇人管理农场,索性调了那包租公当了交通艇驾驶员,你们男人包二女乃,她这是不折不扣的养汉子,对外宣称那包租公是邹文博的表弟。只是她现在是集团高层,地位高,而且那交通艇又是她与邹文博共用的,不知内情的人谁也没往那方面想。”
张自强更显疑惑,失口问道:“这就是在一起厮混嘛,哪能谈得上感情?”
丁香妮道:“两个多月前嫦娥星花山县发生七点八级地震,曹碧萱当时在集团农场总部,我们的建筑抗震能力强,又不在震中,所以没受多大影响,但花山县几乎全毁了。当时那包租公正送邹文博上班,才进办公室时地震便发生了,办公楼很快倒塌,听说是那包租公手扛着门框让邹文博先跑,邹文博安全逃出,那包租公却被塌下的办公楼压断了双腿。”
“好在救援及时,现在的医疗技术也发达,那包租公断了的双腿现在也好了,他能在生死之间做出这种选择,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值得敬佩的,也不能看成是纵欲那么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