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你是我的玫瑰(泣血求票)
早chūn的风明显有了温暖的气息,轻风吹拂着人的脸,温婉,缠绵,青翠yù滴,不像冬季的风那样浩浩dàngdàng了,林颖儿这会儿才觉得脸有些热。
林颖儿不知道从哪天起,自己变得爱说话了。跟江家琪东拉西扯,什么话都说,只是有一点是这个可爱的姑娘没有意识到的。
就像水流千遭归大海一般,她的话题,不管怎样开头,到了最后,都会不知不觉流向同一个去处,同一片汪洋。那是一个能容纳她一切幸福的地方。她细细的眼睛,盈满chūn水,她的声音也像是沉在水里被水泡了一般的绵软。
她自己浑然不觉,但是作为大学好友,江家琪却敏感的觉察到了:这个天才yàn羡、冰雪聪明的林颖儿,八成是喜欢上了那个“子君哥”了。
有一天,两个人逛完大街,头抵头的在小吃摊上吃东西。江家琪打断了林颖儿的话:“颖儿,你毕业了就会跟他结婚吗?”
林颖儿愣住了,江家琪这句猝不及防近乎鲁莽的提问,让她心里像揣了只小鹿似的怦怦的跳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倏的一下红了,佯装生气道:“什么呀,人家还没毕业呢,哪有心思考虑对象?”
从那天起,那个人就根深蒂固的住进她的心里了。有时候,颖儿就想,他应该是自己纯洁的心灵里一颗沉睡的种子,这颗种子有了水分的滋养,就会膨胀,会chōu芽,会冲出一切障碍,开出yàn丽的huā来的。
一想到这些,再碰上和她的子君哥单独相处的时候,林颖儿忽然变得爱说话了,她知道掩饰有时候是一种解yào:她决心用说话驱赶走内心里那种让她不安的静默,虽然她的话,都是东一榔头西一bāng槌的,像luàn流河。
江家琪的父母将请客的地方安排在了甲鱼村,王子君看着甲鱼村那耀眼的灯光,下意识的拽了拽头上的帽子。
“子君哥,你带上帽子好难看哟,跟地下工作者似的”林颖儿娇笑着对王子君打趣道。
此时的林颖儿歪着头,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子君。林颖儿来芦北县带的都是休闲装,但是,这普普通通的牛仔kù穿在这姑娘身上,却是非同一般,清清爽爽,简简单单,却很是扎眼。
此时,林颖儿那张圆圆的、饱满的脸上,洒满了阳光,明亮、温暖、干净,王子君只觉这一刻,这个可爱的颖儿有点像芦北县农业生态示范园里的好看的果实,心里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感觉,觉得她……亲。
“丫头,你真好看”王子君由衷的夸赞她。
林颖儿慌张的望望四周,四周没有人异样。没有人听到这句话,谁也不会在意这句话,这么说,子君哥的这句话就是对她说的了?对,就是夸自己的,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好了一股暖流像水bō一样dàng漾开来,一圈一圈地,颖儿只觉自己在暖流中轻摆,她似乎想被屏蔽在这种幸福的战栗和欢乐中,永远不出来,脸颊上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也显出来了,里面盛的都是满满的快乐。
来甲鱼村吃饭的,不少都是政fǔ官员,如果王子君堂而皇之的走进去,恐怕吃不了几口饭,倒酒的都该堵上mén了。
和林颖儿一起跨步走进甲鱼村,江家琪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着头上带着一个黑sè帽子的王子君,嘻嘻一笑道:“王哥,你戴上帽子似乎比以前更酷了”
江家琪尽管猜出来王子君可能有些身份,但是因为不知道他具体是干什么的,倒也无拘无束,很能放得开。
王子君笑了笑道:“你们安排到哪个房间了,我都饿了”
江家琪的父母定的是一个小包间,不大,不过五个人在一起吃饭倒也够了,江父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席位置上,坐在他旁边的江母热情的安排着饭菜。
三个nv人一台戏,江父和三个nv人jiāo流不到一块,索xìng和王子君闲扯起来。王子君此时虽然已经月兑下了帽子,但是江父从来没有和王子君接触过,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和自己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就是县里的政法委书记。
在闲谈之中,王子君得知江父江母都是县电业系统的职工,福利待遇都很不错,因此,这江父在处人待物上,颇有一番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小王,你在哪里上班啊?”江父抱怨了一番电业局今年发福利,居然把实物改成凭据条了,害得自己各处跑了这家跑那家,分头去领。王子君淡淡的笑着,他当然能听出来江父这般的抱怨,用意其实是为了显摆。
对于这种事情,王子君并不放在心上,逮住个机会总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这本来就是不少人的通病。
“我在县政fǔ上班。”王子君轻轻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听说王子君在县政fǔ上班,江父的脸sè顿时灿烂了不少,县政fǔ毕竟不是一般的单位,尽管发福利不如他们单位实惠,但是有权的人虽然还是得高看一眼的。
“你给哪个县长服务?”在江父看来,王子君这个年纪要是服务一个县级领导,那也算前途无量了。
“没有领导,我就是自己服务自己。”王子君明白江父的意思,哈哈一笑,淡淡的说道。
江父一听王子君自己服务自己,嘴角下意识的一翘,心说这个年轻人还真是够浮夸的,说什么自己服务自己,明明自己没有跟着领导你直说不就行了,还来这一套,幸亏自己的宝贝闺nv没跟他黏糊在一起,不然,还真得想办法将他们两个分开呢。
对于王子君,江家琪一直觉得他不是一般人,此时听到父亲又说这事,赶忙扭头解释道:“王哥在县衙ménhún得也不错,连公安局副局长都要给他面子的。”
江父一听,神sè顿时一变,那倨傲的神sè,也变淡了许多,当下对王子君扫视几眼,小心的问道:“小王,你真的认识公安局的副局长?”
“嗯,工作上有点联系。”王子君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口应道。
“既然工作上有联系,那就抓紧nòng点感情联系啊。小王啊,不是我说你,这官场啊,那就是一个人情社会,你只要将人情处理好了,那好处就会大大嘀。尤其是公安局,那可是个实权单位,说啥得跟这个副局长搞好关系,别的不说,就是转个户口,那都是很有可能的。”江父看王子君脸上有些不以为然,有些不悦,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语重心长。
王子君面对一脸正sè的江父,只能一脸苦笑,他就是为了让这顿饭能吃得舒心一点,才不想说自己的职位。现在倒好,江父居然对自己说教起来了。
当下只得频频的点头称是,一扭头看见林颖儿正冲着他挤眉nòng眼,调皮的伸伸舌头,那模样真是可爱至极。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饭菜已经上来了,江父点了六个菜两个汤,不过甲鱼村最贵的甲鱼,并没有点。
“小王,来,吃菜,这个刘胖子也真是的,开的是甲鱼村还不把主打菜多准备一点,我给他说了要甲鱼,不凑巧他们今天断货了”江父一边劝王子君吃菜,一边气鼓鼓的朝着王子君抱怨道。
江父的这种小手段,要是哄哄林颖儿还行,对于王子君,却是丝毫没有用,江父这不是抱怨刘胖子,而是向他说明为什么不点甲鱼,这甲鱼村到底有没有甲鱼,恐怕谁都清楚。
吃人家的饭,王子君自然不会让人家不高兴,当下随声附和道:“甲鱼村就是这样,现在甲鱼稀少,我听同事说在甲鱼村吃甲鱼,必须三天之前就预订。”
江父听了王子君的话,顿时觉得老怀大慰,他轻轻地拍着王子君的肩膀道:“小王啊,等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了,给叔提前打个电话,咱们也预订一个甲鱼。”
王子君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说:“江叔,来来来,我敬你一个。”
就在仰脖喝酒的时候,王子君忽然发现江母的脚犹如闪电一般的动了一下,看踢出的方向,应该是江父的tuǐ。王子君心里偷偷的乐了,表面上却装作浑然不觉,只顾闷声发大财了。
有了江母的提醒,江父顿时小心起来,不过两杯酒下肚之后,他的话匣子又打开了:“小王,你认识公安局的那个副局长?”
“张新阳。”王子君一边往嘴里送一块炖好的蘑菇,一边随意的说道。
“小王,咱们初次见面,叔叔本不该多嘴的,但是呢,咱们俩一见如故,谁让你朋友是琪琪同学呢,叔叔也不拿你当外人了,我提醒你一句,那个,hún迹官场,这些小细节方面也是得注意的。”
“张新阳副局长的名字,你可不能口无遮拦说的这么随意,咱自家人吃饭没有问题,但是万一你跟外人吃饭也这么说话,传到张局长的耳朵里,那就对你很不利了细节决定成败啊。”江父说的语重心长,看他一脸凝重的表情,一看就给人一种这是一个有故事人的感觉。
江父这话,倒也是老成之言,王子君心中知道江父说的没错,对于官场新人来说,这一点倒是尤其要注意的。
江父这个人虽然有点浮夸,但是本质上还是一个好人,王子君不觉之间,对江父有了不少的好感,他端起酒杯道:“谢谢叔叔教诲,我以后一定注意这一点。”
江父在家里,也是一个被压迫的角sè,此时王子君对他如此的尊敬,他整个人更是红光满面,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江父一放酒杯道:“张局长这个关系,你可得打点好了,你知道张局长是谁的人么?”
不等王子君回答,江父就自顾自的说道:“张局长可是王书记的人,王书记虽然是挂职干部,但是手段可不得了,能干事,手眼通天,就是那盛青龙都栽在他的手里了你说跟着这样一个人,张局长的前程还能小得了?!”
王子君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评价自己,心中也有点飘飘然,他一边给江父倒酒,一边道:“叔叔,你说的可都是金yù良言,听你这么一分析,我也觉得这张局长前途无量。”
就在他放下酒杯之时,无意间又瞥了林颖儿一眼,就见这丫头正在对他挤眉nòng眼,好似在嘲笑他不害羞。
江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会儿功夫,就喝的红光满面,江母此时虽然有点不喜,但是当着王子君和林颖儿,还是要给江父这个一家之主一些面子的。
“小王,你先坐着,我出去一趟。”江父的茶水喝的有点多,站起身来对王子君说道。
等江父离开,江母笑着对王子君道:“小王,你江叔叔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要是哪句话说错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王子君笑笑道:“江叔叔是个好人,他要不是把我当自己人,也不会和我说那些,江叔的这些话,可是能让我少走不少弯路的。”
江母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可真会说话,比那个小辉强多了,可惜看他和林丫头的模样,自己的nv儿是没有戏了。
有道是丈母娘看nv婿,越看越欢喜,江母这个心思刚刚升起,看向王子君的目光,就多了几分亲切之意。
“哎呀,碰见王局长了,原来魏局长也在甲鱼村请客,翠娥,走,咱们去敬个酒。”江父急匆匆的走进来,一关上mén,就赶紧对江母说道。
江母一听魏局长也在,脸上也多出一丝喜sè:“那得赶快去,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溜走了,小王,你们两个先吃着,我跟你江叔叔去给领导倒个酒去。”
王子君笑笑道:“江婶你们忙,不用管我们。”
江父江母朝着王子君笑了笑,一拉有点不情愿的江家琪,就朝着外面走了过去,虽然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王子君还是听到江父吆喝着让服务员拿一瓶好酒来的话语。
“子君哥,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你告诉我,那个莫小北是怎么回事?要是不说,看我不回去给阿姨告你的状。”林颖儿一看没有人,胆子随即就大了,她坐在王子君的身旁,一副严刑bī供的模样。
和莫小北的关系,王子君到现在也说不清,好在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两家的老爷子对此事也没什么定论。
见王子君不回答,林颖儿伸出小手在王子君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带了几分夸张的娇嗔:“你这个坏蛋,你就不能哄哄我嘛。”
林颖儿给王子君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丫头就像一个没有年龄的nv人,他从来没有想过她有多大,有时从容淡然,好像什么都懂;有时又慌里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好像一个从未离开过父母的小丫头;还有好像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和疑问,这一点,在chéng人中间已经很少见了,王子君只觉这丫头就像是儿童、少nv、母亲的结合体
在王子君矛盾的心目中,林颖儿虽然更多的时侯被他硬生生的当作一个妹妹,但是潜意识里却无法把她和恋人的概念割裂开来,尤其是林颖儿来芦北县的这几天,这丫头时常会出现在他充满着瑰丽sè彩的梦境中。但是,现实中,他还是有些拙笨地躲闪着。
林颖儿又娇又嗔的神情,眼睛那么妩媚,嘴角那么俏皮,微翘的嘴chún谁都会有yù望wěn上去,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王子君,王子君只好向她微笑,面对林颖儿的感情,他没有输。当然,这不是“成功感”。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都不是“成功”。但是,心安、无愧是王子君为自己设定的目标。
要在人生中设置这样的目标,是需要很多很多力量的,问题是,两个人现在面对面的坐着了,王子君觉得他实在回避不了林颖儿眼中的光芒,心里就有些心猿意马,把手一伸,一下子把这个妩媚可爱的nv孩儿拥进怀里了
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彼此的呼吸声,都好似能够传到了对方的心腔之内,在这感觉升起的瞬间,王子君的手下意识的就伸理了林颖儿的衣襟。
“子君哥,你别这样”
林颖儿在感觉到王子君温暖的大手时,一下子从意luàn情mí中清醒过来。而这一声急促的提醒,也让王子君发热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看着自己怀里娇羞可人的林颖儿,心中不由的暗骂道:王子君,你这是干什么?!你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件婚事,那你和林颖儿就是不可能的,你再这么下去,那会害了她的
心中念头闪动,王子君的心中惊出一身冷汗,不过当他想要将自己和林颖儿的关系定位成兄妹的时候,心中却又有一丝难言的不舍。
“子君哥,你怎么了?”看着王子君面容的变幻,林颖儿小心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王子君赶忙挥了挥手,急声的说道。
“是不是我刚才说的不对,要是的话,子君哥你……我,其实我是喜欢你的。”林颖儿有点犯错的小孩似的,冲着王子君嗫嚅道,那娇羞的声音像蚊子似的。
虽然林颖儿的声音很小,但是这其中的意思,王子君却是明明白白,手不自觉的抚mō了一下林颖儿的长发,王子君用自己两世的定力,勉强说了一句:“颖儿,我们……我一直都把你当我妹妹的。”
林颖儿那娇羞的面容一呆,随即她扬起了头,犹如青葱一般的手指在王子君的额头之上狠狠地点了一下道:“大坏蛋,虚伪的子君哥,你说你把我当妹妹,那刚才你把手伸出来的时候,究竟把我当了哪家的妹妹呢?”
王大书记神情大窘,被林颖儿直言不讳的反驳说得有点无地自容,他看着林颖儿又羞又气的模样,不得不软语温软的道歉一番,才算把颖儿哄笑了。
“算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饶你了。”说话之间,林颖儿拿起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勺汤道:“坏蛋哥哥,我喂你行了吧。”
林颖儿飞扬在眼中的小妩媚,让王子君心神摇曳,他不自觉地轻轻张开了嘴,将那一勺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汤,喝进了肚子里。
就在林颖儿收回勺子的时候,包间的mén被推开了,王子君和林颖儿两个人的手在他们都无知觉的时侯扣在了一起。刚才林颖儿喂王大书记喝汤,这两只手还一直扣在一起,不愿意分开,直到人走进来,两个人才像同时醒悟过来了,留恋而又无奈的拉开了距离。
不过这一次进来的不是江家三口,而是一个低胖的中年人,他朝着王子君和林颖儿看了一眼,然后朝着王子君一招手道:“听说你是张局长的熟人,张局长请你过去见见。”
张局长?王子君一时间想不起此人嘴中的那个张局长是谁,当即摇摇手拒绝道:“我不认识张局长,你大概是走错mén了。”
那人也没有多说,冷笑一声就把mén给关上了,跨步走了几十米,走进一个大包间之后,脸上的冷笑,才换成了灿烂无比的笑意。
此时,江父正和江母给他们的局长倒酒,魏局长正勉励他们要好好工作,那人看着这两人倒酒的模样,嘿嘿一笑道:“老江,你这人就会吹牛,害得我白跑了一趟,我刚才去了你的房间,那家伙说他不认识张局长。”
正准备喝酒的魏生津脸sè顿时一变,那酒杯也被他放了下来。而江父和江母的脸sè,也变得无比的难看,江母心里更是一个劲的感叹,这次要被nv儿这个朋友给害死了。
本来正高兴的时候,偏偏出了这么一个茬子,恐怕自己先前做的种种努力,都是白搭力气了
“老江,你也是老同志了,怎么这么不成熟呢?以后说话嘴上也得留个把mén儿的”魏生津虽然不高兴,但是他现在在请客,还是压下怒火淡淡的说道。不过这已经表明了态度,那就是江父不成熟,以后什么好事都不用考虑了。
江父失魂落魄的点头,脸sè顿时变得灰暗无比。
“老魏啊,这些小事不足挂齿,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便他怎么说去吧。”张新阳笑yínyín的朝魏生津挥了挥手,轻笑着劝道。
随着王子君的地位越加稳固,作为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张新阳自然是水涨船高,这一次魏生津请客,专mén请的就是张新阳。江父在倒酒的时候也是为了让张新阳高兴,这才把同桌的朋友说了出来,当然,他说的不是政法委的王书记,王县长,而是县政fǔ办的小王。