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听张自强大汗淋漓地说完凝丹的全过程,也不敢等闲视之,这关系着自家主人能否回到的大事,也是主人这十多年最大的愿望,可不敢有一丝毫的失误!在这个问题,阿难虽然很想帮他的忙,但她也不清楚这些,当然不敢提出任何建议,只能跟着干着急。
张自强忽然问:“在各主神庙中可曾有记载?”才一问完又觉这个问题太傻,器神就是使用真元开门,圣女们也分辨不出真元的阴阳属性,她们根本没这个能力!
不待阿难回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空间门的阵法原理一路想起,再想到传送阵,对了,可以用传送阵做一下试验!可当他匆匆走到传送阵那试验时,才发现无论自己是输入哪种真元,真正起作用的却还是他的扳指,就连使用普通传送阵时都是扳指在起作用,他本身的真元竟完全不消耗!
张自强与阿难没有惊动任何人,垂头丧气地回到器神殿,一坐在椅子,心想人家的真元中有阴有阳,比例各不相同,可在使有传送阵时效果却是一样,从原理来说,空间门与传送阵应该是一样的,是不是也意味着空间门同样不挑真元呢?
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在这件事张自强不敢赌,十六年的思乡、十六年的苦练,直到今天只差临门一脚时,如果还要赌博拼命,那他自认赌不起!
他心念一动,想着直接调出丹田的真元,有意识地使它们不分成两团,结果他轻易地做到了,可真元离体之后,他又想着这阴阳比例是否合适,思路越想越复杂!
阿难见他犹豫不决,突然想起他以前说过的一件事,在边提醒道:“主人,您次不是说有两道一模一样的空间门吗?而且对面的空间标志还是一样的,不如就拿出另外一道试试,我想这两道门应该都是通往您家中的!”
阿难的话尤如拔云见日,张自强“呼”地一下站起,收回他进来的那道门,放出了另一道一模一样的,只要这道空间门能打开就能证明真元有作用,是不是通向他家中都不要紧,大不了用原来的门再试一次。
张自强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口念阵诀,右手挥出一道真元启动空间门中的阵法,灵识也依法而行,等到他真正做时才哑然失笑,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无论哪种真元都无所谓,这道真元的作用对象根本不是空间门,而是两人身后的那道通向中央大厅的门!
只见他真元才到空间门,却被此门无声无息地转移到祭祀偏殿与中央大厅的那道门,可恶的是不在这器神殿,空间门却仍然需要金丹期真元才能启动下道阵法,这逻辑判断真的差劲!待器神殿大厅那道门慢慢合之后,真正的空间之门才缓缓打开……
家!真的是家!
门外客厅的家俱虽然大变,可格局没变,张自强无数次在心中回忆过这房子的样子,虽然现在已经显得破旧,可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就是他日思夜想都要回来的家!
张自强此时的心情十分激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不过动作却非常迅速,飞快地迈出脚步,跨过这道阻隔他达十六年之久的空间之门,他也没回头再看一眼,灵识一转就收起空间门,他整个人都在阿难的如意缕包裹之下,当然不可能丢下阿难。
张自强从站在客厅里的那一刻起,双目就含着泪,泪眼朦胧中他见客厅里墙那台壁挂式的电视还在,这台液晶电视是王莲跟他结婚那时买下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仍然还在用,家中的家具都十分陈旧,有些是他当年置办的,有些他却没见过,想来是后买的,不过看样子也买了有些年头,从这客厅的摆设看来,王莲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啊。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张自强真的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站在这里熟悉中带着一点陌生的客厅里,张自强如是想。
“啊……”
张自强刚从空间门出来时可能有些响动,他进了这个客厅后心情十分激动,透过朦胧的泪眼打量着房中的摆设,也没注意从主卧室中出来个睡意正浓的少女,少女见到客厅中站了个陌生人突然尖叫一声,随后又掩住自己的口。
阿难当然发现了这个少女,不过她早得过张自强的吩咐,没有他的话绝对不能现形,她灵识一扫,发现这少女对自家主人完全没有威胁,所又她连灵识传意的提醒都欠奉。
这个少女约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绿白色短吊带裙,头发染得金黄,瓜子脸,不过嘴角边有道暗红的伤痕,将整张漂亮的脸蛋破坏无遗,的左臂还有个青色的蝴蝶纹身,待张自强转头看向她时,她又突然收住那高声尖叫。
张自强当然不认识她是谁,心想莫不是房子换了主人,王莲是不是带着儿子搬走了?心中不由一紧,才想开口问,却听那少女回头喊了声:“天喜,你快起来看看!客厅里……”
那少女话还未说完,张自强就看到主卧室出来个少年,两人一对视便都楞住了,这是活月兑月兑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刚才那少女叫“天喜”,可想而知,现在出来的这个半大少年,正是他的儿子张天喜!
他紧迈了几步,跌跌撞撞地走向张天喜,只见张天喜面色激动地问:“您是……”他一把便紧紧地抱住张天喜,悲呼一声:“儿啊!你是我儿子张天喜!我就是你爸张自强!”
张天喜身子一僵,突然在他怀里猛烈挣扎,大声叫嚷道:“你不是我爸!我爸早就死了!我才出生不久,我爸就死了!”
张自强虽然是轻轻地搂着天喜,但金丹修为的他又岂是天喜这毛小子能比的?他轻轻地拍着天喜的后背泣不成声,等天喜意识到挣扎无用之后,也慢慢安静下来,他才泣诉说:“儿啊,爸没死,爸在一个地方被关了整整十六年,爸每天都在想念你们母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家!直到今天才让我又见到了你!”
听了他这话后天喜似乎态度有所转变,终于放弃挣扎怀疑地问:“你真是我爸?真是被关着不能回?”
张自强正待回话,那黄发少女突然开口说:“天喜,他肯定是你爸,你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看就能认出来!快叫你爸坐,我去换件衣。”
天喜犹豫一下,他似乎很听这少女的话,终于含含糊糊地叫了声“爸”,两人都收住泪一起坐下,张自强有太多的话要问,刚才的心情太过激动,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问起。
那黄发少女换好了衣服,是套.紧身牛仔服,头发也扎了扎,手脚麻利地给两人拿来毛巾擦脸,又倒了两杯白开水,才依着天喜身边坐下。
“天喜,这是……”
“她叫阿玲,是我马子!”天喜边说边握着阿玲的手,只是手握得铁紧,看来心里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张自强听天喜的话语不由得眉头一皱,随即便放开了这些小节,连忙问道:“你妈呢?你爷爷女乃女乃身体可好?”
“妈嫁人了,爷爷去世好多年了,女乃女乃在看摊,要晚些时候才回来。”
天喜这话说得很平淡,可听在张自强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只见他目光一呆,半响才悲呼一声:“爹啊,不孝儿回来得晚了!”然后仰天一倒,人便歪在沙发昏厥过去。
阿难的如意缕一直没有离开过张自强的身体,见他一场父子相认也悲喜交集,此时他一昏厥过去,阿难灵识稍探便知道自家主人只是悲痛过度,以他金丹期的修为倒不至于伤身,也就不敢现身,强忍着内心的痛楚不出声。
他这一晕却慌得天喜连忙扶住,急叫了几声“爸”,又掐人中又揉胸口,阿玲也在帮忙扶着,过了两分钟见没反应,她急忙说:“天喜,快送医院!”
张自强到底是有修为在身,阿玲的话声才落他已悠悠醒来,手一挥悲声说:“我没事,天喜,说说!好好说说这些年的事!”
到底是父子连心,他这一晕天喜也真情流露连叫了几声“爸”,现在见他醒来也就自然多了,收回手先叫阿玲去告诉女乃女乃这个喜讯,便开始说起这些年的事。
“听女乃女乃说,从我出生不到一个月你就失踪了,那时妈与爷爷女乃女乃到处找你,也报了案,还在报纸登过寻人启示、打过电视广告、在网用过人肉搜索,可一直没找到你,只知道你是穿着一套西装,拿着笔记本电脑出去的,只是奇怪当初家里怎么少了张桌子与几把椅子,条子也没查出个结果出来,不过都肯定地说你不是被人绑架,而是自己出去的!”
说到这里天喜神色复杂地看了张自强一眼,见他在认真听才接着说:“一年之后,条子便将你做失踪人口处理,不过保险公司不肯理赔,只是退还了你以前交的保金,你原工作单位中翔集团的老板出了笔钱,将这套房子的贷款一次性付清了,女乃女乃整天同我说,要我记着人家的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