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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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问了一下大牛，果然这烛台原本是镶嵌在大墓甬道的墙壁的，被二牛愣是用蛮力给拽了下来。
杨林细看了一下，青铜烛台没有任何铭文，体表的绿绣非常的薄，似乎隐隐泛着一层金光，这在学术讲叫做泛金，多见于陕，西、河，南以及甘，肃的出土文物。
泛金并非是指器物铸造之时镀了水银或者黄金，而是青铜器在特定的土壤环境中，形成了特殊的氧化层，旧时也称‘返金’或者‘返铜’。
这种现象通常只出现在刚刚铸造完成，尚没有使用过就人土的青铜器，并且要历代地处干旱、沙土地的环境，还需要墓道封闭严实，从未被盗过，这才能出现极品的泛金青铜器。
在一些只有理论的专家眼里，这样的物件就像是假的一般，估计这张氏兄弟刚才所去的古玩店，坐堂的是位白脖专家就是理论缺乏实践的专家。
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房间，看着杨林手里的青铜烛台，说道：“杨哥，这东西我午看了，应该是大墓里出来的，只是我看不准这是个什么墓。”
“这是干坑出土的物件，保存的极好，比一些水坑的东西价值还要高，看这烛台的形状和造型，是汉代的风格，按照这种制式修建的墓，最少是个王侯……”
杨林所说的水坑器物，出土地点多是湖，南、湖，北以及浙，江一带，通常表现为色彩鲜亮、表面大多光润如镜，或绿得湛然，或黑得油亮，就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给猴子解答了一番，杨林又看向其余的物件，和手一样的青铜烛台，还有四个，造型均是一样的，看来那个墓葬的甬道不短。
“大牛，这东西你刚掏出来的时候，是不是面还有色彩啊？”杨林拿着一个二十公分高矮的陶俑，向张大牛问道。
张大牛一脸惊异的神情，连连点头，道：“对，老板您怎么知道的？那会可好看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拿出来，颜色全都没了。”
“唉，可惜了，大牛，你们把墓里的东西掏干净没有啊？”看着这陶俑，杨林心里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带釉色的陶俑，如果保养的好的话，未尝不能保留原样，但是现在都被破坏掉了。
“老板，称问这干啥？”
张大牛一听杨林的话，脸露出警惕的神色，杨林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墓里肯定还有东西。
“大牛，你知不知道，这挖古墓，是犯法的行为啊？”杨林试探着问了一句。
大牛听到杨林的话后，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说道：“犯啥法呀？我们那地方到处都是坟子，一个乡里最起码几百人都在挖，有的就是靠挖坟，盖起了小洋楼，还娶了媳妇，凭啥别人能挖我们不能挖啊？”
大牛兄弟俩也是看到别人都是夜里盗墓，白天睡大觉，日子过的很是爽快，手头似乎就没断过钱，这让兄弟俩心里很不平衡山找了个隐蔽好坟头子，挖出了这些东西。
“公安局的〖警〗察就不管这些事？”
杨林听的是冷汗直流，一个乡就有几百人在盗掘古墓，那一个县或者是一个市，将会有多少人从事这行当啊？
要知道，考古发掘是一件非常细致的活，在挖掘过程中，不但要保持古墓的完整，就连甬道也不能破坏，因为那些石壁，往往都刻有精美的壁画。
所以古墓的现场发掘，都是要由专业人员来进行的，但是要如张大牛所说，一个乡里到处都有人在挖掘古墓，杨林不知道，将会有多少墓葬遭到破坏？
“公安局的管啊，抓进去就罚钱，俺们家对门的二虎就被罚了五千块钱，所以俺们才拿到北，京来卖的。”张大牛的话让杨林更是无语，破坏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古墓，仅仅只罚五千块钱，这样的监管力度，只会让盗墓的人越来越多，盗墓的风气越来越猖獗。
以前只是听说河，南盗墓成风，但是杨林怎么都想象不到，盗墓居然已经成了个产业，农民不种地，专门以盗墓为生了。
而这些农民盗墓，对古墓的危害，还要远甚于那些专业盗墓贼，他们的手段往往更加激烈，炸药斧头什么都敢用。
被这些农民挖掘过的墓葬，几乎就像是被蝗虫洗劫过的庄稼一般，寸草不生，就是拿不走的东西，很多人也会将其给敲碎破坏掉。
“老板，这个里面还有几个东西，你还要不要看？”
张大牛见杨林不说话了，心里不禁有些打鼓，他也知道盗掘古墓是犯法的，要是被抓住，最少也要罚个三五千的，他们家可没那么多钱。
“还有？看，要看。”
杨林听到张大牛的话后，顿时清醒了过来，俗话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现在古玩如此热门，那些文物贩子都将目光盯向了农村。
而这些农村人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加文化水平普遍较低，根本就不明白他们的私自盗掘行为，对这些历史遗留下来的文物瑰宝有着什么样的破坏。
不过杨林有些不解，国家对盗掘贩卖文物罪，一直打击力度都很大，为什么有些地方还能如此明目张胆的盗掘古墓，难道那些地方政府都是吃干饭的吗？
其实杨林不知道，在河，南地界，尤其是邓，山，周边的地方，仅仅一个孟，县，的盗墓大军，就不下于五千人，俗话说法不责众，就凭那几个在编的公安，根本就抓不过来。
而且就连那些政府人员的家里，说不定都有指望这个吃饭的呢，所以即使抓到现行了，也不过就是罚点钱了事，如果真要判刑，估计第二天〖派〗出所就能被一群老头老太太们给围了，这事儿不是没发生过。
这些当地的盗墓者，都是属于这个产业的最底层，在最初的时候，他们辛辛苦苦挖出来的明器，品相完整的也不过就卖个几百块，一般的甚至几十块钱就给卖掉了。
而古玩热兴起之后，这些人也感觉自己吃了亏，逐渐的开始由家庭作坊式的盗墓行为，变成了团伙行为。
几家关系不错的人，结合在一起，分工明确，有人负责盗墓，有人负责望风，专门在〖派〗出所门口蹲点，往往〖警〗察刚出门，那边就得到了消息，这也给警方的工作带来了难度。
即使是一些大案惊动了高层，出动警力抓捕，也不过让他们稍微收敛一下，过了风头到了晚照样继续盗掘，专案组总不能常驻在那里？
所以这样家庭作坊式的盗墓团伙，是无法禁绝的，还将会继续的存在下去，像地老鼠一般，将一个个珍贵的古代墓葬给盗掘破坏掉。
“这……是个陶俑？怎么这么重？难道是实心的？”
猴子在帮张大牛解着另一个包裹，从里面抱出一个物件的时候，差点没将其摔在地，显然猴子没能估算出那东西的重量。
“不知道，这玩意老沉了，要不是俺弟弟力气大，还背不到北京来呢。”
张大牛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心，在他看来，这些物件不能吃也不能喝，虽然知道能换钱，他也不明白这些人收了东西有什么用？
所以挖来这些玩意后，张大牛和弟弟都是将东西藏到地地窖里的，从来也没整理过，这次来北，京，就从地窖里随便挑选了一些东西带过来的。
“猴子，什么东西？”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杨林的注意力，走过去一看，猴子正吃力的抱着一个三四十公分高的人形陶俑，面满是黄色的泥土，无法看清相貌和人物的性别。
“不知道，实心的陶俑很少具啊，这玩意真重……”
猴子答着杨林的话，把东西放回到了桌子，累的直喘粗气。
“嗯，还真不轻。”
杨林伸手掂量了一下，这个不算很大的物件，居然有六七十斤重，和个同体积的石头块子也差不多了，这让他有点愕然。
由于实心烧制的陶俑非常容易开裂，所以自秦以来，陶俑除了脖颈为实心烧铸的之外，身体头颅一般都是空心的，就像在西，安地区出土的秦俑，看起来虽然高大，其实并不是非常重的。
当然，历史也有实心陶俑出土，但那些都是分段烧制然后拼接在一起的，搬动的时候极易破碎，而不会像这个陶俑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
“咦？不对……”
杨林用灵气在这人形物件游走一番后，突然愣了一下，因为他在这个东西里面所发现的灵气，居然是玉石那种淡淡清凉的气息。
“难道是玉？”
杨林扭过头，对猴子说道：“去找个脸盆，另外再拿个排刷来，这东西有点古怪，不大像是陶俑。”
过了四五分钟后，猴子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大塑料盆，接了半盆水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猪鬃毛刷。
杨林的力气远非猴子能比的，一手抓起那物件，直接放在了盆里，盆里的水沾到那物件的泥土，马就变得浑浊了起来。
杨林拿着毛刷，沾水从头部刷起，几下就将面一层黄泥给清理掉了，没等他细看，站在一旁的猴子就惊呼出声：“这……，这东西不是陶俑，是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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